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已決?」
「是的。」
「韓璽,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柳晉衣站起身來,「其實我並沒有惡意,隻是天齊如果再不進行整改,立即就會被市場所吞沒,好好一個公司,這樣消亡了挺可惜的,並且,我很欣賞你,我也四十幾許了,沒結婚,沒子女,我希望有個繼承人。」
「繼承人?」我這回是真的詫異了,「柳女士,你不會打算讓我做你的繼承人吧?」
「正有此意。」
「我可真的不勝惶恐了,這玩笑可開不得。」
我哭笑不得,這世界是怎麼了?有人會平白無故給你送餡餅嗎?
「不是開玩笑,隻要你與我合作。」
「天齊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所以我無法與你合作,我隻是秉承先父遺誌而已。」
柳晉衣盯著我,忽然笑起來「韓璽,本以為你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現在看起來也不過爾爾。你既然意已如此,我也不便勉強,你既來了,我也要略進地主之宜,小葳,帶韓先生去好好玩玩。」
一個高挑的白衣女子走進來,邀請我。
我站起身,頭很暈,腳步已經踉蹌,回頭望柳晉衣,隻看到她斯文優雅的笑容。
她在茶裡做了手腳!
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
白衣女子帶我走入一個昏暗的大廳。
我勉力睜著眼掃視四周,大廳裡很沉靜,隻有一束如月光光柱般的熒光照射著一個朦朧的人影,那男子正全神貫注地吹著金色的薩克斯管。
他上身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衣,如同由月光做成的晶瑩外衣,隱隱約約地露著誘人的肌膚色澤。而他的下身竟然什麼也沒有穿,光滑而勻稱的雙退舒緩地張著,在柔光的撫慰下散發著眩目而肉質的性感。
金色的薩克斯管在月光下反射著奪目的光芒,恰倒好處地遮蓋住了他的si處,讓人產生更為yi靡的遐想。
男子的臉看起來極為熟悉,我卻怎麼也分辨不清,他有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閉著的雙眸,如黑夜般深沉的垂發,如玫瑰般火紅的雙唇……
我的呼吸越來越重,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我瘋狂的想得到他,占有他,那男子就像一個永不能醒來的夢,我想抓住那個夢。
就像得知我的意念一般,那男子走向我,他有一張完美的臉,用一種憂鬱而癡迷的眼神看著我,他有一雙貓一樣的眼睛。
我用最快速而狂躁的動作把他擁進懷裡,一種瘋狂的塊感從不知名的地方迅速地輻射全身,我感覺到了他的爇度,是一種可以燙傷皮膚的爇度。
我用最粗暴的力度給予對方最狂亂的愛撫,我想控製自己,可以肢體已經不是我的。
我聽見他因為疼痛而發出的低沉申吟,我喜歡這樣的感覺,一種強烈占有的感覺。
這是不同於和秦深與小狼的任何一種滿足,一種獸性的滿足。
男子的聲音有些溫柔,他雖然一副要哭的表情,卻摟著我說「不要哭,很快就好了,很快就會好了。」
我粗暴的抱著他的頭,男子被突如其來的刺激傷到,發出嘶啞的喊叫,夾雜著混亂的言語。
在一種天地皆混沌中,我終於眼前黑去……
當我醒來時,周遭安靜而空曠。
我望著房頂發呆,在過去的時間裡,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好象一個夢接著一個夢,然後就是無儘的暈眩。
我仔細回憶那個男子,竟然不記得他的模樣,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也許笑起來還唇紅齒白。
我歎口氣,想起身,伸臂觸到一個溫爇的物體,我一驚,轉頭看,看到沉睡中鎖緊雙眉的蒙蒙。
陽光從西斜的窗子照進來,有點刺眼,已經傍晚時分了。
頭痛的厲害,我輕輕地翻身,蒙蒙抱著枕頭斜趴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穩。
我的腦子有點發木,柔著眼睛,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昨夜的事——難道那個白衣小子是蒙蒙?
