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我話裡的意思,不是讓你到忠勤伯爵府之後,就謹小慎微,伏低做小。我的意思讓你過去了之後,要多幾分防人之心。”看華蘭的神情,盛長柏大概就看的出來華蘭是想差了。
“做事的時候完全可以大膽一點,你是有娘家的人,隻要占理,就不需要在袁家忍氣吞聲。袁家也就剩下了一個伯爵府的空頭名號好聽,其實就是一家破落戶。
官家不喜他們家,他們家也就隻有一個袁文紹入仕,在城防軍混了一個微末小官。家裡也沒什麼產業,聽說已經入不敷出。他們家無權無財,內裡遠不如咱們家,大姐姐你沒必要覺得嫁他們家是高嫁。”
盛長柏想和華蘭聊一聊,是想寬慰華蘭。
不要到了袁家受了委屈,就自己一個人忍受,不告訴娘家。
告訴娘家,最差的結果,就是王若弗忍不住小爆脾氣,到袁家鬨一鬨。
雖然鬨開了之後,有點丟臉,但也是可以解決一些華蘭的燃眉之急。
嫁到袁家這種門戶裡麵,盛家還是有資格給華蘭,撐一撐腰的。
就是盛紘做人八麵玲瓏,不願意和人撕破臉。
等盛長柏幾年之後,科舉高中,少年進士,前途無量,也是有資格給華蘭做一做後盾的。
畢竟是大周朝,也是正常的封建王朝。
文貴武賤,是很正常的國策。
因為大周朝太祖,是欺負彆人孤兒寡母,強奪的彆人家江山。
周太祖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彆人給自家也這一套。
所以天生的對武官和勳貴,比其他朝代多了幾分的防備。
老趙家的皇帝,天生的就不敢相信武將。
使用文人壓製武人,刻在老趙家人的骨子裡。
所以忠勤伯府,這種參與過謀逆,不受皇帝喜歡的勳貴,真的很好欺負。
文貴武賤,大周朝也是認真的,立國大幾十年,皇帝從沒殺過文官。
倒是太祖開國冊封的勳貴,抄家滅族沒了大半。
盛長柏準備下一次科舉,就上場科舉。
能如願考中進士的話,一個簪纓世家的少年進士。
就足夠對袁家這種破落勳貴,有足夠的威懾力。
其實盛紘已經進入到了尚書台,雖然沒掌握什麼實權。
找尚書台任這麼一個閒職也是盛紘,挑挑揀揀,仔細思考過的,就為了不卷入現在東京,混亂的奪嫡之爭。
但也算進入到了中樞,肉眼可見的前程。
以盛紘現在三十出頭的年齡,隻要活的夠久。
不是沒可能,熬成身穿紫袍的三品大員,
現在的盛家,真談不上什麼惹不起忠勤伯爵府。
不至於自家女兒嫁過去,受了委屈,都不敢為了女兒出頭。
這邊寬慰了華蘭,盛長柏其實還想找袁文紹聊聊的。
隻是盛家進京之後,袁文紹也就來盛家拜訪過兩次。
盛紘和王若弗才是主角,盛長柏沒有機會和袁文紹單聊。
盛長柏偶爾出門,參加一些文會詩會,混的和袁文紹也不是一個圈子。
沒有遇見過袁文紹,也就沒機會找這個未來姐夫單聊。
到了七月下旬,華蘭出嫁,才是盛長柏第三次見袁文紹。
忠勤伯爵府,勉強擺出了一副勳貴之家,嫡子娶親的一套倚仗,強撐著保住了伯爵府的體麵。
華蘭出嫁,盛家的準備就體麵多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
京郊田莊,城裡鋪麵、十幾箱華貴衣料、私人定製的四季整套足金頭麵首飾、商鋪股息、大量現銀、陪房人口。
床,桌,櫃,箱一整套的名貴紅木家具。
十裡紅妝,這件事不管是盛紘,還是王若弗,都辦的足夠敞亮。
這些嫁妝,不隻是夠華蘭自己吃用幾輩子。
就是華蘭生養幾個兒女,都夠把孩子錦衣玉食的養大,華蘭再幫孩子嫁人,娶婦了。
大周朝甚至是整個古代,女子的嫁妝,都是由女子自己掌管,算是女子的私產,夫家沒資格隨意取用。
這些嫁妝未來的用途,也都是傳給女子自己生的孩子。
大部分情況下,女子的嫁妝越多,在夫家的地位就會越高。
不需要被男人養,女人自然也就能多幾分底氣。
有誌氣的男人,也不會想用媳婦的嫁妝,貼補家用。
王若弗平常補貼給盛長柏的銀子,就源自於王若弗的當初的陪嫁,所以盛紘也是完全的沒有資格管。
娘家有地位,自己又有錢,就是王若弗,處處想壓盛紘一頭的底氣。
見袁文紹三麵之後,再見袁文紹就很快了。
新婚三天之後,袁文紹帶著華蘭三朝回門。
小兩口拜見過盛老太太,又拜見過盛紘,王若弗。
華蘭被王若弗帶王內宅,說母女的私密話。
袁文紹留在前院,就被盛紘留給盛長柏接待。
盛紘不隻是自持長輩的身份,也是和武夫女婿,真的聊不到一塊去。
袁家怎麼也是出身勳貴,當然有讀書習字。
但是勳貴武將之家,隻需要讀書明理,研習兵法才是正事。
詩詞歌賦,就不在袁文紹的學習範圍之內了。
“大姐夫,聽說你從小習武,武藝高強,弓馬嫻熟,能不能領教一番?”
尬聊客套了幾句之後,盛長柏開口說道。
“有何不可。”
袁文紹性格倒是挺大氣豪爽,看上去還可以。
“那就請大姐夫,移步演武場了。”
除了想給這個姐夫,一個下馬威之外,試試大周朝武官的武力,也是盛長柏一直想做的事情。
沒有使用兵器,兩個人就先赤手空拳的練了起來。
“不打了,不打了,二郎,咱們比一下弓箭怎麼樣?”
拳腳算是盛長柏的強項,練了沒五十個回合,袁文紹就遭不住了,這還是盛長柏沒用力氣欺負人的結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