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紅發賊婆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九章(2 / 2)

再不快點,她就要忍耐不住了,她一定不放過他,那個可恨的……

左邊突然傳來打鬥聲,祖言真迅速站起,搭著牢門往聲音來源看。

隻見一白發壯漢踹倒個官兵,大掌一揮,又是打倒數名對手。

「哈哈哈!不怕死的儘管上!」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來啊來啊,陪他做做運動也好啊!

一人刀砍向前,戚爺兩指一夾,將那薄刀給止住,接著一折,「鏗」地聲響清脆,刀子應聲而斷。

看守的官兵們皆是嚇了跳,有的見情勢不對還是保命要緊;有的雖然想要儘忠職守,無奈功夫實在相差太多。就算要討救兵,城外因軍情緊張,現在整個京城亂成一團,誰還有那個力氣搭理,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

這廂打得不亦樂乎,另一名黑發的小老頭則身形輕巧,左晃右晃,繞過拳腳刀棍,奪了鑰匙,一會兒就來到祖言真的牢房門前。

「巴爺!」她喜道。

「少主,咱們來接你了。」他笑盈盈的,將鎖打開,打量了她一會兒,道「少主,你看來精神不錯。」神清氣爽!

「因為我沒虧待自己!」牢飯不夠好吃,為了這一刻,她可真是忍辱了。

「少主,拿去吧。」從背後摸出一條黑鞭。「如果擔心手感生疏,那邊有的是能讓你練練的。」眼睛瞥向戚爺那兒的戰場。

祖言真挑眉,左手接過掂了掂,她雙目一亮,運勁甩鞭而出!

隻聞「咻啪」聲起,個個才瞧到黑影襲來便給鞭了一記,力道之強,痛得人哭爹喊娘,呼天搶地。

「走!」一聲呼喝,三人開始退出。

才出大牢,巴爺立刻就道

「少主,你離開山寨後沒幾天,咱們就收到岷州來的信,邢小子說你被關進大牢,要咱們在封城前儘快入京,趁韃靼南侵混亂時劫獄。」他們到現在還不太清楚少主為什麼被抓了。「咱們在城裡抓了個官兵問消息,結果聽說邢小子好像被革了職,不知道誰下了擒殺令要對邢小子不利。還有,寨主早就被邢小子安全送抵南方一帶,意真少主和蒼降還有寨子裡剩下的人,我也照著邢小子信裡的吩咐,讓他們先行去了那裡——」

「阿爹?」早就去了南方?她愣住,隨即眉目之間的怒氣更加明顯。「好了,你彆說了。火兒也帶來了麼?」見巴爺點頭,她手指放在唇上,吹了聲響響的口哨,一匹黑色的高大駿馬立即從旁邊竄出。

她俐落地翻身上馬,一拉韁繩,馬頭轉往邢府的方向。

「少主!」戚爺見狀,忙道「你要去哪兒?咱們還沒解釋完哪!」那個邢小子真惡劣,弄了個連環計,把大夥兒全給攪得頭昏腦脹。

「不必再說!」她強忍多日的怨怒爆發,要去找始作俑者發泄!「你們彆跟來,去城西等我,我現在要去找人算帳!」一踢馬腹,火兒如飛箭般射出。

「糟了!老巴!」戚爺緊張地直流汗。「少主沒聽完咱們的解釋,就跑去宰邢小子了!」怎麼辦?邢小子那麼弱,一定打不過少主。

「少主……應該不會真的動手吧?」巴爺敷衍地附和。

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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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言真騎在馬上,不管大街還是小巷,隻是飛快地馳騁著。

如果我惹你生氣,你會駕著馬來找我報仇麼?

「駕!」

那個笨蛋……好笨!笨死了!難道她那麼不值得信任麼?他敢先走一步,天涯海角她也不會放過!

可惡又可恨的家夥!

她這就駕著馬——

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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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

邢觀月拿好簡單行囊,步出房門。走沒多遠,便給兩個人影擋了住。

他微笑,輕聲道「你們怎麼還不走?這府邸明日一早,就要給人查封了。」說得好無所謂。

喜寶瞪著他,老總管則一臉可憐。

「我不是要你們快些離開了?再待下去,這可就——」

「咱們要跟你一起走!」喜寶忽然大喊,打斷他的溫語。

邢觀月的表情有些為難。「不行,我是帶罪之身,跟著我沒有好處。」

「誰要什麼好處了?!」聽他這麼說,喜寶簡直氣炸了。「總之咱們要跟著你,就算你不許也不管,你……你居然想丟下咱們!」他抖著聲指控,眼睛濕濕的。

他從小無父無母,寄養在貧苦的大叔家,是主子跟總管好心幫了他們。在這府待了四年,邢觀月雖然愛耍人,但卻從沒讓他冷著餓著,不僅教他念書寫字,也不會看輕他。

總管就像他爹,邢觀月如哥哥,這樣分開,他絕對不要!

