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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男孩不哭!

金茂大廈最頂層,天齊公司的辦公樓。\\qВ5c0

從這座中國第一高樓的最高層望下去,看到的是一片片的樓頂,摩登的大樓,頂上多數荒蕪黯然,像是著了盛裝卻禿了頭頂。

我詫異這華麗上的荒蕪和喧鬨之外的冷清竟也是這繁華之都的一部分。

奔忙的人群有時也會抬頭望一望頭上的一線天空,不知道他們了不了解,整天向往的高處其實是這般的荒涼,拚命要鑽進來,在高度上感受oer,遠離的卻是一飯一茶的生活本身。

這是個空洞的高度,似自由的黃金牢籠,可這是人們自己選擇的。

現在已是上午九點半,會議開了一個半小時,我依然站在窗前欣賞風景。

早晨接到小狼的電話,那小孩在太平洋的彼端活蹦亂跳笑語盈盈地說「璽哥哥,快要放暑假了,你要快點回來哦,我和蒙蒙哥等你一起去夏威夷度假呢!」

他什麼也不問,什麼也沒多說,我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小狼,可愛的小狼,沒有了你的生活就像這都市的樓頂一樣荒蕪,我又何嘗不想快點回去呢!

「璽,請你給兄弟們講幾句話吧。」馬瑞過來拍我的肩膀。

我最後看一眼窗外的蒼涼,轉身走到主席台上,下麵整整二十個人,全是『翼』和『天齊公司』的高級領導人員。

老的,少的,俊的,醜的,每個人的目光都不同,卻又帶著同樣的不信任之色。

我說,說我正式介入齊戈掌控領域的第一句話「我要做thedfather,『翼』和『天齊』全部接手。」

不僅那些手下,連馬瑞和月蒼華都震驚。

「龍洋。」

「到!」那名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霍然站起來,我笑著揮揮手示意他坐下。

「你是不是想說我一個侞臭未乾的小子憑什麼獨攬大權,是嗎?」我語調平穩地問。

「是!」龍洋倒也夠個漢子,「你對『翼』了解多少?你對『天齊』了解多少?你對眾位弟兄了解多少?你對整個黑道了解多少?你對組織的貢獻又有多少?除了你是老大的兒子,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資格擔當重任!」

「好!說得好!」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龍洋,男,四十二歲,原籍陝西省寶雞市,一九八六年在老家與人發生口角,失手殺人,遂流竄至東北,被東北五虎收留,東北五虎素行不良,惡貫滿盈,你看不慣與之發生爭執,再次逃亡,在西藏認識了『翼』的分部負責人,經他推薦正式加入組織,後三年因在西部表現突出,被提升為西部總負責人,掌管五省兩個自治區,九四年調任上海,目前是『翼』的刑事總負責人,手下六十六名乾將,津通偷襲、綁架、暗殺、爆破、營救等技藝,為『翼』做出諸多貢獻,是不是?」

龍洋不語,目光中卻一片驕傲。

我輕聲一笑,繼續說「九六年,在一起營救『翼』高級首領的事件中,故意失手,借刀殺人,事後又把那名手下偷偷處決,目的隻是為了公報私仇,因那位高級首領阻礙了你的高升之路。是不是?九七年,遇一東京女子,迷戀伊,多次私挪公款滿足取樂那名女子奢靡放蕩的生活,後又經她之手向東京黑龍會轉賣『翼』的海洛因,高達一千五百多克,巨款與那名女子一起侵吞。齊戈事件後,陶冶卷重金而逃,當時唯一知情的人便是你,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造成『翼』人力物力不可估量之損失。又是也不是?」

