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些人都還在港口等什麼啊。現在都已經沒有了吃的,上船之後不是更沒有吃的嗎?”
傳傑看著沙灘上,密密麻麻的等著接濟的災民歎道。
“這不就是等一個希望嗎,那些真的一點糧食沒有的人,都已經轉道,從旱路出發,準備沿路乞討去關東了。”
闖關東的海路雖然危險。
但是海路起碼速度快,威脅也基本隻是來自於風浪。趕上一個好的天時,十幾天就能到關東。
走旱路更不容易,不隻是會遇到天災,一路上的人禍同樣不斷。
十幾天的危險,和半年甚至一年時時遭遇風險。
怎麼看都是走海路的成功率危險更高。
所以還有可能的話,大部分還都是等著船開。
“傳文哥,闖關東這條路,這麼難走啊。”
鮮兒看著這些災民,同樣是不忍。
隻能說是感同身受,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朱家譚家一樣的出身。
這姑娘雖然生活在農村,但是家裡曾經富裕過,窮了也有爹娘和哥哥頂在外麵,和溫室的花兒差不多。
之前其實沒經過什麼風雨,說著不怕苦,那也是沒有見過苦。
見到了這些災民之後,對生活的困難,才算是認識的稍微深刻一點。
一路上不是在趕路就是在修養。
朱傳文和鮮兒其實沒有太多交流。
這段時間,也不適合兩個人風花雪月,談情說愛。
需要出力和出麵的事,由朱傳文和傳武出麵。
鮮兒就被朱傳文安排了,和朱魏氏待在一塊。
陪著朱魏氏聊天,兩個人互相寬慰情緒,順便也幫著張羅一日三餐。
“我早跟你說過了,這條路並不容易,關東沒有那麼好闖。現在你後悔也晚了,就是你想要回去,我現在也沒法送你回去。”
朱傳武一個莽夫,朱魏氏和傳傑兩個人是婦孺。
朱傳文怎麼也不可能舍得一家子,把鮮兒給送回去。
所以從離開譚家村開始,鮮兒就注定隻能跟著走。
雖然想不出,原劇情之中,鮮兒一個人怎麼能,追著朱家跑到港口。
但是同樣的路再走一遍,鮮兒大概率是走不回去的。
來的時候,容易找到闖關東的結伴,不自覺就可以避開很多威脅和困難。
單獨一個長的漂亮的姑娘,沒大可能走的回去。
“傳文哥,我沒有後悔。我就是覺得這些人不容易。”
鮮兒認真的回道,確實讓朱傳文有一點小感動。
“起風了,起風了!”
“海神娘娘顯靈了!”
“可以開船了。”
終日的求雨,終於還是有了效果。
“拿好各自的行李,都跟著我走。”
聽著港口傳來一陣陣歡呼之後,朱傳文就叫招呼起了老朱家的幾個人。
朱傳文整日的在港口亂竄,並不是單純的看熱鬨。
知道這趟船有被炮轟的危險,朱傳文一直都在給自己找一個指路明燈。
早就盯上了穿著一身絲綢的夏元璋。
一群衣衫襤褸的災民裡麵,混入一個打扮乾淨,穿著考究的商人,還是挺顯眼的。
“拿好包袱,千萬不要走散了。”
上千號的人一起擠上了碼頭,當然挺混亂。
朱魏氏無可奈何,隻能是大聲呼喊。
這還是這些人,都不知道這是今年,最後一趟發往關外的船支的情況。
不管怎麼說,管理港口的官員,都還算靠譜。
雖然封鎖了港口,但是也維持住了基本的治安。
要不然讓這些災民知道,登不上這趟船,今年就沒有船再發往關東,就沒了希望。
單是這些人的擁擠、踩踏,就可以先減員不少人。
“傳武,你去後麵,把娘、傳傑和你鮮兒姐護好了。”
這個時候,傳武就有一些用處了,和朱傳文一前以後,把婦孺護在中間,成功搶占成功,登上了漁船。
“終於是上了船了,最難的一步,總算是過了。”
五個人都完完整整的上了船之後,就是朱傳文也是大呼了一口氣。
拖著家小出門,真的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順利登船之後,算是過了最困難的一步。
“大哥,我現在可以活動一下了吧?”船開平穩了之後,傳傑就著急的問了起來。
“這船上擠滿了人,你要到哪活動去?”
一艘二十米長的三軌帆船之上,擠滿了小兩百號人。
也就每個人有個落腳的地,完全就沒有啥活動的空間。
“那有一位先生在看書,我想去看看。”
傳傑手指的夏元璋說道。
“去吧。”
看到了興傑是找夏元璋,朱傳文擺手回道。
這兩個人真的是有緣,注定要認識。
坐船是一件無聊的事,隻有夏元璋拿了一本書再看,興傑無聊,也就隻能去找夏元璋。
“娘,咱們登上船了,下了船就到關外,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其他人都屬於不識字或者是識字很少的文盲,不存在什麼想要看書,打發無聊時間的想法。
上了船就是醒了吃,吃了睡,睡醒了再發呆,餓了就吃的情況,隻能說是很枯燥。
但是枯燥起碼證明沒有危險,已經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大哥,我也有點閒的慌。”
傳傑無聊了,就找夏元璋蹭叔看。
在這個書本不便宜的年代,素不相識,也不存在什麼借書的情況。
也就隻能趁著夏元璋翻看的時候,站在一邊蹭蹭。
但是傳武這種,本就好動的人,一直坐著發呆,就很痛苦了。
“這魚竿給你,你拿著釣魚吧,如果你能釣上來的話,就自己做魚生吃。”
朱傳文也就把給自己準備的釣竿,交給了傳武玩。
這是買魚的時候,順便朝漁民買了一隻。
沒準備有什麼收貨,就是想打發一些無聊時間。
現在沒了魚竿,朱傳文還可以給朱魏氏和鮮兒聊天。
聽兩個人說古,給兩個人講書,也算是一個還不錯的打發時間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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