「主子……」老總管也很難過,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種情況,容不得我作主。」邢觀月美麗的麵容失去笑意,眼神陰暗。「嚴嵩不會放過我,帶著你們,隻會牽累。」語畢,就越過他們要走。

「主子!」喜寶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您真的要一個人走?要丟下咱們?喜寶還想服侍您哪!」雙膝跪地,泣不成聲了。

「……」一旁的老總管也頻頻拭淚。

邢觀月停住步,冷風吹得他長衫飄飄,弧形隻影,那般地決絕遙遠。良久,才低聲道

「跟著我……會被殺的。」他沒有回頭,細聲問道「你們不怕麼?」

聽他好像鬆了口,喜寶趕緊用力擦掉眼淚,連聲道

「不怕!不怕!就算被殺了、被煮了,被生吞活剝、被去皮切骨,隻要能跟您一起走,什麼都不怕!」

總覺得講得很像廚房在炒菜。老總管的老淚不知道為什麼滾了回去,不過也接著道「是……是啊!」

邢觀月依舊背對著他們,隻是沉默。

喜寶情緒激蕩萬分,本以為主子也是太感動了,所以內心在掙紮,可是卻忽然發現到主子的肩膀有著細微的震動。

他一楞,真的沒看錯。

有個不敢相信的猜測在腦子裡迅速蔓延。

不……不會吧。從地上爬起來,他戰戰兢兢地跑到邢觀月身前,果然瞧見他——在笑!

「啊……啊!啊啊!」喜寶指著他連退三步,還微濕的眼睛睜得老大,震驚和錯愕都無法完整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你……你……你你你你!你在騙人?!」他抱著頭,快要發瘋。

天哪!為什麼?為什麼就連這種時候主子也要這樣整人?!

「啥?」老總管慢半拍,也走過去。已經皺掉的眉更悲哀地往下掉。「主子……唉。」他知道主子很壞心,但沒想到是壞到這種程度啊!

邢觀月輕輕地順了氣,才微微笑道「怎麼?如果我老是這樣,你們還是要跟著我麼?」

「你——」想到自己剛才的一番誠心誠意,那麼剖心掏肺,講出一堆會讓人作嘔的話;哭得鼻涕眼淚直流,卻原來隻是成了鬨劇,喜寶滿臉脹紅,差點沒有昏死過去。「你太過分了!」可惡啊……他再也不相信主子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邢觀月露出美麗的笑,把唾棄當作讚美。其實……如果可以,他的確是不想牽連他們的,看來……他終究是硬不下心腸。

不遠處有馬嘶聲起,夾雜著一些斥喝,隨即是些微的打鬥聲。

邢觀月轉過頭,走向大門前的庭園。

喜寶和老總管交視了一眼,也跟在後頭。

馬蹄噠噠地接近著,在夜裡鼓噪,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不過眨眼間,一匹高大的黑馬就這樣堂堂地闖了進來!

「主子小心!」老總管和喜寶驚呼。

那體型嚇人的駿馬則是在衝撞到邢觀月之前,拉起了頭,硬生生地停下。

馬上的人居高臨下,垂著淡色的眼眸,和他對望著。

「……咱們的初識,也是這般情況呢。」他笑道,不慌不忙,語調平常。

祖言真抿緊了唇,瞪著他。「你要去哪裡?」

他不答,隻是輕問

「你……是來殺我的麼?」語音飄渺深邃。

祖言真聞言,麵上覆著一層淡淡的怒氣,握鞭的手指向他!不過沒有嚇到他,卻嚇壞了後麵兩個人。

「不——」不要打主子啊!他們很想打,但都忍著了!

隻聽祖言真氣道

「你——你這個人!」居然敢先提這件事!她真想好好跟他打一場!他為什麼不會武啊?真氣死人了!「你覺得我會相信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人麼?你覺得我會寧願選擇相信他而想殺了你?你真的這樣覺得麼?」倘若他敢說是,她真的……真的會揍人!

「……你可是當著我的麵被擄走的。」當時,他沒做任何反應,也沒幫她,加上嚴嵩必定讓她加以誤解,這種種,還不構成背叛,還不讓她失去信任麼?

「那又怎麼樣?我認識你,可是不認識那些人!我知道你不會……不會這樣對我。」她紅了頰,又忿忿地道「我不蠢,也不笨,你不要把我當呆子,好不好?」雖然是嚇了跳,但她在牢裡努力地想了很多,知道他在騙人!

她或許沒有他這般聰明,不過隻要冷靜下來站在他的立場好好思考,就可以明白些端倪。

他拿走她的鞭子,在官兵出現後那樣沉默,是擔心她會用武力反抗,對方那麼多人,他沒有辦法幫上忙,那種情勢下,不一定能打贏的。

會讓她進牢,大概也是算準了那些人隻是想利用她來對付自己,不至於會給她什麼傷害。

但是最讓她生怒的,是他明明知曉人家會這樣做,卻還故意落入陷阱!

