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坐在牢房外,手裡拿著一瓶朗姆酒自飲自啄,那把生鏽的劍被他插進腰帶裡,看似隨意,實則處在最完美的拔劍角度。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走廊門處響起,接著圖蘭悠悠的聲音傳來
“呦!零,你在這裡啊,真是好巧啊。”
零拿著酒瓶的手僵硬在半空,接著歎了口氣,另一隻手緩緩摁住劍柄。
與零的不動聲色相比,波爾簡直要嚇瘋了,這個聲音是他的夢魘,是他恐懼的源泉。
即便是以後波爾死去,被放進鋪滿鮮花的棺材裡,屍體腐爛在泥土裡也不會忘記。
也不知波爾哪裡來的力氣,身體發出一陣‘嘎巴嘎巴’的聲音,繃帶被撕裂,夾板被甩去一邊,掙紮著坐起來。
揮舞著僵硬的雙臂把床板上的稻草聚攏成一堆,一頭紮進去,隻露出個屁股在外麵瑟瑟發抖。
零注意到這一幕後臉色怪異,心底突然泛起一陣罕見的憐憫。
沒等零仔細品味,圖蘭已經隨聲而至,來到離他十幾步遠的地方。
零手中的劍抽出一寸,一股銳利的氣息彌漫開來,出言道
“就在那裡吧,彆再向前了,我耳朵沒聾,你說話我聽的清。”
圖蘭從善如流停下腳步,笑嘻嘻的說
“彆那麼緊張嘛!我又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零不以為然氣勢絲毫沒有放鬆
“那你是來乾什麼的?欣賞監獄的風景嗎?”
圖蘭誠實的問
“我要說我是專程找你聊天的你信嗎?”
“聊什麼?”
“聊聊你啊,怎麼躲藏在閃金商會的。”
零想了想,點頭道
“可以,不過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就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你說吧。”
零看著圖蘭,把出鞘一寸的劍插回劍鞘,手依舊扶著劍柄,組織了下語言,緩緩說
“我出身西海,曾經是道場的劍術老師,後來跑到偉大航路想要揚名立萬。
在向一個乘棺材船的劍客發起挑戰時,苦戰了一天一夜,被打敗了,劍心也被打碎了,老會長救了我,從此以後我就成了閃金商會的護衛。”
零的聲音沒有多少起伏,描繪的波瀾不驚,仿佛剛剛訴說的是發生在彆人身上的故事。
圖蘭暗自點頭,心中猜想,看來零真的是從哪個不知名的小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
棺材船都出來了,什麼人坐棺材船?死人啊!如此說來,那家醫院應該是出過嚴重的醫療事故。
零沒有給他多少臆想的時間,馬上問
“那麼,該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椰子島人,從來離開過椰子島。”圖蘭說到這,突然豎起一根手指,麵帶著神秘的微笑接著說
“不過,我可不是普通人。”
零一挑眉毛,追問道
“那你是什麼人?”
“哼哼,聽好了。”圖蘭挺直了腰板,深吸一口氣,字正腔圓的唱到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龍,我在人間是堂堂的大英雄,我……………哎!你拔劍乾什麼了,彆!”
先是一道劍光從走廊門破門而出,接著圖片狼狽的從裡麵跳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轉過身雙手放在嘴邊作喇叭裝,生怕裡麵的零聽不清楚,接著唱
“我揮手起雨,我鼓動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