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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 / 2)

“我現在在大門口。”她應道。

“進去!往右走大約十步,有一個樓梯,通地下室。樓梯沒有欄杆,差不多台階也都磨損了。你可得當心,寶貝兒!彆摔折了脖子!走完樓梯,就是一片昏暗。我告訴你,那下麵可是跟地獄一樣漆黑陰森。她就躺在一垛圓桶的後麵——拜拜,範希!有什麼事,我會再告訴你的。”

她把手機貼在耳邊,一直到她確信電話已經中斷,才又把它遞還給塞洛夫。還沒有進大門,她就把攝像機上的小照明燈打開了。

照明光看來沒有必要,因為穿過坍塌的屋頂有足夠的自然光透進來,不難找到樓梯。

“你知道你這是在乾什麼嗎?”範希正抬腳往下走的時候,塞洛夫搖著頭問道。不過他還是跟著他往下走去。

在照明燈的白光下,至少有十幾隻老鼠在吱吱吱、唧唧唧地四處逃竄。

燈光在黑暗中探出一條狹窄的小道。記者和她的夥伴踏上這條小徑,猶如跨上架在漆黑深淵上的一座搖搖晃晃的小橋。約摸十步以後,亮光射到堆得像一堵牆似的破圓桶上。

範希聽到自己的心跳跟打鼓一樣。

她沿著桶牆往前走,猶豫片刻,朝桶後邁出兩步。雖然她思想已有所準備,但當她真看見在垃圾和廢棄物堆中躺著的女屍時,還是失聲大叫。

塞洛夫衝過來,喊道“怎麼回事?”

他看見眼前的慘像,不禁目瞪口呆。半晌,她嘴裡不覺冒出一句含混不清的俄語,然後轉過身去。範希聽見他在使勁憋住嘔吐。

她也感到渾身難受,惡心想吐,真恨不得逃之夭夭。

但她還是強忍住了。不僅如此,她還把攝像機的目鏡貼近眼睛,並且按了一下攝製鍵。當她聽見攝像機嗡嗡作響的時候,她又恢複了固有的沉著冷靜。她一邊讓攝影帶轉動著,一邊調正焦距,改變自己的位置以取得更好的拍攝角度。她從姑娘的腦袋開始,拍攝了一組特彆長的鏡頭。

“我得離開這裡。”塞洛夫出了一口粗氣。“走,範希,走吧!這是警察的事!”

她感到她已有足夠的資料時方才住手。再說,終歸不能把所有的內容都拿給觀眾看,他們會受不了的。她收拾好攝像機。黑暗像一塊悲天憫人的幕布覆蓋在死者的身上。

照明燈光又照著他們回到樓梯處。還在廢物堆裡邁步的時候,範希就把攝像帶從攝像機裡取出來塞進了牛仔茄克的胸兜裡。而攝像機她又遞到了塞洛夫的手上。

“你去放到汽車的行李廂裡去,馬上回來!你得趕在警察前麵回到這裡。注意,我在下麵攝像的事,一個字也不準對警察們說!”

她把車鑰匙塞進他手裡。

塞洛夫用俄語罵了一句。他臉上始終掛著的微笑此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範希撥通了市警察局的報警電話。

“這裡是每日紐約的赫維什。”她冷靜地說,“我剛才發現一具女屍。是謀殺。速到58號突碼頭。我等著。”

她放回手機,拍拍所有的口袋,想搜出一支香煙。不過通常她是極少吸煙的,因此身上從來沒有煙盒。

口袋裡又嗶嗶地響起了手機的聲音。

她把手機按在耳邊。

“你找到她了嗎?”那男人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想到正是他安排她看見那可怖的一幕,她好像換了一悶棍,喉嚨被塞住似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我想知道你到底找到她沒有。”

她的驚駭爆發為一股怒火。她大口地吸著氣,不僅可以說話,而且還能叫喊。

“是,我找到她了!”她叫喊著,“警察馬上就到。他們會把你這個養的抓住!你得挨千刀萬剮!”