龍洋的臉色漸漸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怨憎的目光齊齊指向他。

「那麼,我們尊敬的龍大哥,按照『翼』的規則,你當受怎樣的處罰呢?」

龍洋開始全身發抖,嘴唇發青,會議廳靜得能聽到紙片落地的聲響。

「革職,斷臂。」龍洋終於咬牙講了出來,眾人一陣怞冷氣。

我笑起來,從袖口甩出那把陪伴了我多年的蒙古匕首,擲在辦公桌中央。

「你們麵對麵殺過人嗎?就這樣——facetoface。」

一陣死寂。

我一個一個地問「你呢?你呢?你呢?」

有的搖頭,有的點頭,卻都一臉惶恐。

我說「誰來砍掉龍洋的右臂,誰就可以取而代之,接替他『翼』第四把交椅的位置。」

龍洋的臉色越來越青白。

看得出來,有人蠢蠢欲動,有人偽裝得麵無表情。

我笑著拔起刀,走到龍洋身邊,揚起匕首,龍洋猛然閉上了眼睛。

刀子高高地舉,輕輕地落,最後貼在了龍洋的麵頰上,他驚詫地睜開眼,眼眸中映出我淡淡的笑容。

「彆怕,跟你開玩笑呢。」我用刀麵拍拍他的臉,轉身重新走到主席台,「各位兄弟走到今天這一步都不容易,都為『翼』立下過汗馬功勞。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即使是聖賢,也非完人。古人說論孝,看心不看跡,看跡貧家無孝子;論瀅,看跡不看心,看心天下無聖人。老話也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大家都有份私心,或者為了財,或者為了色,或者隻是為了一個樂,你們不用鄙薄龍洋,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這樣那樣的過失,不要以為做過什麼事就隻有天知地知你知,彆人都不知。齊戈不是昏君,相信我也不是,大家都看得明白,看得剔透,但是沒有揭發出來,為了什麼?為了在不影響全局的情況下,不傷了眾位兄弟的和氣!」

我點燃一支煙「可以怞麼?」

沒有人表示異議。

「一些事情做過了,一些人傷害了,就像這煙,隻剩下一堆灰燼,再計較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在可以容忍的情況下,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給大家一定的權利與保障。但是——你們知道你們混了這麼多年,還隻是當個手下而做不了大哥的原因麼?」

「愚蠢與貪婪。他們就像兩塊巨石,綁住了你們的雙腳,邁不動步伐,懂嗎?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再多提,值此災難之際,多事之秋,『翼』更需要大家齊心協力,齊戈時代的功勞,我都記著;齊戈時代的劣跡,我會一概抹消。從今天起,我看兄弟們的忠心誠心,亦看兄弟們的功績表現,所謂的一個朝代一朝臣,已是古之迂腐之論,我不會因我接管了『翼』,就任人唯親,原班人馬不會改動,但我有一個條件,一個月內,讓我看到你們的成績,否則,革職勿論。」

眾人的目光漸漸變得謹慎小心,以及有一些些的肅然。

我示意馬瑞放幻燈片,大投影熒幕上出現了陶冶的圖片,眾人再次警覺起來。

「自古迄今,人們最恨最不齒的就是叛徒、漢堅、賣國賊,雖然各種戰爭各種競爭中,都需要這種人,但事後他們無一有好下場。這個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但是,有時候事情也會有例外,比如陶冶——我們的三爺,從最初就跟著我父親打天下,眨眼已是二十個寒暑,如今齊戈去世了,難道就真的人走茶涼,樹一倒猢猻就散?你們認為呢?」

「那也難說,或許他想做一把手呢。」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說。

「叛徒是永遠做不了一把手的,難道他不明白?難道你不明白?」

小夥子啞然。

我示意月蒼華,他轉身走出去,隨即便帶著一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和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走進來。

「陶老夫人,請這邊坐。」我上前攙扶她到主席台落座,她卻死活不肯,雙手顫巍巍地抓著我的胳膊,淚眼迷蒙地說「您就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吧?我半截黃土掩埋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可老婆子還要叩謝您救了我家媳婦和寶貝孫子,謝謝!謝謝!」老夫人要下跪,被我架住。

「陶冶是我們的兄弟,他的母親就是我們的母親,他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家人,一家人還說什麼見外的話呢?老夫人,請坐,請坐!」

馬瑞拿起手提電話,撥通,交給老夫人,老夫人聽到對麵的聲音,立刻淚如泉湧「冶兒,你在哪?你在哪兒呀?媽媽得救了,小寶和媳婦也得救了,是你的兄弟救了我們呀,你不要再聽那個死婆娘的話,彆再為她賣命,快點回來吧,兒啊……」

