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愛情的幼苗_蒼穹神劍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武俠修真 > 蒼穹神劍 > 第六章 愛情的幼苗

第六章 愛情的幼苗(1 / 2)

蒼穹神劍!

馬一進當塗,就走得慢了,熊倜見家家戶戶,都貼著大紅春聯,店鋪雖都關起了門不做生意,但門口都站著大人小孩,放鞭炮,吃春餅,穿的是新做的衣裳。\\。qВ5、c0\

熊倜和夏芸騎在馬上,夏芸指東指西,嘰嘰咕咕講個不停,又說又笑,引著路上的人都駐足而望,奇怪這美貌的少女怎會和這像叫化子似的人同乘一騎,而又那麼親熱。

夏芸嬌嗔道“這些人壞死了,死盯著我們看,我真恨不得打他們一頓。”

熊倜笑道“他看他們的,關我們什麼事,他們要看隻管看好了。”

夏芸說“喂,我說你換件衣服好不好,不要老是這樣嘛。”

熊倜說道“好,好,你說什麼就什麼,隻是你看,人家店都上了門,我們到哪裡去買衣服?”

夏芸道“人家上了門,我們不會去敲他們的門嗎?”

兩人騎著馬在街上轉了一周,找著一家賣成衣的估衣店,那門口也正有三兩個年輕的夥計站在那裡放著鞭炮,看見夏芸跳下了馬,都被她的美貌驚住了,接著又看見熊倜也跳下了馬,一個個都瞪了大眼睛,奇怪他們是何來路。

夏芸走過去說道“我們想買幾件衣服,要特彆好的。”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夥計說道“今天大年初一,我們店裡不做生意,你家過兩天再來光顧吧。”

夏芸說“不賣也得賣,我出雙倍的價錢,還不行嗎?”

那夥計眼睛一瞪,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講理,不賣就是不賣,你出八倍的價錢,今天我們這裡就是不賣定了,又怎麼樣?”

夏芸大怒,一個箭步竄前,揚手就給那店夥計一記耳光。

其他店夥一湧而來,高聲道“好家夥,青天白日之下,竟敢伸手打入,你仗著什。麼勢力,竟敢這樣猖狂。”

說著說著,有的就動起手來,動了一會手,那些店夥計已被夏芸打得七葷八素,圍勸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竟然拍手叫起來,正當此時,店中忽然走出一個肥胖的人,滿臉油光光的,手裡拿著兩個核桃,搓得格格發響。

那人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那店夥計一聽,便都住手了。

夏芸見那些店夥突地一齊停手,驚異地朝四周略一張望,便看見那胖子站在門口,她也是玲瓏心巧的人,當然猜出那胖子是個首腦人物,便走上前去,說道“喂,你們的店夥都是些什麼人物,怎麼這樣子對待主顧。”

那胖子笑嘻嘻他說“這也不怪他們,今天大年初一,小號本來就不賣東西的。”

夏芸見這胖子也是這樣的說法,氣往上衝,說“今天姑娘是買定了。”

那胖子仍然笑嘻嘻他說“買不買是你的事,賣不賣可就是我的事了。”

夏芸厲聲道“想不到當塗縣的生意人,都像強盜一樣,今大姑娘倒要教訓教訓你們。”

那胖子聽夏芸說他是強盜,笑容一斂,雙日立刻射出淩人的光芒,突又哈哈狂笑道“就憑你那兩手,要教訓我葉老三,隻怕沒有那麼容易。”

他的笑聲晃得那麼響徹,使人有一種刺耳的感覺,但熊倜覺得刺耳的,倒不是他的笑聲,而是他口中的“葉老三”三字,熊倜暗忖道“這胖子莫非是長江渡頭那兩個詭異客商的兄弟……”

他一念至此,便走上前去,朗聲說道“這位掌櫃的,可是姓葉?”

那葉老三突見個衣衫襤樓的漢子,走過來說話,他久曆江湖,目光自是銳利,一眼便看出熊倜身懷武功,便也不敢怠慢,說道“不敢當,兄弟正是姓葉,兄台有何見教?”

