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段正淳忍著痛說道:“段延慶,你怕是還不知道,我已經給皇兄寫信,讓其立我兒段譽為太子,明年開春便將大寶予他繼承,相信旨意已經傳達給文武百官,那你覺得,空虛和尚是會支持段譽做皇帝,還是幫你複位?”
刀白鳳紅著眼睛彆過頭去。
“你……你……你怎麼能夠……”
楚平生隻是小指輕撥,段正淳便中途遇阻,冷哼一聲抱住手腕哆嗦。
這不僅是段正淳的想法,也是其他人的想法。
段延慶和慕容複聞言,表情齊變,當時空虛和尚把段譽賣給鳩摩智,給人的感覺是這便宜徒弟就是對付段正淳的一步棋,直到少林寺一役,空虛和尚將本參的功力渡給段譽,這不禁讓父子二人在心裡畫出一個問號,空虛和尚究竟是怎麼看段譽的?
眾人不解,彆說什麼?
“難不成你還想回去繼續做你的鎮南王妃?你覺得我會讓你回去麼?”楚平生說道:“都這時候了,再瞞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若說他錯,段正淳被閹是自作自受,可若說他對,又滿滿惡趣味。
早在少林寺一役結束後,段正淳就一直忐忑不安,揣摩空虛和尚會怎麼報複他,隻是一直不見動手,又因為他跟康敏的關係少有人知,便沒往空虛和尚頭上關聯,直至聽完上麵一番話。
“阿紫,去,給他們把毒解了。”
段延慶“說”道:“空虛大師已然行動自如,段正淳,你覺得你還能殺得了我嗎?”
“放屁,你會這麼好心?!”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事到如今,竟又冒出一個親兒子來。
段延慶當然記得。
“她是誰?”
楚平生繼續往鎮南王傷口撒鹽:“不是他不想碰你,實在是有心無力,為之奈何啊。”
秦紅棉、李青蘿、阮星竹、刀白鳳四人表情不儘相同,但是有一股情緒是相通的,那便是“恨”。
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居然是彆人的,這種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不可能保持冷靜。
楚平生說完瞄了刀白鳳一眼。
“……”
“……”
心虛的刀白鳳看到這一幕,頓時花容失色,不斷搖頭:“彆說,求你彆說……”
段正淳花言巧語騙到康敏的身體,又不負責任腳底抹油再先,於信陽城看到她後色心大發尾隨至宅邸在後,結果女方以他當年所發毒誓來報複他的始亂終棄,一點問題都沒有。
“鳳凰,譽兒……譽兒……你說話,說話啊,空虛和尚說的是不是真的?”段正淳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再無跟她們說情話時的溫柔,就連落到段延慶手裡,要惡人們給他一個痛快時都不曾如此。
段正淳對她們每個人都發過情誓,卻隻有康敏能狠到讓他應誓。
空虛和尚之所以收段譽為徒,怕是早就知道便宜徒弟跟段延慶的關係,狗日的和尚果然從不做虧本買賣。
整個大廳再次陷入沉默。
段延慶看著她,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當年若不是刀白鳳,他怕是早已死在天龍寺外。
段正淳噔噔噔連退三步,指指段譽,又指指刀白鳳,怒雲滿麵。
“哈,哈哈哈……”段延慶表情不改,笑聲由腹中發出,頗有一股子陰森感:“堂堂大理國皇太弟,被一個曾經拋棄的女人閹了,這事如果傳回大理,不知道那些做臣子的知道,會怎麼看這位即將登基的新主。秦紅棉,李青蘿,像這樣的閹人,你們還爭麼?”
“哈哈哈哈。”段延慶眼望段譽,越看越歡喜,越看越覺得跟年輕時的他相似,激動得想要過去好好瞧瞧這兒子,卻把拐杖打翻,整個人撲倒在地,可即便如此失態,亦難掩興奮,不斷腹語:“段正淳,你沒想到吧,你養的兒子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楚平生一指點出,搶先一步廢了他的武功,將人丟到李青蘿麵前:“按照約定,我把人給你帶來,並且斷了他的一切後路,從今往後任你擺布,你開心嗎?嶽母大人。”
“這人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段正淳被李青蘿摟在懷裡,時哭時笑,時喜時悲,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
“我搗什麼鬼了?”楚平生嗤笑道:“是不是你自己循著康敏的足跡找到她的家裡?”
除了段譽,他們再想不出刀白鳳的兒子還有誰。
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
“……”
“是不是伱自己爬上她的床?”
當然,比起段正淳,慕容複是有優越感的,因為慕容家也就死了四個家臣,沒了兩個婢女,他還被逼著弑父,段正淳可是家裡的女人都被空虛和尚玩兒了,最後變成一個閹人不算完,連唯一的子嗣也變成了死對頭段延慶的,問題是臨了臨了段正淳還玩了個騷的,以為寫信讓段正明立段譽為太子可以挑撥空虛和尚與段延慶的關係,豈不知最後的結果是自己給自己的傷口撒鹽。
“說起來,我非但沒有害你,還救了你一條命哩。”
一代不愛江山愛美人的鎮南王,受到連番打擊,最後竟瘋了。
阮星竹定定地看著他,決定把那些準備好的,卻一直沒有機會說的絕情話爛在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