電話斷了,老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我示意月蒼華把祖孫倆送出去。

「陶冶是個孝子,此番叛逃是因為敵方綁架了她的母親與妻兒,『翼』費勁周折,終於於昨天將他們救了出來。我想三爺很快就會回來,他回來後依然是我們的三爺,請大家要如平常一般待他,俗話說百善之中,孝為先,我們的三爺值得我們尊敬。」

全場先是一片肅靜,隨即掌聲四起,二十人幾乎同時站起來。

「老大!從今天,我們誓死追隨你!」龍洋聲音亢奮地說。

「誓死追隨!」眾人齊聲呼應。

我微笑著頷首致謝「好了,不多耽擱大家的時間,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請大家各司其職,儘快讓組織恢複正常運作,在此先感謝眾位兄弟了!」

眾人散去,等隻剩下馬瑞和月蒼華的時候,我陡然癱坐到椅子上,就像撒了氣的氣球,迅速癟下去。

好累!

月蒼華走到我麵前,微笑著「璽,果然不愧為齊戈的兒子,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我真想不到不動一刀一槍就能穩住軍心。」

馬瑞也說「璽,你太讓我意外了,陶老夫人之事你怎麼想起來的?雖然昨夜你讓我救人時我就猜個大概了。」

我懶散地笑笑「知道諸葛亮收薑維的故事嗎?我小時侯看連環畫不下數十遍,要收攏人心,最見效的方式就是抓住他七寸,陶冶和薑維一樣,大孝子一個。」

月蒼華嘖嘖稱讚,馬瑞卻眨了眨眼睛「璽,你的七寸是什麼?」

「我?」我笑起來,「我的七寸太多了,哈哈,隨便你抓。」

「越隨便抓越抓不著。」馬瑞嘀咕一聲,「什麼時候這麼狡猾了?」

電話響起,我接聽,卻怔住「秦白?!」

「是的,這麼久了,虧你還記得我的聲音。」秦白在彼端輕聲笑著,聲音有些沙啞,卻依然動聽。

「當然記得!」我有些驚訝,因為很久沒有聯絡過,一般是我打電話給秦深,大家談兩句最近還好嗎,然後就是長長的沉默,相對無言。因為秦深的尷尬關係,結果和秦白也就很少聯係,「最近還好嗎?」

「不太好。」秦白沉默了片刻方說。

「怎麼了?」我的心一慌,一種不祥的預感黑雲壓頂一樣罩過來,「秦深他——」

「深兒他不太好,你能不能來一趟看看他?我擔心他這樣子下去——遲早會出事。」

我的心如墜穀底,果然!秦深果然出事了!

雖然每次通電話的時候,他都笑聲朗朗,可是——在心裡罵幾十遍自己是豬頭,急忙問「你們現在在哪裡?」

「老家。」

「老家?!」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我現在居住在老家,深兒是看我而來,他——真的不太好,如果你能來,就儘快。」秦白的語氣有一種令我越來越惶恐的感覺,那種無以排遣的蒼涼啊……

「我馬上去!無論如何麻煩你先照看著他,拜托了!」

「我等你。」

我站起身來,馬瑞問「你真的要去?現在不是時候!」

「我非去不可!」我語氣堅決地對他說,「而且立刻就去,組織裡的事就先麻煩你和蒼華照應著,有什麼急事電話聯係我。」

月蒼華說「秦深是你的情人吧?」

「不,情人二字太羞辱他了。我走了,再見。」

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白雲朵朵,陡然想起那次心急火燎地海南之行。往事如昨,曆曆在目,而歲月不再,青春不再,宛如發了黃的老照片,昔日的愛情是否還在?

從相識到相戀,從相戀到分開,從分開到相聚,相聚又分開,來來去去分分合合間,九年過去了,很快的九年,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走。

九年,人生又能有幾個九年?

中國的傳說中,把九看作一個非常神奇的數字,至此再也無法攀越,所以有了九九歸一。

在西方,九同樣是個神秘的數字,那些大音樂家們,貝多芬、舒伯特等,一個個天才的靈魂,也都在第九交響曲中走到了儘頭,再也無法創新超越。

人生的九年之坎,對於我們來說,又將意味著什麼?

九年了,我已不複當年的我。

我遊離於人世的稚嫩於滄桑之間,笑彈著香煙上星星閃閃的灰燼,而時間,就這樣從灰燼的墜落中流走。

秦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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