熊倜自管從懷中掏出那枚古錢,向那胖子說“掌櫃的可認得此物。”

那胖子見了此物,定晴注視了一會,哈哈笑道“原來兄台是家兄好友,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連自家人都不認得了。”

他朝夏芸一拱手,笑道“姑娘也彆生氣了,快請裡麵坐,兩位既是家兄好友,彆說買衣服,就是拆了這店,也沒得話說。”

那胖子絕口不提他的兄長和熊倜是何交情,知道熊倜要選衣服,便選了幾套精美華麗的,還帶著內衣褲一起送給熊倜,怎麼樣也不肯收錢,熊倜心中卻更奇怪,忖道“這葉家兄弟真是奇怪,不知究竟是何來路?日後有機會,我倒要弄個清楚。”

坐了一會,葉胖子絕口不談江湖之事,夏芸便拉著熊倜要走了,葉胖子再三挽留不住,便俏聲對熊倜說“家兄既然將此信物交給兄台,兄台便是我葉家兄弟的好友,日後無論什麼事,隻要用得著我葉老三的,隻管到這兒來,千萬不要見外。”

兩個走出店外,夏芸便對熊惆說道“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熊倜隻管笑,也不答複,夏芸鼓起嘴,生了半天的氣,忽又噗地一笑,說道“好,以後你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我也不問你,隻是有件事,你卻一定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熊倜道“什麼事呀?”

夏芸道“這件事,就是趕緊回到客店,換上衣服,把你身上的這套,扔得遠遠的,”說著她鼻子一皺又道“還要洗個澡。”

熊倜道“確實也該洗個澡了,我算算看,已經有三個月沒有洗澡了。”

夏芸吃吃笑出聲來,一摸額角,作暈倒狀說“天呀,你身上的泥,該有十斤了。”

熊倜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將換下的衣服卷成一包,隻穿著布襪走出來,叫過店小二,道“麻煩你,替我買雙鞋子來,大小差不多就行了。”

店小二道“哎呀,年初一可買不到鞋子,這麼著,我剛買了雙新鞋,大小也合適,你家就將就著先穿吧。”

熊倜道,“這樣也好。”

熊倜以前所穿的,俱是極為樸素的衣衫,此刻換上了夏芸所購的衣服,更顯得英俊挺拔,飄逸出群,夏芸見了,開心他說道“你瞧這樣多好,以後我可不準你再弄得臟兮兮的了。”

過了一會,店夥送來些年菜,江南舊俗,每家每戶,過年時都要準備年菜,家裡本來隻是十人,也要準備十一個人的菜,客棧裡自然更是如此,他們也知道外麵無處去吃,店夥送來時,他收下了,又給了店小二一些銀子。

生長在北方的人,大多平日都會喝個兩杯,禦禦寒氣,熊倜雖然會喝,卻不善飲,那夏芸的酒量卻好,熊惆笑說“想不到,你還會喝酒。”

夏芸把酒杯放下,說“我平常也不喝的,今天心裡高興,才陪你喝一點,你還要笑我,那我就不喝了,好不好?”

熊倜趕緊說道“你喝嘛,我又沒有笑你,隻不過有點奇怪你會喝酒而已。”

夏芸說“我十歲的時候,就會喝酒了,那時我陪著父親吃飯,我爹每頓都要喝酒,喝了酒之後就歎氣、難受,我媽看了也不管。”她說著眼圈都紅了,又說“我爹常說一個人一生不能做錯一件事,隻要他做錯一次,他的一輩子都會痛苦的。”

熊倜說“這個倒不然,人非聖賢,焉能無過,隻要做錯事後,知道不對,也就算了。”

夏芸說“是呀,我也不知道我爹為什麼常這樣說,我也像你的說法,他老人家就說我年紀小,還不懂,以後就會知道,我爹說他就是以前做了些錯事,弄成一輩子心裡都不舒服。”

