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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山裡純真年華 第三章(1 / 2)

月如初人依舊!

三年之後,金色迷人的上海灘與你相伴——孟婷。

翻開孟婷的筆記本,在第一頁上就看到了這句閃爍著追夢人光芒的話。步入高中校園的第一天,孟婷便為自己定下了未來的目標。曾經,在與郭美琪老師的相處過程中,聽她講述了許多在上海讀大學期間的往事,這些往事讓孟婷聽得津津有味,封閉在大山裡的那顆心靈更加渴望去感知外麵的繁華與光彩。在安靜的時刻,孟婷會在心裡幻想著自己站在迷人的上海外灘,行走在城區的商業街,望著高樓林立、色彩絢麗的魔都。

可能是機緣巧合在作怪,孟婷與高文翔分到了一個班級。無獨有偶,劉晶晶和王樂天也被分到了一個班級。

和高文翔分到一個班級之後,孟婷埋在心底裡的好感好似遇到了春風,不受控製地迅速成長起來。在高中時代,身邊談戀愛的人多了起來,難以抑製的對一個人的喜歡這個時候變得更加強烈。

與孟婷內心湧動的愛意比起來,高文翔卻像一個懵然不知的孩子,準確的說,他更像一名學霸,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這一點孟婷並非渾然不知,她知道高文翔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一心隻想改變自己,強大自我,用自己的力量在未來的人生路上散發出價值。基於此,孟婷在與高文翔的交往中,始終控製著距離,不敢越過雷池半步,她害怕一旦越過這條紅線,今後可能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會跟著喪失,多年以來的深厚友誼就會蕩然無存。

孟婷有時候是一個多思善感的姑娘,自己也害怕高中畢業之後,兩人可能會各奔東西,茫茫人海中,天涯各自,那時一切幻想都會化作風中的薄霧,一吹即散。

一邊是愛的火花彌漫在心中,一邊是追求夢想的執著,兩個矛盾如同一隻編錯的死結,讓孟婷常常不知意欲何往。

與孟婷不同的是,劉晶晶成了男生心儀的夢中女孩。她那如清泉般的大眼睛,如白雪紅梅般的臉蛋,加之多年來勤奮練舞養成的纖細花枝般的身材,行走在人群之中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總會吸引無數的目光。

劉晶晶並不是一個愛在人前炫耀的姑娘,更不想成為吸引班裡男生的磁石。她也是一個有著璀璨夢想的人,一心隻想走出大山,走上寬闊的舞台,讓自己的滿腹才華得以施展,靠一身本領征服萬千觀眾,贏得掌聲。她崇拜過赫本、瑪麗蓮?夢露,也崇拜過鄧麗君、王菲。走進劉晶晶的家裡,各類知名演藝人才貼滿房間牆壁,看著牆上密集的彩色畫報,仿佛就能感受到劉晶晶那股強烈明星之夢的氣流。

王樂天始終把自己當成劉晶晶最忠實的觀眾,有時候還會扮演起一如既往的配角。同在一個班級裡他卻沒有感到一絲的愉快,相反卻增加了說不出的苦滋味。

班裡的男生私下對劉晶晶讚不絕口,劉晶晶成了眾人眼中耀眼的光環。王樂天仿佛感到自己與劉晶晶的距離越來越遠,自從在初中那一年與劉晶晶相識之後,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永遠不會去想身上的窘況以及自卑,生活裡好像隻有陽光沒有陰暗。可是,現在自己永遠像站在舞台下最外圍的觀眾,任憑自己怎麼歡呼喝彩,人家也不會聽到,何況是埋藏於心的那份純真好感。

王樂天的自卑情緒又開始泛起了波浪,經過一番腦海中思想的交鋒,他選擇了暫時性忘記,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用在追夢的路上,像劉晶晶那樣去努力勾勒五彩繽紛的未來。

自此以後,高中的歲月裡,王樂天和劉晶晶依舊是要好的朋友,依然談笑交織。彆人得知王樂天是劉晶晶相處了多年的朋友之後,他還一度成為許多男生嫉妒的對象,甚至連同宿舍裡的人還對他做過專門的采訪,問他身邊有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朋友,有沒有心動過?麵對這樣的采訪,王樂天總是以一句“我們就是朋友關係”的話敷衍過去。

其實,麵對身邊同學問他這樣的問題,他內心都會如同被針紮了一下。他曾經無數次在腦中想過劉晶晶那迷人的容貌、天真動聽的嗓音,甚至還做過與劉晶晶牽手漫步的美夢。當揉開雙眼,回歸現實,卻發現夢中的距離是那麼的遙不可攀。自己的現實是什麼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他看來,劉晶晶是高山上的雪蓮,自己就是山腳下不知名的野草,無論從哪一方麵看自己都不能去和人家談戀愛。何況,劉晶晶本身就像一隻暫時棲息在山裡的鳳凰,心裡始終想著飛向更遙遠的地方。

