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有點凶!
陳安晏原本是想讓辛穀仕跟廖日澤當麵對質。
不過,按照辛穀仕的說法,廖日澤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麵,這一切都是那位巡撫大人的說辭。
而在陳安晏找到山西巡撫的時候,他卻說絕無此事。
是該相信辛穀仕還是相信廖日澤,陳安晏其實心中早就有了計較。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安排萬通鏢局暗中追查這廖日澤。
若是真如辛穀仕所言,這廖日澤這些年靠著暗賬每年都貪墨數百萬兩銀子,那他要麼是買了什麼值錢的物件,要麼是有專門存放銀子的地方。
然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追查後,萬通鏢局卻並沒有在廖日澤的家中發現什麼異樣。
其實,萬通鏢局的確發現了一些之前的物件,但按照他們的估計,總共應該不到十萬兩銀子而已。
雖說這個數目跟他的俸祿相比,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放眼整個大梁,家中銀子超過十萬兩的知府,恐怕比不足十萬兩的知府多得多。
更何況,這廖日澤怎麼說也算是燕王的半個兄長,想來平日裡也會有不少賞賜。
最重要的是,這不到十萬兩,跟辛穀仕估計的上千萬兩有著很大的差距。
另外,萬通鏢局也查過了廖家的情況。
自從廖彩玉嫁入王府之後,其實李豐年跟廖家的來往並不算多。
大部分時間都是廖家利用燕王府的名聲謀求一些利益,但按照百姓的說法,燕王似乎對於廖家的這種做法十分反感。
所以,在最近這些年裡,廖家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利用燕王府的名聲做買賣。
但不管怎麼樣,畢竟也算是跟皇家沾了親戚,所以廖家的買賣一直都十分紅火。
關於這廖家的買賣,萬通鏢局還查到一件事。
前幾年的時候,廖家因為周轉的問題,曾經向錢莊借了五萬兩銀子。
可是在到期的時候依舊沒能還上。
雖然礙於燕王府的威懾,錢莊也不敢上門鬨事,但不管怎麼說,有本事開錢莊的,自然也有他們的後台。
最終還是廖彩玉拿出了五萬兩銀子幫助廖家度過了難關。
倘若那些暗賬上的銀子真的都進入了廖日澤的口袋,廖家應該不會這麼“拮據”才是。
可惜的是,辛穀仕的手上並沒有那本暗賬。
陳安晏跟袁文甲商議之後認為,恐怕還是隻能去找李豐年才有機會弄清楚這件事。
上千萬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倘若此事跟廖日澤無關,那就說明山西巡撫以及布政使等官員很有問題。
再或者,這暗賬上的銀子,就是為李豐年準備的。
既然李豐年也做了幾手準備,不論是齊太後還是親王都想拉攏這位燕王,想來李豐年的倚仗絕非隻是他這個親王的身份,必然還有更為重要的東西,比如官兵。
在陳安晏看來,想要弄清楚這些,還是得去一趟燕王府。
…
袁文甲麵露難色。
在他看來,他們剛剛抓了廖彩玉的堂兄,如今又要去燕王府,他擔心燕王見到他們會動怒。
不過,陳安晏卻告訴袁文甲,如今查賬之事也遇到了瓶頸,他們多在山西耽擱一天,便晚一日返回京城。
如今線索到廖日澤這裡就斷了。
至於其他官員,陳安晏同樣派了人按照追查,但跟廖日澤一樣。
在這些官員的家中,的確發現了不少值錢之物,想來也都是貪墨所得,但跟暗賬的銀子相比,卻是根本就不值一提。
眼下對於陳安晏和袁文甲來說,唯一的希望便隻有燕王府了。
袁文甲也知道陳安晏所言不假,眼下除了燕王府,他們似乎也沒有彆的追查方向。
隻不過,讓他們兩人去查一位親王,袁文甲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可一想到陳安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袁文甲的心裡倒是又多了幾分底氣。
其實,在最近這段時間,山西的那些官員也多次來到驛站,想要找袁文甲和陳安晏。
對於他們的目的,袁文甲和陳安晏都很清楚,自然是為了廖日澤而來。
陳安晏倒是還能托病閉門謝客,袁文甲卻是有些不堪受擾,每次都隻能拿出李彧的聖旨推脫。
今日在得知兩人要去燕王府,那些山西的官員也都迎出了城。
在他們看來,兩人極有可能是去跟燕王商議對策的。
不管怎麼說,廖日澤也算是有個外戚的身份,總不能真的抓起來。
到了燕王府後,讓人意外的是,李豐年傳下話來,他隻見陳安晏一人,至於袁文甲以及剩下的那些山西的官員,他統統都不見。
趙榮他們聽了都有些擔心。
雖然那位王爺未必是陳安晏的對手,但李豐年跟江湖中人一直有來往,在王府之中想必會有一些江湖高手。
不過,陳安晏對此倒是並不擔心。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自己打不過那些江湖中人,但想要逃命的話,想來也沒人能攔得住自己。
隨後,他便跟著王府的管家直接進了王府。
進了王府之後,陳安晏跟著管家來到了前廳。
這王府的前廳倒是跟那些山寨的聚義廳看上去差不多。
李豐年倒是已經到了,見禮之後,陳安晏便直接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陳大人今日前來,想必是為了廖大人之事!”
陳安晏剛剛坐下,李豐年便開門見山!
不等陳安晏說話,有個聲音便從屏風後麵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