她低下了頭,像是在為那老人難受,熊倜伸過手去,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夏芸低低他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把什麼話都告訴你了。”

忽然她又抬起頭來,展顏笑道“我們不談這些,還是談談彆的高興的事,我告訴你這麼多,你也核對我說說你的了。”

熊倜歎了口氣,說道“我的身世,說起來更難受,還是以後再說吧。”

夏芸說“好,今天我們不說掃興的話,我要今天成為我最快樂的一天。”

她舉起杯來,和熊倜喝了一杯,又說“你怎麼會在路上跟人打架?我聽人說路上有人打架,走出來你已經站在旁邊看了,那個騎馬的人正在耀武揚威地指著你說話,你也不回嘴,我隻在替你生氣,接著他自己也在街上打起架未,那人武功倒不錯,其實我也不見得打得過他。”

原來她久居塞外,中原的豪傑,她根本一個也不知道,是以孤峰一劍雖然享有盛名,她也沒有聽說過。

夏芸又說道“看你的樣子,大概連我也打不過,以後你要陪我回家去,我就叫我爹教你功夫,以後就不會給彆人欺負了。”

她以為熊倜那天受了彆人的氣,吃了虧,她也不知道熊倜的武功,連她的爹爹也不行,嘰嘰呱呱他說了半天,熊倜微笑聽著,也不道破,心想“以後她見了我的武功,一定要更歡喜了。”

說著說著,夏芸臉上露出春花般的笑容,眼光輕輕地掠過熊倜寬大而強壯的胸膛,停留在他的臉上,輕輕他說“不過我現在可不要回家,我要你陪著我,高高興興地玩一段時候。”

她臉上現出幸福的憧憬說“我們順著長江走,走到哪兒,玩到哪兒,你也要買匹好馬,我們可以在原野上一起奔馳,累了,我們就歇下來聊天,我真喜歡江南,這裡的一切,都像是這麼美,無論春、夏、秋、冬,都可愛極了。”

熊倜握著她的手,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光裡,可以看出他也是那麼幸福,人們在幸福的時候,說話反是多餘的了。

他們在當塗,一耽就是好幾天,當塗附近之采石礬,本盛產鐵,熊倜的倚天劍丟了,就在當塗選了把劍,倒也甚是鋒利。

她又在當塗的馬市裡,替熊倜選了匹馬,配上鮮明的鞍子,星非良駒,但看上去也蠻駿的,這樣一來,熊倜竟像是出來遊曆的富家公子,熊倜心中暗自好笑,這幾個月來,他的身份變得多快呀,像演戲一樣,其實人生,不也就是演戲嗎!

他們從當塗,到蕪湖,過魯港、獲港,到銅陵,一路上,人們不再以驚奇的眼光看著他們,而是以羨慕的神色,男的宛如淩風玉樹,女的也是嬌美如花,再加上良駒輕裘,衣履鮮明,怎不叫人羨煞。

冬天到了,春天也就快了,他們走得極慢,到湖北的時候,已是春天了。

湖北本為古雲夢大澤舊跡,湖泊極多,這也是塞外所沒有的。夏芸一路上指指點點,高興得很。春天到了,他們的心裡也染上春的氣息了。

走過鄂城的時候,他們看到一隊鏢車,鏢頭是個中年胖子、騎在馬上,顧盼自雄,倒也神氣得很,鏢車很多,看樣子保的是一趟重鏢,但鏢局裡連鏢頭帶夥計,一個個樣子都輕鬆得很,像是明知不會有人來奪鏢的樣子。

熊倜斜眼望著那鏢頭,隻見他目光鬆散,身上的肉,也胖得發鬆了,心想“此人就是有武功,也好不到哪裡去,鏢行裡怎會要他來保這趟重鏢,難道湖北武林中,沒有能人嗎?”