高中緊張的學習節奏,一點一滴地稀釋了那份火熱的情感,特彆是孟婷他們這樣心懷夢想的人,儘量控製自己不去想模糊不定的兒女情長。同在一個地點,彼此熟悉的關係,用心感悟一番或許也是另一種幸福,或許這也是一種純真的愛。隻願時間能放慢前進的腳步,讓溫馨的陪伴時刻在你我身邊流轉。

2008年5月12日,正值孟婷讀高一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場地震襲擊了巴蜀大地。

孟婷所在的山村也處於祖國的西南地區,一時之間,孟婷也親身感受到了緊張的節奏在彌漫。地震來臨那幾日,每天都會看到飛機從藍天劃過。在教室的電視上,看到連成一片的廢墟,家園破碎,淚眼迷離,無數人九死一生被從廢墟中救出,也有無數人長埋在地下。

孟婷回想起那段往事,自己雖然沒有受到地震的侵襲,但卻從中獲得了一次人生啟迪。一次語文課上,老師談到地震的時候說,其實有時候人真的很脆弱,在大自然侵襲來臨之時,似乎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轉眼之間就會化為烏有。所以,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不為昨天而遺憾,不為明天而惆悵,隻為今天而驕傲。人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麼樣子,與其對未來迷茫,不如懷著美好的心情走好腳下的每一步。

是啊,明天的幸福誰會知道是鹹還是淡,這是孟婷在那次往事中最深的認識。高中的世界裡,在一個已經或即將踏入成年人的時刻,每個人心中都存在著各式各樣的想法,如一隻正待將要熟透了的桃子,已經告彆那隻顧純真自我的年華,有千絲萬縷的心結在腦海裡盤結,越來越多的秋之夢出現在心田的最深處。

那一年悲喜交加,全力抹去地震的創傷之後,8月份迎來了北京奧運,就連大山深處的角落也受到了盛典的渲染。

每過一個暑假,學生的腳步就像加了速度的火車,十二年寒窗,細細一算,中間隻要有上十二個暑假就會一去不返。

高一的暑假,令孟婷沒有想到的是,假期開始的第三天,高文翔將電話打到了她的家裡,說他今天想去縣裡轉一下,問孟婷願不願意一同前往。高文翔的電話讓孟婷感到像是見到了雨後的彩虹,內心的喜悅自己都難以壓製,欣喜之餘也讓孟婷泛起了一股驚訝。一直以來,高文翔對孟婷所表露的好感都閉目不見,一心隻放在自己的理想追求上,為什麼今天有了這般變化。孟婷沒有讓自己再去多想,畢竟初晨的第一縷喜悅還是讓她樂在心頭。這一縷喜悅促使她趕著時間吃過早飯,換好衣服,動身前去了約定的地點。

國家在發展,社會在進步,幾年來,原本躲在不知名處的山間村落也煥發出了時代的生機。村與縣之間的道路被翻修一遍,瀝青路上的車輛與日俱增。那一天,孟婷與高文翔約好在鎮上的發車地點見麵,然後一起去縣裡。

孟婷提前到了半個小時,這是自從她與高文翔認識以來的第一次二人相伴外出。明明知道高文翔與自己認識多年,可心裡還是猶如起伏的波浪,一陣又一陣拍打著沉靜的岩石。孟婷感到此刻的自己就像電視劇裡的第一次與夢中男孩見麵的女主角,不知為什麼自己竟然會湧現出這樣奇怪的想法。

高文翔來到之後,孟婷的心潮才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文翔,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去縣裡?”

“自從放了暑假,整天在家裡待著實在太悶了,就想不如去縣裡轉一轉。”

“哎,對了,怎麼沒叫晶晶與樂天呢?”話一出口,孟婷暗自責備自己真是多此一問,自己真是個書呆子,乾嘛想出來這麼一句話。

孟婷如此一問,高文翔瞬間有點不知所措,想不起來該如何回答,遲疑了幾秒之後,方才擠出來一句話“哦,咱倆是一個班的,這次就先暫且拋棄他們。”高文翔不好意思地道出來一句稍微帶著幽默味道的話,臉上頓時加了一絲紅光。

孟婷知道自己把高文翔弄到了尷尬的境地,聽到高文翔的話後,隻好微微一笑“那好吧。”

去縣裡的路上,孟婷與高文翔並排坐在一起,孟婷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車子發動之後,孟婷打開車窗想讓微風吹拂一下車內悶熱的空氣,同時也撫慰一下自己內心仍然泛著微波的漣漪。那一天,車上的人很少,算上司機與售票員也就六個人。從鎮上到縣裡也是以山路居多,覆蓋著綠樹的山巒屹立在道路兩側,微風吹來,不僅有陣陣涼意,更含著山裡獨特的自然花草香。

“孟婷,我問你個事吧。”高文翔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寂靜。

“什麼事啊?”孟婷聽到之後沒有遲疑,“你問吧。”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考大學的時候準備去哪?”