「你為了讓咱們跟你撇清關係,為了彆讓咱們跟你一樣被盯上,所以讓我進牢,讓對方以為我真被背叛、真想殺你!」她氣得眼眶都紅了。「我說的,有沒有錯?」厲聲質問著。

邢觀月無語,隻是溫柔地看著她。

「你真自私!」她跳下馬,伸手抓著他的衣襟。「你為什麼不想想彆人的心情?我是山賊,比你更耐打,也不怕彆人找麻煩!你這麼做,我一點都不高興,也不會感激!我……」

對著他始終溫和的麵容,她哽咽了,倔強地瞪著地板不肯掉淚,卻一句也說不下去。

他緩緩地牽住她的手,掌心溫濕,用著好輕的聲音道「彆哭。」

「我沒有!」大聲否認。

「好,你沒有。」他笑容淡淡。「是我多心了。」真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對自己這般相信,一點也沒有懷疑。

要能讓她了解他的作法,隻有一個唯一的機會——她必須對他非常信任,沒有猜疑,完全無悔。

雖然曾經想望過,但卻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以為自己可以灑脫,直到真正麵對她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心早已汗濕;當她如此坦然時,他也終於了解那種為什麼隻會為一個人動心的感覺。

不僅是喜歡她的言真,更是戀上她的情真。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她抹了抹臉,振作起來。彆想唬弄過去,阿爹的事情,她知道不對勁。「另外,我要罰你!」打不下手,那就隻好用罰的。罰的理由多得數不清了,總之大家都有目共睹!

「嗯?」邢觀月看著她攬住自己腰。

該不會……是要罰他掛在馬上麵吧?他無聲苦笑。

「走了!」帶著他躍上馬,祖言真讓他坐在自己前麵。「你坐穩了。」跌下來她可不會賠。

「幸好。」幸好不是掛著。穩穩地扶住馬鞍,他低語。

「什麼?」她往前傾,他卻剛好轉頭,四片唇輕輕地觸了下。「嗄?」她一驚,趕緊退開。

邢觀月微頓,隨後笑道「如果是這樣的懲罰,我很樂意。」

她滿臉通紅,腦袋都出煙了。

「你……你……」不甘心又說下出話,她拉著他的手臂靠近,吮上他的唇角,很努力地鎮定道「我才……不怕你。」對,她也會的。

邢觀月撫著唇,思量要不要好心地告訴她,不管是誰主動,其實都是她比較吃虧?

「喂喂!」一直很忍耐當根柱子的喜寶,終於出了聲。「紅毛怪!你要把主子帶去哪兒?」真羞,月亮這麼亮,還卿卿我我。

「關你這八寶飯什麼事?」直到現在才察覺有人已經看了很久,她赧極,不善地回道。

「什麼八寶飯?我叫喜寶!喜寶!」喜寶暴跳如雷,老總管則在一旁替他風消氣。「怎麼不關我的事?咱們正要走,你沒通知一聲就插了出來,現在又不打招呼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當咱們死了啊?」他很壓抑了喔,這個紅毛怪,天生跟他八字不合,偏主子愛,為了他的將來,所以他才想跟她打好關係,可是——

「你們主子我要了,如果要跟的話,就朝城西走吧!」守門的都被她打倒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不等有人回答,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不能保證會等你們多久!」

易言之,就是有緣無緣天注定啦!

「什麼?!」喜寶大叫。「你騎快馬,咱們是老弱婦孺,怎麼可能追得上?」

她充耳不聞,掉轉馬頭。邢觀月也隻來得及給他們一個抱歉的眼神。

「你這個土匪——」喜寶氣喊。

「錯了!八寶飯,我是山賊!」祖言真糾正,喝道「咱們可要殺出重圍了!駕!」韁繩一落,馬兒踢得沙塵飛舞,霎時就不見了蹤影。

「咳!呸呸!」喜寶吐出滿嘴沙,怒怨塞滿胸腔。回頭一望,卻看見老總管在揮手,他受不了地道「你還在揮什麼手啊?連個屁都看不見了!」一把拖住老總管,死命地開始跑。

「喜寶……你說……咱們是不是有容易被丟下的命?」老總管嗚咽道。

喜寶翻了個大白眼。「隻有你有啦!」

「真的麼……」更傷心了。「因為我老了麼?想當年,我四歲離家,五歲去田裡工作,六歲來到京城茶館幫忙,七歲……」

天哪!喜寶在心裡狂吼,恨不得多生兩隻手出來捂住耳朵。

可惡的紅毛怪,都是她害的,他們一輩子都不合啦!

《明文彆傳》第九十三回

之中寫道——

嘉靖二十九年,秋八月丙寅,韃靼俺答汗大舉南侵,攻古北口,薊鎮兵潰,京師戒嚴……(下略)

……觀月遭嵩所陷,去官抄家,刑責流放,永世不得返京。嵩欲殺之,祖言真阻之救之,他二人離京,自此下落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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