那鏢隊和熊倜及夏芸,同宿一個客棧裡,晚上,鏢夥們一個個放情痛飲,又賭又鬨,那鏢頭也不去管,熊倜更是奇怪。

那夏芸見了鏢隊,卻高興得很,跟熊倜說“你看,替人保鏢也挺好的,還可以乘此到各處去遊玩,可惜我是個女的,鏢局裡又沒有女鏢頭,不然,我也要去保鏢了。”

她望了熊倜一眼,又說“我爹爹說當年他也是保鏢的呢。”

吃完了飯,夏芸拖著熊倜到店門口去,看那插在門口的鏢旗。

隻見那鏢旗繡得甚是粗劣,質量也不好,上麵有“武威”兩個大字,旁邊繡著九把小劍,每把的頭尾,都連在一起。

那鏢局有個夥計站在門口,看見有人在注意鏢旗,再一看隻是兩個年輕男女,樣子又文氣得很,膽子也立刻就大了起來,大模大樣地,走了過來,大聲叫喝道“喂,你們看什麼?”

夏芸說“看看有什麼關係?”

那鏢夥說“什麼東西都可以看,就是這鏢旗,卻隨便看不得。”

夏芸卻生氣道“我偏看不可!”

那鏢夥粗吆了一聲,說“看不出你這小妞兒,氣倒是滿壯的,我勸你乘早跟你老公跑走,不然大爺一生氣,把你們兩個娃娃都打扁了。”

夏芸氣往上撞,正要變臉,熊倜一想,在鬨市之中,何必為了小事,跟這等人鬨氣,硬拉著夏芸,在裡麵走了。

夏芸低聲氣道“你不要拉我,我一定要教訓教訓那家夥。”

熊倜勸道“算了,算了,我們又何必跟那種人一般見識。”

夏芸道“那鏢夥真是可恨極了,想不到鏢局裡的人,這樣不是玩意兒。”

這時那胖子鏢頭正好走出來,剛好聽到了夏芸的這話,他看了兩人一眼,見是兩個衣履華美的少年,但他畢竟久走江湖,眼光厲害,見這兩青年雖然文秀,但卻帶著一股英氣,尤其男的更是神氣內蘊,雙目帶采,兩太陽穴高高鼓起,顯見是內功已有極厚根底的,著然被鏢夥無心得罪了,總是不好。

於是他笑嘻嘻地走過去,拱手說道“兩位請了,不知道敝鏢行的哪個蠢才,惹了兩位的氣,在下一定要好好告誡他們。”

熊倜見他甚是客氣,也說道“沒有什麼,隻是一點小事罷了。”

夏芸卻搶著說“你們鏢行的夥計怎麼那麼凶,人家看鏢旗都不行。”

那胖子鏢頭笑嗬嗬他說道“這倒要怪我了,隻因那鏢旗是武當山上傳下來的,敝鏢局仗著那鏢旗,行走各省都沒有出過事兒,所以在下才叫鏢夥們特彆守著那旗子。”

他哈哈笑了聲,說“不過,我沒想到那鏢夥怎地不懂事,像兩位這樣的人物,不要說看上兩眼,就是要將鏢旗拿去,我史老三也隻有拱手奉送的。”

夏芸一聽這人講話倒是客氣得很,她不知道他話中也帶刺的,反而氣平了。

熊倜一聽這鏢旗是武當山上的,便留了意,說道“不知原來貴鏢頭是武當山上來的,不知閣下與武當四子是怎個稱呼?”

那史胖子還是滿麵帶笑,說道“在下哪裡高攀得上四儀劍客,隻不過敝鏢局的總鏢頭九宮連環劍王錫九,是武當四子的小師弟罷了。”

熊倜說“原來貴鏢局的總鏢頭乃武當四子的師弟,小弟與武當四位道長也是素識,日後還請替小弟向貴鏢頭問好,”史胖子嗬嗬笑道“這樣說來大家原都是一家人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還望見告。”

熊倜道“在下熊倜。”

