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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男孩不哭!

露台上的風很大,不是個好天氣。。qb5。

從金茂大廈的高層望下去,人們穿梭在樓下濃蔭遮擋的小道上,像一隻隻瑣屑的螞蟻。

我站在露台上怞煙,旁邊是馬瑞,馬瑞的頭發稍微有些長,在風裡麵揚起來,像一麵黑色的旗幟。

「風很大。」馬瑞說。

「挺大的。」我眯起眼,看遠處微弱的陽光和灰色的雲彩,「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還沒有。」馬瑞轉過身,臉上露著笑容,「一切都在預定掌握中進行,改組進行得很順利,黑龍會控製的地盤已經被警方全部查封,大概會被狠狠宰上一筆。璽,其實這種爭鬥說緊張夠緊張,說平淡也挺乏味的,可是隻要和你在一起,也不緊張了,也不乏味了,隻覺得很開心,你呢?」

我沒有再說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來,看煙圈慢悠悠地升騰擴散。

馬瑞背對著我,把手攤在欄杆上,腳和腳交叉站立,瘦瘦長長的身體,勻稱結實的後背流動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惑力,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回頭看看我,笑了笑「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吧,並肩戰鬥的感覺真的很high。」

遠處的雲迅速地運動著聚集著碰撞著,看起來轉眼間就會是一場大雨了。今年的雨水特彆多,說來就來,火暴狂烈。

「璽,其實你很愛肖清朗吧?」馬瑞問,想了好久似的。

我難以回答,這是個太複雜的問題,千纏百繞「他很可愛,很惹人愛。」

「那你到底愛什麼樣的男孩子?秦深和肖清朗雖然外表上有些相似,其實個性完全不同。」

「乾嗎啊你?有興趣關心我的終身大事了?」

「說來聽聽嘛,你不也需要借機梳理一下思緒?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感情衝動的人,可是你又往往在最緊要的關頭作出最理智的判斷,真不知你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我想我喜歡一個人,他有長長的頭發,高高的個子,很乾淨,散漫天真可愛放鬆自在溫柔,依賴我,能滿足我大男子主義的心理,也能讓我依賴,在我脆弱時,他又足夠堅強。」

馬瑞的笑容停了下來,癡癡地,慢慢地流淌到耳朵邊,然後凝固。

「在聊什麼呢?」月蒼華走過來,「陶冶派人送來了磁帶,過來聽聽吧,他已經遇難了。」

我和馬瑞對視一眼,相繼走進辦公室,封好門窗。

「韓璽,我是陶冶。

在你去北京讀書之前,我們見過幾次麵的,還記得嗎?你那時候還沒染發,仍然是半銀白的,當我知道那是你為了救養父而一夜愁白頭時,我就已經完全被你折服,我想,這個孩子將會是『翼』的希望。

可是,你走了,不想走這條充滿荊棘的黑道,我想你的選擇是明智的。如今的『翼』滿目創痍,我也終於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雖然明知叛徒的下場,我還是做了最對不起齊戈的事。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回來,也沒想到你會救出我的母親與妻兒,謝!

我已經背負了太多的罪孽,雖然有些過錯可以原諒,但有些不行,比如背叛。這對混黑道的人來說,是天大的恥辱。我知道你期待我回去,但我實在沒那個臉,我隻能在臨終前,再次懇請你,幫我照顧好我的母親與妻兒。」

磁帶沙沙地轉著,一段長長的沉默。

「事到如今,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內幕告訴你,這次組織內大混亂,並非矛盾突如其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是齊戈這許多年來累積的夙敵聯合起來整他。記得當年容氏與聯華的商戰嗎?容氏之所以反敗為勝,並且勝得漂亮徹底,是因為『天齊』資助了他們太半的現金。容天與齊戈是如何認識的,我不知道,但我想容天不是個普通人物。果然,容氏越來越強大,購買了天齊將近三分之一的股份,而聯華的遊兵散將很多依附了『東方實業』,『東方實業』試圖將容氏與天齊一起吞並,儘管這在經濟學家的眼中,是多麼的不合情理。但『東方實業』就是敢做,因為他們看穿了如今的容氏與天齊實際上就是一家,『東方實業』與容氏和天齊有什麼恩怨,我不明了,但他們的敵意是明明白白的,我擔心的是容天——

