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釵癱坐在地,麵露掙紮,看看吃下新煉丹藥,吊著生機,後背幾乎被剮掉皮肉,想死都難的徐家二小姐,有些後悔,在心裡問自己,落到這個擅長折磨人的魔頭手裡,以後得日子能好過嗎?
“嗬……”
楚平生嘴角的譏笑越來越濃,眼裡的輕蔑越來越重。樊小釵看看無比淒慘的徐渭熊,釘在鼓樓上的劍九黃,被削成人彘的陳芝豹,臉上刻字的瘸腿劍神,她懂了,徐驍說林青找他要樊姑娘,實際並不是愛上了她演的那個樊姑娘,是要隨心所欲地玩弄她。
“我做,我做。”
她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滿臉痛苦的徐渭熊身邊,看看這個名動天下的才女,深吸一口氣,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連續幾下後發現前方有一把刻花交椅,起身搬過來坐下,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扇得啪啪作響,看得趙鳳雅暗暗咋舌,佩服她對自己的狠。
三天餓九頓的公主殿下多少可以理解,自己扇自己能預見結果,換成林探花動手,徐渭熊的下場就是榜樣。
楚平生沒有理睬身後事,撫平因樊小釵摟抱起皺的儒衫:“借花獻佛沒意思。”
李義山說道:“林探花還不滿意?不妨把老夫的命也拿去。”
“你?你在我眼裡連條狗都不如。”
楚平生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給你半個時辰,褚祿山、葉熙真、姚簡、齊當國、袁左宗、陳芝豹這六個人的九代族親都押來這裡,當著我的麵砍了,我就放陵州城的人和北椋士兵一馬。”
一虎二熊三犬,徐驍六義子,他這是要對他們趕儘殺絕。
李義山沒想到他這麼陰毒,憤聲道:“你……欺人太甚。”
“有麼?”楚平生說道:“徐渭熊為了徐鳳年,自己爹娘可以不認,大仇可以不報,徐驍的六位義子,哪一個不是寧願給他擋刀的主兒?現在以誅自己九族的方式來換取徐驍父子和北椋軍民的命,這死得其所,求仁得仁啊。李義山,你隻有三息考慮時間,一,二……”
“算你狠!”
李義山號稱毒士,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論狠毒,林青才是當世第一流。
“對了,袁左宗已死就不必了,記得讓葉熙真和姚簡過來觀禮。”
“好。”
李義山再無法保持喜怒不形於色的智者形象,緊抿雙唇,目光陰冷,轉身朝大雪龍騎軍的統領走去。那人是袁左宗的副將,無比仇恨殺了主將的林探花,幫忙砍了茶司幾名吏員全家的腦袋已屬勉強自己,現在要他帶人把北椋軍幾位主將全家誅九族?怎麼肯乾?
毒士麵對楚平生自歎弗如,麵對北椋軍將領,顯示出非常毒辣的作風,竟直接抽出匕首,捅進那名統領的肚子,指著一名扛纛偏將升做統領,命其連同剛剛刺死的前統領的九族成員一起綁來斬首。
士兵們被嚇住了,不敢違抗李義山的命令,拔馬轉身,前往徐驍六位義子家中拿人。楚平生給軍師鼓掌,楚平生衝軍師微笑,楚平生伸出大拇指,笑說軍師真棒,給你點讚。
斷手斷腳削耳割舌,隻能像一條蛆蟲在地麵蠕動的陳芝豹梗著脖子嗚嗚發聲,麵部充血,目眥欲裂。
楚平生安慰道:“陳芝豹,你要以大局為重,要講奉獻,要敢於犧牲,當初徐驍帶著你們滅六國,殺了那麼多人,如今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能接受了?思想覺悟也太低了吧。”
李義山說道:“陳芝豹、袁左宗等人是王爺義子,也是離陽將領,你如此行事,若是被趙家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