史胖子眼睛立刻瞪得老大,說“我史老三總算眼睛沒瞎,看出閣下是個高人,可是不瞞你家說,我可沒有看出閣下竟是近月來武林轟傳的江湖三秀之一,熊倜熊大俠。”

熊倜聽了一愣,心想自己怎麼成了江湖三秀,忙說“小弟怎麼名列江湖三秀了,這個連小弟自己都未聽到過。”

史胖子笑道“這個倒奇怪了,江湖中人,誰沒有聽到過‘武林群豪,代有新人,江湖三秀,秀出群倫。武林得異才,各俱有奇,一異並雙絕,三秀加四儀’,閣下在武林中,已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小弟如何不知道?“夏芸側臉狠狠地瞪了熊倜一眼,問道“這些都是些什麼人?”

史胖子如數家珍他說道“這些人都是近年來在武林中赫赫一時的人物‘一異’就是天陰教主焦異行夫婦,‘雙絕’是峨嵋的孤峰一劍邊浩和江蘇虎邱的出塵劍客,飛靈堡主東方靈……”

夏芸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個什麼孤峰一劍我倒領教過,也未見得如何出色。”

史胖子愕了一下,接著道“三秀就是兩河綠林道的總瓢把子鐵膽尚未明,天陰教下的護法黑衣摩勒白衣龍女,和這位熊大俠,四儀就是我們武當山的四儀劍客了。”

史胖子說得口沫橫飛,有聲有色,又說道“這幾位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年紀也輕,都是些了不起的人物。”

夏芸卻冷笑他說“我看不見得,據我所知,就有許多人比他們強得多。”

熊倜道“比如說近年白山黑水間,出了個女俠,雪地飄風夏芸,武功就出色得很,不說比彆人,比我熊倜就強得多。”

史胖子奇道“真的嗎?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我想這些都是傳說,不足為信的,想那雪地飄風即使有些武功,卻怎比得熊大俠,飛靈堡一會,江湖群豪都說熊大俠武功蓋世,閣下也不必太謙虛了,”夏芸哼了一聲,也不理他們兩人,一扭頭,走進去了。

史胖子察言觀色,也猜著了,說道“難道這位便是雪地飄風嗎。”

熊倜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弟還有些事情,少陪了。”

史胖子朝他做了個鬼臉,笑說道“當然,當然,敝鏢局就設在武昌,小弟這次保著一批鹽款到江南,日後有緣,還望能一睹風采,敝局的王總鏢頭,對閣下也仰慕得很。”

熊倜一拱手,也連忙跟夏芸走進房去,他知道夏芸一定生氣了。

果然夏芸知道他進了房間,掉過頭,也不理他,熊倜便拚命地咳嗽。

夏芸忍不住,噗味笑了出來,說道“你咳什麼嗽,再咳我也不理你。”

隨又生氣道“像你這樣的大英雄,理我乾什麼,喂,我說熊大英雄,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要不是那胖子一恭維,到今天我還蒙在鼓裡呢。”說著小嘴一嘟,又掉過頭去。

熊倜過去,用手撫著夏芸的肩膀,道“你聽那胖子的瞎恭維乾什麼,其實我的武功比起你來,真差得遠呢。”

夏芸肩膀搖了一搖,道“你彆騙我,下次我再也不受你的騙了。”

熊倜笑道“我真的不騙你,你看連孤峰一劍都怕你,我更不行啦,你也彆生氣,你在江南武林中又沒露過臉,也難怪史胖子他們不知道你,要是他們看到你的武功,我擔保他們更要佩服得不得了。”

夏芸高興地道“真的嗎?”

熊倜笑著道“當然啦。”

夏芸又不好意思起來,道“其實我也不是氣他們,我隻恨你,明明有一身好武功,還騙我,裝出一副書生樣子。”

熊倜笑道“我又沒有跟你說過我不會武功,是你自己說我不行的呀。”

夏芸想了一想,埋頭到桌子上,道“我困死了,隻想睡,你回房去吧。”

熊倜道“你不怪我啦?”