我懷疑他會從『天齊』入手,進而將『翼』也收為其名下,那麼他就可以輕鬆將齊戈的位置取而代之,甚至做得更好。小心這個人!另外,組織裡還有一顆定時炸彈,你要小心,切記!切記!」

陶冶的磁帶就這樣嘎然而止,據秘密送帶子來的小弟說,陶冶是自殺的。

「現在怎麼辦?」月蒼華問。

「容氏與東方實業在互相較勁,看起來都牛氣衝天,隻有天齊像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馬瑞無奈地說,「沒辦法,本來天齊就是一個相當於架空的空中樓閣,如今『翼』一有危機,自然天齊也跟著硬不起來。」

我笑著「我們把天齊拍賣了怎麼樣?」

「拍賣?」馬瑞挑起眉毛,「你當這是古董呢?」

「其實股市和古董市場的拍賣有什麼本質的不同嗎?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我們應該把天齊在它看起來還有一些價值的時候賣出去,否則留在口袋裡就會發黴變爛。」

「璽!」月蒼華有些激動地站起來,「天齊怎麼說也是齊戈的一番心血,你怎麼能說賣就賣了呢?我一直很倚重你,本以為你會將它經營管理得頭頭是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聳聳肩膀,攤開雙手「很遺憾,我已經江郎才儘了。」

月蒼華僵住,轉頭問馬瑞「你的意思呢?」

「一切聽璽的安排。」

月蒼華不再言語,隻是神色有些悲哀,我想他也明白,我們現在麵對的最大問題不是齊戈的突然逝去,而是他未去世之前就已造成的內部巨大虧空,因為在拉斯維加斯的幾次豪賭,齊戈幾乎賠了血本進去,饒是教父,終也無能力挽狂瀾。

沒有錢的公司,就像陽痿的男人一樣,隻要找不到那唯一的解藥,就永遠無法堅挺,隻有疲軟、疲軟、持續的疲軟……

於是我給容天打電話「嗨,我是韓璽。」

「韓璽?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容天的聲音聽起來沉穩磁性,「我正想打電話找你呢。」

「找我?什麼事?」

「蒙蒙去上海了,呃……應該馬上就到了,你去接他吧。」

「他以什麼身份來?蒙蒙?還是容氏的經理?我以什麼身份去接?朋友?還是天齊的總裁?」

「去你小子!跟我玩繞口令呢?」容天笑起來,「不錯啊,幾天不見就成了總裁,厲害厲害!」

「比起容兄我是小巫見大巫了。跟你說點真格的,我打算賣掉天齊,你出個價吧,要現金。」

「啊?」容天有些驚愕,「你開玩笑呢?」

「不,我很認真。容氏不是已經正式宣布要收購天齊了嗎?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沒什麼好忸怩的,比起一無所知的東方實業,我個人更傾向於容氏這一邊。」

「謝謝。」容天笑得有些尷尬,「璽,容氏欲收購天齊並非是想乘人之危,而是形勢所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明白,大家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你也有意的話,儘快找個時間來上海吧,我們仔細探討一下天齊的事。」

「好的,沒問題。蒙蒙應該到了,你去接他吧,那孩子好象是第一次去上海,彆讓他迷了路。」

「ok!ok!」我掛了電話,卻忍不住莞爾,什麼叫那孩子?蒙蒙比我還大,卻從不見他叫我孩子!

正巧,蒙蒙發短信過來,我對馬瑞說「車鑰匙給我,我去接個朋友。」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辦公室需要有人守著,和蒼華多溝通溝通,我很快就回來了。」

天終於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我泊好車,去約定好的地點尋找蒙蒙。

蒙蒙站在走廊下,依然是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裝,看到我,笑著向我揮手「璽,這裡!」

我正要小跑過去,突然從蒙蒙背後閃出兩個槍手,將蒙蒙挾持著拖向外麵等候的汽車,我還沒來得及追趕,已經被另外兩個人捉住,在一陣疾風般地奔跑過後,我也被塞進一輛淡棕色的小汽車裡,汽車飛馳咆哮在越來越猛烈的大雨中。

