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也是同樣心情,憂傷片片,愁緒點點。
都知道,離彆是為了更好的相見,但是真到了離彆這一天,心中不願,口不能言。
終於,如風上了轎,漸行漸遠。
轎子到了白府,白家上下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白老爺更是親自接如風下轎,疼愛之情,路人皆見。
話說如風的認祖歸宗儀式進行得很順利,自此,尹如風正式改名“白如冰”。話說這個名字於她亦很貼切。她和自家姐姐,一個是純白如玉,一個是潔白如冰。
儀式甚為隆重,甚至比上次的婚禮風頭還要更盛。
按照白老爺的意思,白世傑並未參加此次儀式。
雖然說,作為白家的長兄,這麼重大的典禮,白世傑不可缺席,但是為顧全大局,白老爺還是不讓他露麵為好。畢竟上次白家已經在眾人麵前丟了一次臉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白世傑對於父親的做法,不敢有怨言。另一方麵,不出席反倒更好,因為到此時,他仍不敢麵對白如冰是他妹妹這個事實。
按照規程,如冰先是向列祖列宗祭拜,然後是向高堂父母行跪拜之禮,這裡的高堂自然是白老爺和現在的白夫人。接著,如冰給父母和姐姐敬茶,一圈流程走下來,就算正式回歸白家了。
話說這天白家是高朋滿座,宗親自然是少不了,還有不少是當地德高望重的人物,都來見證白家這一重要時刻。
眾人看到白二小姐這等天姿國色,皆誇白老爺好福氣,白老爺姿自是喜笑顏開,連連道謝。
話說白如冰和白如玉有幾分相似,身上皆有林玉冰的影子,但細細看來,二人又各有特色,姐姐是端莊溫婉,妹妹是柔美嫻靜。
有不少適齡男子看到白家二姐妹,口水不斷,但隻覺己身卑微,高攀不起,隻聞堂下一地的歎息。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繁瑣的儀式,終得寧靜。白如冰來到了她的新房間,片刻端詳。
本來白老爺是準備再讓紫兒伺候如冰的,但如冰說還是讓她繼續跟著白世傑吧,於是白老爺給她新指派了一個隨身丫鬟,喚作綠荷。
房間顯然是精心布置過的,華麗但不庸俗,精致中還透著幾分風雅,如冰環顧四周,點點思緒。
她的房間和如玉在同一個院中,迎門而對。
如冰方才坐下,白老爺帶著一群傭人走了進來。
“父親。”如冰慌忙起身致意。
“冰兒,這是父親給你置辦的新衣裳,你看合不合你的心意?”說著,命仆人遞上。隻見四五個傭人站成一排,手裡捧著皆是上等布匹製成的錦衣華服,品質之上乘,令人歎為觀止。
如冰受寵若驚,連忙行禮道謝。
白阡陌將如冰扶起坐下,“冰兒,你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給父親說,我立即命人置辦。”
“父親您太周到了,其實我什麼都不缺。”如冰說,一時淚眼迷離,這其中,有感動,也有對自己人生種種經曆的萬千感慨。
父女間一陣寒暄後,白阡陌回房,如冰也稍作休息,她讓綠荷退下,獨自一人坐著。
話說如冰才回歸白家,已忍不住情牽尹府了。
也不知道此刻的尹淩風在做什麼,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靜默樣子,黯然發呆。
果不其然,另一邊的尹淩風也是心緒不定,心神不寧。
一種思念,兩處情愁。
如冰心中百般不安,便提筆給淩風寫信。
“淩風君,身才離君,心已支離。自幼伴君,未曾遠離。此時一彆,心難平靜。身在此處,心深係君。不謀君麵,己身孤零。無時不想,早日見君。”
寫罷信,立即命人往清風山莊送去,片刻不停。
另一處的淩風,亦是相思情重,淡淡之愁,悄上眉頭。
追風自是明白淩風的情緒,一語喚醒夢中人。
“傻二弟,發呆個什麼勁,好好準備著,什麼時候給白家提親吧。”
淩風應允,心中幾分歡喜。
白家的家丁不敢耽擱,快馬加鞭地往清風山莊趕,不多時,淩風便收到了如冰的信。
淩風見信,欣喜若狂。
如冰的字,字字工整,清新秀麗。
淡淡筆墨,濃濃情意。
不多想,淩風亦提筆回函。
“喚君如冰,我亦歡喜,君在我心,無人可比,舊日往昔,如風是妹,時至現今,如冰是妻,不得見君,我亦焦急,若無異議,不日提親,餘素魯莽,試問君意。”
隻是天色已晚,淩風且先收起信件,再作打算。
不得不提的是,白府中這一整日一直困在房間的白世傑是怎樣的煎熬的心情,任憑外麵熱鬨萬分,自己這邊是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