夏芸哼了一聲,伏在桌上,也不再說話了,熊倜當她真要睡了,也回到房睡了。

第二天早上,史胖子一早就氣呼呼地跑到熊倜的房裡來,熊倜見他這麼冷的天氣,額上的汗珠卻一顆顆往下直掉。

史胖子一進門,就道“熊兄千萬救我一救,敝鏢局的九官連環旗,昨夜竟被人拔了去,這事關係太大,小弟實在擔不起。”

熊倜也驚道“真的嗎?”

史胖子道“熊兄彆開玩笑了,熊兄若不知道,還有誰人知道。”

熊倜一聽,沉下臉來說道“史兄這話卻怎他?”

史胖子從懷裡拿出張紙條來,熊倜接過一看,隻見上麵“要找鏢旗,去問熊倜。”

字跡清秀得很,熊倜沉吟了半晌,說道“這鏢旗的事,我是實在不知道,不過我想,大約是我那朋友夏姑娘一時氣憤之下,才去拿的,史兄請放心,你我一起去她房裡,史兄隻要稍為恭維她兩句,我擔保鏢旗一定拿得回來。”

史胖子伸手拭去額上的汗,連聲說“這可真嚇死我了。”

兩人走到夏芸房裡,隻見夏芸正對著鏡子在理頭發,看見兩人進來,理也不理,熊倜朝史胖子做了眼色,史胖子點了點頭。

他走到夏芸身旁,一揖到地,說“昨天史某人該死,不知道姑娘是位高人,言淡中無意得罪了,還請姑娘莫怪。”

夏芸眼角也不膘一下,冷著臉道“吆,史大鏢頭,這可不敢當,一大清早跑到我房裡來,又是作揖,又是賠罪,乾什麼呀?”

史胖子道“不知者不罪,請姑娘高抬貴手,把那鏢旗還給我們,不但我史胖子感激不儘,就是連我們王總鏢頭也會親來道謝的。”

夏芸故意噢了聲,若無其事道“原來你說那旗子呀,昨天我還沒看清楚,就被貴鏢局的夥計訓了一頓,晚上我就到你那兒去,想借來看看,哪知道你們全睡得熟得很,我隻好自己拿回來了,看了半天,實在喜歡得很,真不想還給你們,不過史大鏢頭既然親自來了,我也不得不賣這個麵子。”

她頓了一頓,史胖子連忙道“那真太好了,我先謝謝姑娘。”

夏芸臉一板,說道“隻是我既然拿了來,總不能就這樣的讓你拿走呀,彆人不知道,還當我怕你們呢。”

史胖子一聽,急得剛擦於的汗,又往下直掉了,回頭求助地望著熊倜。

熊倜也走過來說道“人家既然已經來賠話了,你就還給人家吧。”

夏芸連理都不理他,兀自冷笑著說道“要我把鏢旗還給你們也不難,隻要你們鏢局裡的總鏢頭親自前來,我要和他比劃比劃,看看這四儀劍客的師弟,究竟有什麼本事,我著是敗了,自然將鏢旗雙手奉還,我若是僥幸勝了,也將鏢旗還給你們,不過借你們的口傳言江湖,武林中還有我這麼一號人物。”

她越說,熊倜越覺得不像話,史胖子聽了,也氣得渾身發抖,說道“既然姑娘這麼說,我史某人隻有向上回稟,隻是姑娘休怪,我史某人說句直話,像姑娘這樣,就是武功再好,我史某人也不會佩服的。”

他說完掉頭就走,夏芸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想追出去,熊倜橫身一攔,擋在她麵前,說道“你要乾什麼?”