不知為何,高文翔怎麼突然問自己這個。要是對彆人來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問題,但心存著對一個人的好感,總愛分析其中的三分之意。

“有,我的目標是大上海。”孟婷說道。

“為什麼想去上海呢?”高文翔問。

“因為那是一個讓我心存想象的地方。”孟婷兩眼閃爍出美好的憧憬,“在村裡上小學的時候,一個讓我特彆喜歡的女老師就是在上海讀的大學,還給我講了許多她在上海的故事。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在心裡就認定這個城市。”

高文翔點點頭“嗯,上海是個很好的地方。”

“你呢?你今後想去哪?”孟婷有些急意,她更迫切想知道高文翔內心裡的想法。

“既然你想去上海啊。”高文翔麵露出笑容,“那我也去。”

孟婷多想再聽高文翔重複一遍,這話猶如一股山泉流入花圃一般,讓迫切等待的心田立刻春暖花開。與高文翔認識這麼久,直到今天才感受到與心愛之人的距離是這麼近。

可能是心中的微波起伏的太久,亦或是這份喜悅之情來的過於突然,孟婷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恰當的詞語來回答。自己不像劉晶晶,如果是劉晶晶麵對這樣的暖流,一定能回答的恰到好處。看來,幽默感對於女生來說也是不可缺失的生活元素。

孟婷隻好選擇呈現給高文翔一個帶著暖暖的微笑。

車子在靜靜地行駛,孟婷給了自己一個分享暖流的時間,她麵對著打開了玻璃的車窗,任陣陣涼風從臉頰吹過,任自己的秀發在涼風的吹拂下自由飄揚,她感到此刻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孟婷表麵平靜,心裡卻如翻湧的波濤一般。當然,在激動興奮中還帶著一絲的自我疑惑,高文翔今天的表現有點讓她覺得怪異,為什麼突然之間有了這麼多的變化?是什麼事情什麼力量讓他今天單獨叫自己出來,並說了這暖人心靈的話?心波再次平靜之後,孟婷又一次暗示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把簡單的幸福想成繁複多結的絲網。雖然夾雜著疑惑,但溫馨卻幾乎占據了全部。對於此刻的孟婷而言,萬般流水雖然滴在心頭,卻沒有感到一絲寒冷,心底裡洋溢的感覺告訴她這一刻充滿著溫情,充滿著美好。

在外人看來他們猶如戀人一般,在縣裡逛了許多地方,從商場到公園,從書店到步行街。西部山區小縣與東部縣城比起來雖然簡陋,可簡約中仍透著美好,大街上各種商店鱗次櫛比,來往人群不斷。四周高山環繞,時值夏季,山上綠樹相擁,這座小縣城就像搖籃裡的嬰兒,享受著簡單且溫馨的時光。與都市女孩不同,山裡土生土長的孟婷對逛街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日常生活用品大多是跟著母親去鎮上集市購買的。今日卻不同,逛街是次要,與心愛的人享受這份美好才是主題。

晚上回到家裡,當皎潔的月色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裡,躺在床上的孟婷仍在回憶著今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閉上眼睛儘情享受青春芳華年代的情感紛飛。自己雖然不知道情為何物,也不知道世間愛意所指何處,但卻知道什麼是對一個人的好感。

上天造物主將人分為男女,從人類誕生之日起,“情”字始終是盤旋在心頭的一個永恒的符號,到了芳菲初開的時候,沒有一種力量可以將其阻撓。與高文翔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是一種無邊無際的快樂,而且是情不自禁,由內而外,就如夜晚照射進來的月光,是那麼溫柔,那麼讓人如夢如幻。

自此以後,整個高中生涯裡,孟婷與高文翔相依相伴,緊張的學習儘管痛苦,可是彼此的陪伴總能從苦中找出屬於自己的快樂。

孟婷回想起青春旅途中的最後三年,是滿滿的甜蜜。在高中校園裡,幾乎每天都能和高文翔見麵,無數次的午飯和晚飯也在一起吃。孟婷總是在高文翔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好多次高文翔感冒,都是孟婷打了熱水送到男生宿舍樓下。在對高文翔付出方麵,孟婷從來沒有一絲抱怨,相反倒覺得樂在其中,美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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