回答是突發的一陣狂笑。

“你真討我喜歡,親愛的範希寶貝兒。我喜歡看人激動,由於我而激動。喂,你知道嗎,我眼睛已經瞄準下一個目標了?她一頭金發,她在我此刻坐著的咖啡館裡當服務生。我得等到她下班。也許你今天就能再次得到我的一個爆炸性新聞。我有你的電話號碼。”

電話的中止切斷了那男人咯咯的笑聲。

手機從範希手中滑落到地上。

遠處警笛的呼嘯撞進她的耳朵。她看見格雷戈急匆匆地跑回來。當他在她身邊停下腳步的時候,高架公路橋墩下警燈閃爍的巡邏車已經到達。

櫃台後麵的瓶架中間放著一台電視。大屏幕上的記者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的相貌與她正在講述的恐怖故事很不相稱。看樣子是謀殺者打電話給她,把她引到一個姑娘被殺害的現場的。95號公路旁的長途汽車司機旅店裡人聲嘈雜,許多細節我都沒能聽清。

播放了好幾個屍體發現地的鏡頭,是哈德孫河一個突碼頭上廢棄的庫房,還有被害姑娘遺體的一個短鏡頭在屏幕上閃過。

然後,屏幕上又出現了那位女記者。鄰桌坐的四個司機剛為其中某一位講的笑話捧腹大笑一陣之後稍為安靜下來,屏幕上那位女士講的話總算還湊合聽到了一些。

“在我等待警察的時候,殘暴的狂殺手又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他說你知道嗎,我眼睛已經瞄準下一個目標了?她一頭金發,她在我此刻坐著的咖啡館裡當服務生。我得等到她下班。”

女記者舉起雙手,神情嚴肅地懇求道“我希望在許多咖啡館、雜貨店和餐廳酒館都能聽到我的講話。我提請所有在上述地方當服務生的女士們注意。如果您既年輕,又是金色的頭發,如果有一位客人在過去幾小時經常使用電話或手機而引起您注意,您就得特彆小心!請您下班後由您熟識的一位男士陪同您回家,或者向警察尋求幫助!請您務必認真對待我的告誡!我知道您會有什麼樣的遭遇,您可能不幸落入這個殺手的魔爪。我在較近的地方,對被害的姑娘作了較長時間的觀察,可惜我不能都向公眾展示——這是每日紐約電視台範希赫維什的報導!”

說完,她便從屏幕上消失,接著就是廣告。

一位貨車司機喊道“喂,米莉,也許說的是你吧。你什麼時候下班?我把我的駕駛室整夜都給你作庇護室。”

司機旅店惟一的女服務員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壯實女人,不是金發,而是紅發。

“我寧肯碰上殺手也不願意讓你帕塞羅來保護我。那家夥肯定比你洗得乾淨得多!”

我看起來就像一個載重汽車司機,穿著工裝褲,戴著棒球帽。胸前的一個口袋裡還塞著勞動保護手套。從旅店的玻璃窗望出去,我可以在停車場大大小小的載重汽車和卡車當中看到我那輛又高又大的集裝箱載重汽車,塗著紅漆的駕駛室,兩邊門上寫著“曼哈頓的驕傲”。這幾個字也以大寫字母寫在我工裝褲的背後,如果從個人的角度看,這簡直是吹大牛皮,甚至是一種挑釁。

從肯尼迪機場的貨運中心往北方向的線路我這已是行駛第三趟,但我仍乾著我的老本行,並沒有改變我的職業。

菲爾和我花了整整兩個星期試圖探明大窩主詹姆士古德溫的花招,但都徒勞無功,因為古德溫實在太狡猾、太謹慎了。

要想製止一個人的犯罪生涯,非得對他像對自己親屬一樣有全麵的了解不可。我們知道在人稱“大贏家”的古德溫的一切情況。在長島他有一幢彆墅,他的老婆帶著三個半大的孩子住在那裡,估計她對自己丈夫的肮臟勾當一無所知。古德溫眼下的叫桑德拉斯凱爾,淡金黃色的頭發,個子比古德溫足足高出半個腦袋,在“貓獄”俱樂部舞台上的一個午夜秀裡賣藝。

我們在他的廉價貨商店買過東西。但那裡是看不到贓物的。贓物統統被他通過其他的秘密途徑倒手賣出。

他在曼哈頓商業區的一幢舊高樓裡有六個不像樣的辦公室。他就是從這裡管理調度著他所有的廉價貨商店的。受雇於他的職員們隻埋頭於購進和出售——舉例來說——有瑕疵的套衫,有損傷的盒裝餅乾以及來自香港和韓國的各種罐頭等等。

古德溫很少在長島的家裡度周末。他在瑪維爾塔有一套住宅,但也隻是偶爾才去一去。他似乎並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因為夜晚大量的時間他都是在酒吧和夜總會,不僅在“貓獄”,而且也在各種檔次的形形色色藏汙納垢的場所度過的,沉溺於享受從廉價燒酒、啤酒直到私人豪華俱樂部裡三位數價格的酒精飲料。

我們確信他既不是為了這些飲料,也不是出於對櫃台邊坐的姑娘們感興趣才光顧這些場所的。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在跟一些等候他的人談話。經常他也會走進後室去或者在櫃台上取走一張留言條。

要始終跟著他盯梢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困難的事。有些時候,他一夜要跑上十個甚至更多的地方。他若是總會碰上菲爾或者我,就不會不引起他的警覺。再說,市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也不能由於一個範圍廣泛的監視行動而疏忽其他的工作,因此我們或者與他拉開距離,或者自己單獨行動。

可以肯定的是古德溫忙忙碌碌的夜間活動與他的窩贓勾當有關係。他利用夜晚做交易,給他的供貨人提出他準備支付的價格,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達成一致。可他又是在何時何地接貨,又是通過何種途徑把貨又變成錢呢?