夏芸說“你彆攔著我。”

熊倜說“你也是的,人家……”

夏芸沒等他說完,就搶著說道“好了,好了,你彆說了,有人欺負我,你非但不幫我,還陪著人家一起氣我了。”

說著說著,她眼圈都紅了。

熊倜歎了口氣,道“你真是小孩子脾氣,其實人家也沒有怎樣得罪我們,你又何必這樣。”

夏芸氣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被人家恭維了幾句,就幫他們來欺負我。”

熊倜也氣道“不管就不管,像你這樣的脾氣,早晚總要吃次大虧。”

夏芸氣得流下淚來,委屈地道“我吃虧也不關你的事,你是大英雄,我隻是不講理的小姑娘,你彆理我。”

熊倜道“你本來就是不講理的姑娘,可是我還沒有想到你這樣不講理。”

夏芸流著淚道“你走,你走,我永遠不要聽你說話。”

兩人越說越僵,熊倜正在氣頭上,聽她如此說,怒道“好,好,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們誰也不要管誰。”

說完掉頭就走了。

夏芸見他真的一怒而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從來都是被人百依百順,受了這個氣,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哭。

對熊倜她更恨得厲害,但又有一般說不出的情感,希望他還是跑回來,向自己道歉。

熊倜若真的回來,要她將鏢旗還給武威鏢局,她立刻也會還的。

但熊倜也是個倔強的脾氣,他跑出夏芸的房裡,本想一走了之,但他到底是個情種,對夏芸仍然放心不下,又怕那九官連環劍王錫九來時,夏芸抵擋不住,一定要吃大虧。

他悶坐在房裡,想了許久,忽地房門一動,他還以為是夏芸來了,喜得趕快跑去開門,哪知進來的卻是史胖子。

史胖子朝熊倜說道“令友夏姑娘這樣做,實在太任性了,她不知道鏢旗被拔,乃是鏢局的奇恥大辱,尤其是這九官連環旗乃是當年武當掌教玄化真人未出家前的憑信,此後代代相傳,武林中都恭敬得很,此番生出這樣的事來,後果實在嚴重得很,小弟也無法處理,隻得遣人飛馬回報敝鏢行的王總鏢頭去了,小弟隻希望熊兄能夠不要插足此事,不然日後熊兄見了武當四子,也定必不好相見。”

熊倜沉吟了半晌,歎氣道“她既然這樣,我也管不得了,隻是她實是小孩脾氣,還望史兄能看在小弟薄麵,轉告王總鏢頭,凡事都高抬貴手,不要太給她難看。”

史胖子說“這當然,王總鏢頭大約日內就能趕到了,他對熊兄也是仰慕得很,你們兩位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我倒希望日後能多親近、親近,隻要夏姑娘不認真,我想凡事都好商量。”

他停了停又皺眉道“不過萬一這事被武當山的人知道了,那些道爺雖是出家人,但一個個性如烈火,對那鏢旗更是恭敬得很,若是知道鏢旗被盜了,一定不肯善罷甘休的。”

熊倜道“這個隻有到時候再說了。”

這天晚上,武威鏢局的總鏢頭還沒有趕來,熊倜在房裡轉來轉去,幾次想跑到夏芸的房裡去,勸她拿出鏢旗,然後兩人言歸於好,但幾次都被他男子的自尊所阻止了,雖然想做,卻沒有做。

夏芸也是如此,他們兩人在房中各有心事,心裡都被對方的影子整個盤踞了,對即將發生的後果,反而不去想了。

時約三更,客棧裡的人都睡了,客棧外忽有八騎急馳而來,每匹馬都跑得口角白沫橫飛,想是馬主固有急事趕路,也顧不得牲口了。

馬到客棧便倏地停住,其中一人說道“便是這家了。”

另一人說道“客棧裡燈火俱無,想必都睡了,老趙,你去敲門吧。”

又有一個女子說道“還敲什麼門,大家一起越牆而入好了。”



最新小说: 重生八十年代 打贏複活賽的我被發配絕世唐門 一劍通天 舔完就跑,高冷女神後悔哭了 妹妹一心入青樓,重生後我不勸了 都重生了,誰還苟且做人 寵妾滅妻?虐渣高嫁我被權寵天下 我看到了一切 七零逆襲女廠長 拔劍即無敵,開局斬了元嬰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