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還是快點找個忠厚老實的男人嫁了,定下來,好讓我安心…”沈曼如真怕自己的婚姻會影響她,想想,二十三年來她好像從未交過男朋友,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要一輩子獨身到老了。
“媽,我對愛情沒興趣,不結婚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她淡淡一笑。
“永恒…”
“媽,相信我,我就算不嫁一樣會過得很好,我隻要有你就夠了。”她抱了抱母親,轉身拎起溫水瓶走出病房。
沈曼如歎了一口氣躺回床上,對黎永恒的未來始終放心不下。
真希望老天派個好男人來保護她的永恒,照顧她一生一世…黎永恒低頭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其實她對愛情並非毫無憧憬,隻是,自小就獨立自主慣了,生命中沒有男人對她來說其實一點都無關緊要,而且,她也領教了她父親的風流薄幸,對男人,她實在沒什麼信心。
隻是,她很好奇,剛烈的母親是如何愛上她的“父親”的?他們真的相愛過嗎?既然相愛,那愛情現在又到哪裡去了?
她心不在焉地沉思著,忽然,轉過轉角時,不慎撞上一個迎麵而來的人,還把人家手中的花撞得散了一地。
“啊!真是抱歉!”她微驚,不好意思地嚷著,蹲下身幫對方撿起那包原本包得漂亮的花束。
“沒關係。”一個聽來很清潤的嗓音響起,口氣中沒有絲毫不悅。
她抬起頭,對方也正好蹲下身,兩人麵對麵望著,都是一呆。
這個男人…不,應該說男孩吧!大概二十歲…或者更年輕,長相俊逸,眉宇清朗優雅,眼睛深邃有神,鼻翼挺拔有型,雙唇弧度俏皮中帶著性感,即使不笑時,也會有著隱隱若笑的神情,加上那頭黑中帶褐的個性短發,及一身白衣打扮,不知為何,他竟讓她想起米開朗基羅筆下的中性天使…男人像天使…這形容詞有點好笑,但真的非常適合他。
“你走路不專心哦!小姐。”天使笑了,而且笑起來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樣迷人。
她第一次看男人看得目不轉睛。
“小姐?”他拍拍她的肩膀。
“嘎?”她從愕然中驚醒,尷尬地笑了笑,幫忙把花束稍微整理一下,交還給他。
“真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是嗎?”他接過花束,站起身,微側著臉看她,笑著說“那這次就原諒你了。”
她也跟著站直,這才發現他滿高的,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吧?
英俊,高眺,帥氣…她怔怔地看著他純真又性感的俊臉,不禁脫口而出,“你是不是電視明星啊?”
“我?不是啊!怎麼?”他呆了呆。
“沒事…很抱歉…”她臉一紅,對自已的唐突感到不解,她很少這樣失神打量著男人,真是丟臉。
“你果然心不在焉,來,送你一朵花,希望帶給你好運。”他又笑了,從花束中拿出一朵玫瑰送給她。
“謝謝…”她愣愣地接過花。印象中,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給她。
“不客氣。”他說完就捧著花往前直走。
她轉頭看了他的背影半晌,又低頭聞了聞手中的花,笑著自言自語,“不錯,看到帥哥,又被送花,今天也許真的會有好運哩!”
由於這個小插曲,她的情緒好多了,走到茶水間裝滿開水,哼著歌走回母親的病房,可是,當她走進房裡,赫然發現母親不在床上!
“媽?”她來到床邊,盯著空空的床鋪,納悶地轉頭間隔床上的病人,“請問,我媽她…”“哦…好像有個男人來把她帶出去,說是要再驗個血。”
“男人?驗血?”她皺著眉,心想沒聽主治醫生提過母親還要驗血啊!
正疑惑著,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接起手機,她以為是貨運公司的來電。
“黎永恒,你母親在我手裡,想教她的話,馬上到醫院頂樓來。”那是一個陌生陰冷的男聲。
“你…是誰!”她驚愕不已,嚇得臉色驟變。
“我是誰,你來了就知道,嗬嗬嗬…快哦,不然你母親從這裡摔下去我可不管…”對方陰險地笑著。
她驚恐交織,轉身奪門而出,衝上頊樓。
是誰?是誰要帶走母親威脅她?
她咬著下曆,握緊冒汗的手心,慌慌張張來到頂樓。一踏出門,她就看見沈曼如被一個陰狠的光頭男人以槍架住,站在頂樓的圍欄旁邊。
“媽!”她驚駭地奔向沈曼如。
“永恒…”沈曼如有氣無力地叫著她。
“站住,就在那裡停祝”那男人冷喝一聲。
“你到底是誰?你想對我媽做什麼?”她氣急敗壞地大叫。母親開完心臟後,好不容易漸漸康複,誰料又遇上這種事…“我的目標不是你母親,而是你,我是來要你的命的人。”男人嘿嘿地邪笑著。
“要我的命?為什麼?我和你有什麼仇恨?”她不懂,她根本不認得這個人。
“要殺你的不是我,我想,你應該心裡有數是誰要你的命。”
“殺我?難道是…”她猛地想起了母親的憂慮以及仇天海的警告。
是三夫人?真的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真是太低估那些人的野心了…
“永恒…彆管我…快走…”沈曼如心痛如絞地哭喊。
“媽!”她焦慮地看著就怏暈倒的母親,不知所措。
“你不想讓你母親當替死鬼吧?很簡單,你自己往下跳,我就放過你母親。”那男人以槍抵住沈曼如的太陽穴威脅。
“我…”她又驚又怒,瞥了一眼圍欄邊,從十五樓頂跳下去,不死才怪。
可惡,都已經表態不會回香港了,為何三夫人還是不肯罷休?
