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酷哥!
夏築涵看到向她伸出的那隻手,手指細長、手掌寬大,像是上帝派來的接引使者。\\。qΒ5。
忽然之間,她產生一股錯覺,她仿佛真的化身為“賣火柴的小女孩”,而唐徹是買火柴的善心人士。不過這個善心人士卻有一個荒謬的條件“嫁給我,我就買下你全部的火柴。”
好不好笑?夏築涵笑出聲來。
眼前這個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從來不會設身處地為人著想的男人,竟然向她求婚?
夏築涵沒有搭上他的手,她自己站了起來。
如果他不是在尋她開心開她玩笑,那就是在報複她,他不可能會愛上她的。她是被他感動過,在某些時刻,她也的確有動心過。但並不代表“愛”,更不代表她就必須“嫁”給他。
這份心意,她心領了,但不接受,她無法接受唐徹這個凡事擺闊的“金大少”,她要的不過是顆真摯的心。
“怎樣?意下如何?”唐徹的眼眸散發著異樣光芒,是一種夏築涵猜不透也抓不到的耀眼神采。
一想到爸媽的安危,夏築涵便下定決心要與他周旋下去。
“我要先見到他們…”夏築涵心中已抱定了最壞的打算,即使爸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即使兩老在這一段日子忽成滿頭白發,甚至…是兩具焦屍,她都要見上他們一麵!
唐徹點了點頭,態度莫測高深。
或許夏築涵從來沒有真正“認識”唐徹。但,那重要嗎?除非他真的會成為她未來的夫婿,否則有那個必要了解他嗎?
唐徹總算也有實現諾言的時候。
夏築涵正想再張開雙臂迎向爸媽將他們倆緊緊抱住時,卻又急急踩了煞車。這和她的想像完全不一樣。
爸爸臉上沒有一絲憔悴,依然是老當益壯。
而媽媽更是一頭燙卷的短發,光鮮明亮。
兩人衣著整齊好似去度假歸來般,並且發胖了,分明是吃好睡好的模樣。
“涵涵!”爸爸居然不好意思地叫著她的名字。其實這段日子他們夫妻倆都受了唐徹不少好處,而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寶貝女兒。媽媽更絕,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好似天塌下來都有夏築涵頂著。
“你這幾天過得好嗎?”
“涵涵,辛苦你了!”夏爸爸搔了搔耳際。
“人家唐大少看上涵涵是她的福氣!”夏媽媽慶幸自己的肚皮爭氣。反正現在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爛攤子全讓女兒收拾就行,養育了二十四年,正是她報答的時候。
兩夫妻跑去二度蜜月剛從國外歸來,在機場傍逮了個正著。兩夫妻想通了,反正事情已經讓黑社會知道了,不如趁還有口氣在,玩玩這最後的歡愉時光,何況女兒還有“金大少”罩著,尤其後來受到唐徹各方麵的資助,二老看這個女婿是愈看愈有意思。
“你們真的…”麵對夏築涵的質疑。夏爸爸說他隻是一時貪念,他一直從事的隻是走私水貨而已,這次是例外。至於夏媽媽就不,為意,不過是賭個博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這回輸大了些。
“涵涵,你不會不管媽吧!雨航已經不聽話,我就指望你了!”夏媽媽頓時聲淚俱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此刻的夏築涵也不知如何是好,看來父母欠債的事是真的,而且還打算以她來“償債”。父母何時變得如此不顧親情?難道他們眼裡真的隻有錢?
旁觀一切的唐徹,無法相信這對父母竟然撮合起他們兩個來了。
他眉頭一皺,命令手下兄弟把兩老押回飯店去。
“涵涵!拜托你了!”夏爸爸還想東山再起。
夏築涵苦澀回笑,她的確有一對荒謬父母。
唐徹來到夏築涵身旁,他高出她大半個頭來。夏築涵的目光回避著,她不想讓她看見她不知所措的不安眼神。
“早知如此,何必逃跑?當下議價即可!”唐徹故意把夏築涵論斤論兩賣。激怒夏築涵似乎是他最大的成就感來源。
夏築涵的手腳有些冰冷,此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個會害怕的人。
迷的雙眼中有著無奈和恐懼,她拚命告訴自己要鎮定、要忍耐、要有勇氣去麵對未來!
她終於正視唐徹,深深地注視著他。
“你為什麼要娶我…”
“因為我愛你啊!”唐徹回答得太快,夏築涵無法相信。“愛”字豈是那麼容易說出口?
為什麼有人可以輕易就許下承諾?為什麼有人可以不在乎彆人的感受?為什麼有人要玩弄彆人於股掌之間?愛不是占有,更不是霸占不放。
“如果我答應你,真的就一筆勾銷?”
“你不信任我?”唐徹莫名的憤怒又湧了上來。
“一個人能不能被人相信,不是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夏築涵銳利的言詞射向唐徹深邃的眼眸,唐徹有招架不住之感。他居然在一個女人麵前矮了半截的氣勢,他明明是個昂藏七尺之軀的大男人!
“我現在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告知你我的決定。”唐徹霸道的因子又竄了上來,恢複傲慢的神色。
夏築涵冷冷地望著唐徹,她忽然發覺,自己從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夏築涵到便利商店上班時,竟“發現”她“辭職”了。
又是唐徹的決定,他一手決定了她的未來。他真以為他是上帝?這根本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挾持她的父母來威脅她,分明是勝之不武。問題是同他講道理又行得通嗎?唐徹這麼霸道的人根本以自己為行事依據。
“小涵,你真的不做了,那我怎麼辦?”