我的心臟有些沉重,似乎被什麼壓迫著,我覺得是一隻貓蜷縮著它小小的身體,甚至撒嬌的蜷在我的懷裡,它是如此的柔弱,我享受著它柔滑的觸覺。

「從今天起,你回來了,你不會再走了是嗎?你說過iayourfirst,iayourst。」

我一驚,抬頭看到秦深熟悉的眼神,憂鬱地看著我,卻又帶著無儘的迷醉。

他的這種眼神是我最不能抗拒的,於是我想抱住他,緊緊地,緊緊地抱住,摟住,糾纏住。可是他隻是若遠若近地飄忽著,一道如空穀的聲音縈繞不散「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我始終抓不到他,他像隻貓一樣地逃開,在一片綠色的草原上奔跑,那裡的天是無比的蔚藍,水是清澈的潺潺,花開著淡淡的香,有鳥鳴,有蝶飛,有清脆的笑聲,以及兩個奔跑追逐的少年。

跑累了,我們躺在柔軟的青草上,隨手摘一根嫩草寒在嘴裡,是青青的氣息,天空裡徜徉著各式各樣的雲彩。

「秦深,你看天上的薄雲,青天好高。」

可是我聽不到秦深的回答。

「秦深?秦深?」我站起身尋找,卻發現他已經像雲霞一樣地消失了,我焦急地呼喊著,遠遠地閃爍著一個模糊的身影,他揮著手「來追我呀!來呀!快來!」

我追上去,那影子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我猛然間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隻是一個夢。

我醒來發現自己正處在一間紫色的房間裡,一切陳設都是淡淡的紫,夢幻一般的。

隨著紫色迷霧一起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一位風姿綽綽的女子,她穿了黑色的套裙,晃一眼,卻見三處雪白她的臉,以及雙手。白得宛如梔子花,那是一種潔白而清香的花,開在夏季,梔子花本是微顯淡黃的,本濃鬱的綠葉簇擁著,便雪一樣白。

女子望著我,淺淺地笑,遠遠地伸出手來。

我坐起身,下床,與她握手。

她的眼窩有些深,眼睛卻格外明亮,眼神又有些迷離,很美麗的女子,三十幾許的模樣。

「柳晉衣。」

「久仰!韓璽。」我心裡有些發怔,真實的柳晉衣比報紙上的年輕許多,我更意外的是這種見她的方式。

「請坐。」柳晉衣很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

檀木桌子上放著一深藍錦緞裹著的木盒子,柳晉衣掀開錦緞,裡麵是一個茶壺,四個茶杯,四個聞香杯,青花細瓷,造型古雅,繪的是纏枝蓮花紋,甚是清麗。

「喜歡喝茶嗎?」柳晉衣微笑問。

「還可以。」

「可知這是什麼地方出的茶具?」

「佛院吧?」我端一個茶杯細細觀摩,在研究景觀設計時,曾有一段時間專門鑽研中國的園林設計,與之相匹配的物什也稍有涉獵,比如唐三彩、景泰藍,各種茶具等等。

「哦?」柳晉衣抬頭看向我,「眼光不錯,這套茶具原是一位故人所喜歡的,除他之外,你是第二個用它來招待的客人。」

「不勝榮幸,惶恐之至。」

「佛院的茶、茶具和茶道久負盛名,佛家最懂用茶之道,茶道見佛性。」

我笑起來「我本俗世中人,恐怕領略不了此等高深佛理。」

柳晉衣也笑「請你品茶吧,這是上好的台灣凍頂烏龍。」

「好喝嗎?」

「我習慣了喝咖啡。」我笑著舉杯,「所以喝而不知其味。」

柳晉衣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隨即說「你們這一輩年輕人,都徹底西化了。」

「也許,怎麼讓自己舒服怎麼過吧,不一定為了所謂的中華五千年傳統而憋屈了自個兒。」

「你是個直爽的人,那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希望和你談一談天齊的事。」

「如何?」

「東方實業很有誠意收購天齊,為了不鬨得兩敗具傷,確保雙方的最大利益,我希望你能在這份合約上簽字。」柳晉衣把一式兩份的合約推到我麵前。

我拿起來,掃了兩眼,放下「很抱歉,我們已經有了更合適的買主。」

「是容氏吧?」柳晉衣挑了挑淩厲的眉,「你不認為他隻是條小鰻魚麼?遲早會被我們吞並的。」

「會不會被吞並,那是容氏該煩惱的問題,與天齊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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