為什麼…他們非得這麼逼她不可?
“不可以,永恒,你彆聽他的…”沈曼如急得哭了。
“快點,我數到三,你不往下跳,你母親就沒命。”那男人喝道。“一…”“永恒,快逃,彆管我…”沈曼如使勁地喊箸。
“二…”
不忍見母親受累,她握緊手機,一步步走向頂樓圍欄,心跳急促,恨火漸生。
隻不過就為了一個小小的繼承權,他們就做出這種事?
“三!還不跳?”那人怒吼。
她轉頭厲眼一瞪,陡地將手中的手機丟向他,正好砸中他的臉,他痛呼一聲,手稍微離開了沈曼如的頭,她則乘機衝過去,將沈曼如推開,用力想扯掉他手中的槍。
“臭娘們!”那人氣得抬腿踹向她的肚子,將她踢倒,接著惡狠狠地舉槍對準她。
“你找死我就早點解決你!”
“永恒…”沈曼如驚恐地大喊。
就在他扣扳機前,一個黑色皮夾突然從頂樓的另一頭飛出,準確利落地打掉了他手中的槍,他大吃一驚,一抬頭,還來不及看清,一記白色身影如鬼魅欺了過來,橫腿一掃,踢中他的耳腮處,將他掃出半尺外,當場墜地暈潰,不省人事。
“這樣欺負兩個女人,真不像樣!”出手救人的人口氣輕鬆地責備,且氣定神聞地轉過身,扶起黎永恒。
黎永恒睜大眼睛,他…這個人不就是送她玫瑰的那個男孩嗎?他怎麼會跑到頂樓來?
“你還好吧?”他走向她,關切地詢問。
“我媽…”她忘記了腹部的疼痛,踉蹌地衝向沈曼如。
“永恒…”沈曼如虛軟地抱住她。
“媽…你沒事吧?心臟痛不痛?”她捧起母親的臉急問。
“我沒怎樣…我…我隻是氣…他們太狠了…”沈曼如淚流滿麵,摟緊她痛哭失聲。
“先帶你母親回病房吧!”那男孩扶起她們母女,柔聲道。
“那個人怎麼辦?”她不放心地回頭看著一腿就被打得起不來的壞蛋,暗暗心驚眼前男孩出手的狠準。
“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男孩笑著,迷人的眼睛閃過一絲調皮。
“你…你要怎麼處理?”她驚訝地盯著他。
突然出現救了她,又擁有好得驚人的身手,他究竟是誰?
“通知警察啊!”
“可是…你怎麼會恰巧跑到頂樓來?”她不解,時機未免也太巧了!巧得讓她不安。
“可能是送你的玫瑰花呼叫我來救你的吧!”他調皮地擠擠眼。
她瞪他一眼,根本不相信這種鬼話。
“好吧!老實告訴你,我是個保鏢,一位黎先生聘請我來保護你的。”他坦白地道。
“黎先生?是黎伯南嗎?”她錯愕不已,她的父親居然聘個保鏢保護她?而且還是個這麼年輕的保鏢?
“是啊!罷才和你相撞也是故意的,那時我就在你身上裝了竊婷器,然後就跟上了頂樓。”他笑著從她後肩摘下一枚小釘扣,向她眨眨眼。
“你是個保鏢?”怎麼回事?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在拍電影上一些不尋常的事一天內全教她碰上了。
“怎麼?不像嗎?”
“可是…你這麼年輕…”
“你是認為我不可靠?”他笑吟吟地問。
他不可靠?不,看過他剛才的身手的人都不會懷疑他的能力,隻是…怎麼說呢?她總覺得事情有點怪怪的,黎伯南竟會找人保護她,這是為什麼?難道他早就預測得出她有危險?
“你可以對我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從小就習武了,一定能把你平安帶回香港。”他保證地拍拍自己的胸膛。
“誰說我要回香港了?”她倏地睜大眼。
“你…不回去嗎?”他語帶挑釁,微眯起眼。
她不回去嗎?
一句話問得她心頭微凜,陷入深思。
原本打定主意要留在新加坡,遠離那可笑的繼承競爭,可是,事情似乎已不再單純,母親和她差點被殺,這種危險也許還會再次發生,就像仇天海所說的,不論她願不願意,她早已卷進了這場戰爭之中。
那麼,她能不反擊嗎?
能就這樣處在白白挨打的局麵嗎?
看著臂彎中母親驚嚇過度的臉龐,怒火瞬間點燃了,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重點,如果她不想死,如果她想保護母親,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挑戰。
把敵人擊敗,掌控實權,讓那些想欺負她和她母親的人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所以她得繼承天威幫,她得回香港!
“如何?”男孩又問她一次。
她抬頭盯著他,俏臉肅然,認真而謹慎地向他道“那以後就要請你多照應了。”
“永恒?你真的要回去?”沈曼如擔憂地抓住她的手。
“我和三夫人杠上了,媽,孰可忍,孰不可忍,我再容忍,說不定他們會以為我們母女好欺負,既然他們提前下了戰帖,我隻好奉陪到底了。”她黑亮的眼瞳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男孩燦爛地笑了,伸出手,自我介紹,“太好了,我的工作有著落了,你好,我叫強尼。”
她握住他修長的手,“我叫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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