“小張,你還是維持原樣呀!”夏築涵不想他介入太多。現在的情況太亂,完全超出她所能掌握的範圍。
“不要,我和你同進退。”小張發出肺腑之言。
夏築涵心領了,卻沒有辦法接受。
“將就”著去愛一個人,對被愛的人和付出愛的人,都是一種侮辱。人沒有必要因為寂寞或需要而湊合算數。夏築涵就是這麼認為,她寧願獨身到老也不想欺騙自己。
“小涵,我送你回家。”張誌國似有個金剛不壞之身,打不死嚇不跑,不抱得美人歸絕對不放棄。這一點小小的拒絕算什麼,根本不放在眼裡。
“不必了!”唐徹的聲音又忽如鬼魅般竄了出來。他永遠是如此趾高氣昂。對男人講話時都是如此,同女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唐徹打開車門,無聲地等著夏築涵上車。
“你沒有權利辭掉我的工作!”坐在車內的夏築涵忍著氣,儘量控製自己的音量。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凡事都要為爸媽著想。
“我唐徹的女朋友還需要打工賺錢?讓人看笑話不成?”唐徹車開得飛快,他是個玩車好手,一手能拉小提琴,一手腦篇跑車。難怪他永遠那麼霸道,因為在他眼中,他簡直是個百分百的萬能情人。
“你什麼時候放了我爸媽?”
“我隻是大哥,我上頭還有大哥大。不過你放心,我在老大麵前一向吃得開,所以你爸媽現在還能吃好住好,要不然老早就和老鼠搶食物過日子了。”
嗟!她暗啐一口。這樣說來,她倒要感謝得痛哭流涕一番了。
“你為何捉了他們…又對他們…那麼好!”她試探性一問。
“為你啊!”唐徹講這種曖昧不明的話一向溜口。
“你為什麼要一直對一個不合你口味、你不感興趣的女人說喜歡她?為她在所不惜?你做人太不認真也太不負責了。”到家之後,唐徹才剛熄火,夏築涵便賭氣地說了一堆話,推開車門下了車。
唐徹朝著她身後大喊“誰說我不喜歡的!我隻是喜歡你…”
又來了!夏築涵對這種“恭維話”早就麻木了,從這個金大少口中說出來的話,有幾句能聽呢?夏築涵心中暗暗反悔,自己不該輕易掉進甜言蜜語的陷阱裡。唐徹的目標是她的父母,她不過是個“附贈品”罷了。
夏築涵走進家門,她所有東西都歸定位了,但這於事無補。因為這裡也快不是她的家了。
“給你二十分鐘收拾你的貼身東西,我不喜歡等太久。”唐徹如鬼魅般的低啞嗓音,又適時傳來,打斷了她所有的遐想。
難道,他就是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到折磨她嗎?
是的,她承認她對他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可是他除了霸道地對她頤指氣使外,就是油腔滑調的花言巧語,她可以信任他的話嗎?她不知道,此時她的意識已然混沌、淪陷了,她不知所措…
也許就照著他的話做吧!炳!純“交易”,此刻的她已非自由獨立的個體,她在這一瞬間已將自己的靈魂交托給了這個惡霸男人。
她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她擁有的一切正在逐漸離她遠去中。現在她就要搬到唐徹的住處,和他…同居。
完全依唐徹的意思,他要怎樣就怎樣。
“你真的會放了我爸媽?”夏築涵沒讓他等很久便走了出來,反而還是她等了他一會兒,因為他正閉目養神打著盹。她沒有重複問話,或者試著叫醒他,隻是安靜地像個搪瓷娃娃般地等候著他的回應。
半晌,他微睜開眼,囈語道“你真羅嗦,我說會就會,你交代的事我哪件沒做到了!”
有嗎?夏築涵何時交代他做過什麼事?唐徹好似說著夢話一般,他夢見了誰?是她嗎?他們有什麼約定?
“你真的能做主?”夏築涵又補了句。
“你煩不煩!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唐徹看夏築涵隻拎了個小皮箱,不禁納悶她的行李怎麼那麼少。但是轉念一想,也不用顧忌那麼多,女人的東西唐徹從來不缺。唐徹的口吻近來常不自覺有著不耐煩的語氣。這是為什麼呢?他很了解,他正為了眼前這個女人深陷愛河,無法自拔。他的心顯然浮動不安!
“小涵!彆怕,我來救你。”張誌國忽然又從路角冒了出來。
這一回兩個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張誌國立即大打出手。唐徹火了也玩真的,不再同他逗著玩,臉上有著肅殺之氣。
張誌國的臉被連擊數下,勝敗早已分明。
“不要…”夏築涵護著已頹然倒地的張誌國。
唐徹的手停在半空中,落在她柔中帶剛的眉目前。
“你胳臂向外彎!你可是我的人。”
“現在還不是!”夏築涵關心的目光落在張誌國身上。
這個眼神激怒了唐徹,盛怒之下,一拳捶在水泥柱上,完全無視於手上正汩汩地淌下鮮血,隻是恨恨地望著他們。
“你瘋了!你到底要怎樣?”夏築涵憤怒地望向他,強自忍耐的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硬是不肯掉下淚來。
唐徹怔怔地望著她泛紅的眼睛,心疼她的固執和倔脾氣,為什麼她不能像一般女子一樣伏在他肩頭上哭泣?他多想好好地將她攬緊在懷中疼惜…但這念頭隻維持三秒鐘,唐徹雙眼的柔情隨即被冷漠取代,他看到夏築涵的手正溫柔地撫摩著張誌國的臉,張誌國的神情充滿著幸福光輝,此刻一股怒焰火速地衝上來。
唐徹雙眼噴火,掄起拳頭,打算再給張誌國迎頭撞擊一番,夏築涵眼見他如此衝動,不經意的一掌揮了過去,結實清脆“啪!”的一聲,打在唐徹的臉上,震得他墨鏡都飛掉了!可見這一掌她使足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