對於這些問題,我們一時都尋求不到答案。

肯定在某個地方有個秘密倉庫,並且還不是一般的所謂後院倉庫。要倒運成批成批被劫貨車的貨物,倒賣一輛又一輛偷來的汽車,接待一撥又一撥的收購商,沒有相當大麵積的貨棧是根本不可能的。

兩個星期以後我們總算弄明白,我們隻有找到古德溫的倒運場,才可能製止他的罪惡行徑。我們向我們的頭頭——海先生作了彙報。他與斯特拉頓商議後決定市警察局從“清理”基金中撥出大筆款項投資購買集裝箱貨車,聯邦調查局則資助必需的設備,並把我化名為傑克卡希丹,化裝成“曼哈頓的驕傲”載重貨車負債累累的車主,還替我弄一份從肯尼迪機場貨運中心轉運貨物的合同。

在肯尼迪機場接受貨物的這輛集裝箱貨車已經四次遭到襲擊,而這四次運載的都是特彆值錢的貨物,因此可以斷定貨運中心有內線向匪徒消息,指明哪些載重貨車值得興師動眾地洗劫。

我希望有朝一日選擇的目標落到我頭上。

“曼哈頓的驕傲”隻不過是一個當誘餌用的八軸車。我今天轉運的貨物是些法國的奢侈品,價值起碼在十萬美元以上,肯定是給普羅維登斯的某個進口商的。

我付清咖啡錢,離開長途司機旅店,準備開車上路。

一個年輕女人擋住我的去路。她穿著牛仔褲,t恤外麵罩著一件薄夾克,背上背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

“能捎我一程嗎?”她問道。

“朝哪個方向?”

“朝北!儘量到靠近普羅維登斯的地方。”

“我就是去普羅維登斯的。”

她臉上頓時堆滿笑容。

“太棒啦!”

“可我不能捎你,妹子。”我用載重貨車司機的行話說。

“為什麼不能?”

“遇到的麻煩事多啦。我最近就捎過一個妞兒。在我們要到交通檢查站的時候,她就對我說給我一百美元,不然我就叫喚,對公路檢查站的警察說,是你硬把我拉進駕駛室,並且還我。”

“這種卑鄙下流的事,你對我不用擔心。”她向我保證,那微笑之誠懇宛如大選時的政客。她朝我伸過一隻手,說“捎上我吧,驕傲!勞駕你啦!”

“什麼驕傲?”

“你工裝褲上不是寫著嗎?”

“那不是我的名字,是我貨車的名字。我叫傑克卡希丹。”

“嗨,傑克。我確實需要搭個便車,傑克。我身上隻有十美元,多的沒啦。你捎上我,錢我跟你對半分。”

“你就想不出給我彆的報酬?”

她臉上的笑容驀地消失了。

“不,我絕不能!我不是公路野雞,我隻不過是個規規矩矩的姑娘,在紐約工作,去普羅維登斯看我的男朋友。”

“好!上車吧!”

我取下她的背包,使勁往駕駛室一扔,然後才在司機睡覺的小隔間裡把它堆放好。她麻利地一下便爬上了副駕駛座。

“謝謝,傑克!你真是太好了!”

就在這個停車場不知什麼地方,菲爾正坐在一輛外表看起來很平常的帶掛鬥的車裡。設備小組不僅給這車裝了加大功率的馬達,而且還安了許許多多電子設備,於是菲爾在距離我的車兩公裡以內,就可以清清楚楚聽到我駕駛室裡所說的每一個字。

突然聽到一個姑娘講話的聲音,他一定會感到驚訝的。

我發動起貨車。柴油機隆隆響著。“曼哈頓的驕傲”像一隻恐龍,邁起快步,開動了。我們剛一駛上公路的瀝青路麵,我立即就開足馬力。

“我可以怞煙嗎?”姑娘問道。看見我點點頭,她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煙盒。她用兩個指頭夾出一支煙遞給我,我婉謝了。

她連續深吸了幾口。

“講講你自己的事吧!”我說,“你在紐約乾什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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