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惜!
“夫人,俺綁了上次那個騙子回來,您快來看看。”土匪頭子還沒進入內室便扯著嗓子大聲吆喝。
門從裡麵打開,一小廝模樣的男子立在後麵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大當家的,夫人正休息著呢,您也不看看時辰。”
土匪頭子一拍腦門“是俺唐突了,夫人繼續休息,明日我再來。”
“進來吧”屋內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不似男子般粗糙,卻也不屬於女子的嬌柔,有些中性的聲音竟額外的好聽。
許是之前土匪頭子的聲音太過吵鬨,直接給人鬨醒了。土匪頭子三步並做兩步走,速度有些快,呂惜被綁了腳踝跨得小,生生給落下了一大截路,阮音扶著呂惜這才走快起來。
剛一進內室,呂惜便被滿目的紅色刺得眼睛生疼,不敢打量,低著頭直直看向地麵緩和眼睛的不適。
“我這兒的色兒刺著姑娘你了?”那道聲音漫不經心,呂惜卻緊張起來,這就一眼被看穿了?難道這男裝就這般好認?那我還出門穿什麼男裝!
呂惜想的竟然是沒必要穿男裝,而不是跟前那人眼睛有多毒辣。
“姑娘?夫人,這可是個帶把兒的!”那土匪頭子的一句話又讓呂惜陷入沉思,誒?怎麼還是有人認不出呢?
夫人嗤笑一聲,呂惜不做他想,抬頭直直望向跟前的那人。
那位夫人披著一襲暗紅色長衫,裡麵著一聲淡紅色裡衣,斜臥在榻上,一副剛起來的模樣。一對劍眉,一雙桃花眼,左眼角還有一顆粉紅色淚痣。美人兒,絕對是呂惜心裡數一數二的美人兒。
呂惜看得入了迷,美人兒挑起嘴角,剛才的美人靜臥圖變得生動起來。
“好看?”美人朱唇微啟
“好看”呂惜順著話倒是直接,美人吃吃笑了起來,呂惜這才有些臉紅起來。
後麵站著的呂惜娘看著呂惜的眼神有些不爭氣,阮音也微微一擺頭。
“上次就是你在咱這山坳子裡裝病蒙混過關?”美人聲音依舊迷人。
“沒沒有的事兒,上次是個庸醫誤診!這才鬨了笑話,夫人海涵。”呂惜借著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哦?是嗎?”
“千真萬確啊!”呂惜連忙跪下,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就算如此,你也是騙了我這寨子裡的人,女扮男裝?好口味。”美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呂惜。
“出門在外,男裝方便,不敢刻意欺瞞。”呂惜發現這美人是沒事找事來說,好似生生要定呂惜的欺騙罪一般。
“莫在多說,你當我這山坳子是隨意任人拿捏的?今兒個你得脫層皮才罷休。”美人揚著笑,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冷得人直打哆嗦“我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猛獸,前些日子我還看見一隻大貓,尖牙利齒,模樣看著伶俐卻有些凶悍。得用些誘餌吸引了來,把你做誘餌如何?”
“夫人,彆呀,聽這位大哥說您最是心善,又怎麼會與小人計較?”呂惜搬出善良一詞來回話,這美人竟是個蛇蠍心腸,讓活人做把子,呂惜心裡默默不爽。
美人又是一聲嗤笑“我?善良?誰說的?”說著話,那美人起了身,一旁的土匪頭子羞紅一張臉,把頭埋得低低的。
美人一隻手捏起呂惜的下巴微微用力,後麵的呂惜娘心裡有些緊張,之前就細細打量著所謂的夫人,熟悉萬分,眼下感覺更加強烈。
那顆粉紅淚痣搖搖晃晃,呂惜娘突然一個激靈,嘴唇有些顫抖。
“小公子”呂惜娘愣愣開口,眼角有些濕潤,聲音雖然低一般人不會聽見,可那美人又怎麼會是一般人。美人眼神越過呂惜,這才注意到後麵的呂惜娘。
美人捏著呂惜下巴的手一鬆,盯著呂惜娘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微微愣住的聲色不過一會兒,呂惜並未發現。
美人起身“都退下,留下那婦人,其他的都給我放西廂房便是。”美人直接下了命令,留了呂惜娘,那態度直接就給轉了個彎,呂惜一聽留下自家娘,心裡一緊。
“夫人!”呂惜高聲喊道“我娘身體弱,您高抬貴手,就讓我去喂了那貓,放過我娘吧!”
“倒是有孝心。”美人一抿唇,手撐著頭又歪倒在榻上。
“惜姐兒,下去”呂惜娘麵上正色道,私底下用手揮了揮,呂惜這才作罷,轉身跟著走了。
紅色承托下的美人更加妖嬈。
“小公子,好久不見。”呂惜娘朝著上麵是美人作了一個揖,語氣裡有著濃濃的意味。
“阮姨,是好久不見。”美人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聲音更加有陽剛之氣,與剛才全然是兩種聲音。
“小公子,您怎麼會在這裡?您不是應該”呂惜娘未把話說完,那美人苦笑一番。
“不過是十幾年前的舊事,阮姨便不用在提。”美人明顯不想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