天殺的!
如果我會犯這樣低級低俗的錯誤,我真希望自己下十八層地獄。
衝完涼,感覺好了很多。
從洗浴間出來,蒙蒙已經醒了,正趴在枕上發呆,看到我走出來,乾脆坐起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衝我傻笑。
那笑容宛如哭泣。
我的毛巾定格在頭發上,無法再多擦拭一下。
他說「早。」
「不早了,已經傍晚了。」
窗外五彩繽紛的晚霞跳躍閃爍,不安在半明半暗的深處綻放著它們的璀璨。
我深深吸了口氣,隻有隱隱約約的月亮能窺見我眼中的寒意「蒙蒙,對不起,我——」
「怎麼了?為什麼道歉?」蒙蒙突然打斷我,臉上有一絲絲的困惑。
我垂下頭「昨晚——我不知怎麼回事,像發了情的野獸,我——對不起。」
蒙蒙怔楞了半晌,從床頭抓起一根煙點燃,嘴角牽動,似乎想說什麼,可帶出來的隻有無奈的苦笑。
「我先去躺洗手間。」他站起身來走出去。
我走到窗台邊,打開窗子,讓外麵清涼的風透進來,吹在我的臉上,我長長的舒一口氣。
暗灰的天空下,都市依然年輕燦爛充滿活力,再過幾分鐘就會華燈齊上,又一個旖旎的夜要開始了。
回頭的時候,見蒙蒙的腦袋埋在臂彎裡,趴在桌子上,像一個遭人遺棄的無助孩童。
望著他孤單的背影,我的心『簌』地抖了一下,那一瞬間我發現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冷漠無情。
「你想怎麼罵我打我都成,彆憋屈了自個兒。」我輕輕拍著他的肩膀,鼻子裡酸酸的,卻在顴骨上努力堆出笑容。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臉色因為憂鬱而顯得有些蒼白「璽,你是真心想道歉嗎?」
「是的!」我大聲回答,卻掉過頭避開他那令我愧疚的目光,「蒙蒙,我是一個不值得做朋友的人,禽獸不如。」
「你說實話,你曾經喜歡過我嗎?我是說像秦深清朗那樣的喜歡。」
我詫異地回過頭,看見他如星辰般清亮的瞳眸,那眼神中沒有半點的猶疑。
「蒙蒙……是的,曾經。在我們同居之初,我曾經有一陣子的瀅亂念頭,對你的身體想入非非,但後來,我已將你當作了我的手足兄弟,再沒有任何的非禮之念,那樣的想法對我們之間的感情來說,是一種褻瀆。蒙蒙,我希望你能了解,我並不是萬年發情獸,我也需要一些平和的,不會帶給我生理心理壓力的普通意義上的朋友,到目前為止,你是最讓我親近的一個,除你之外就是沃爾伯格夫婦了。」我悲哀地發現,我的朋友寥寥無幾,而最好的朋友又——我的頭一陣暈眩,有些窒息,鼻子一酸,泫然欲泣。
「如果,你依然把我當作朋友,就忘掉那夜的事,一切都沒發生過,ok?」蒙蒙站起來,端著一杯紅酒,手擎在半空,有一種蒼涼的意味,「來,為韓璽與雷蒙的友誼乾杯!」
「蒙蒙?」我看著那杯酒,甚至無法估量它到底有多重。
「怎麼?信不過我?」蒙蒙挑起了眼角。
我接過酒杯,一飲而儘,然後望著他說「謝謝!」
「嗬嗬,拿什麼謝我?」他的嘴角忽然咧開,露出誘惑的笑意,「想不想再來一次?」
一開始我還沒明白他的意思,等反映過來之後苦笑著把他推開「去!再來還以為我怕你?跟我來這一套,你還嫩了點吧?」
他輕輕地笑了,慢慢地合攏雙唇,那厚薄適中優美如玫瑰花瓣的雙唇,他凝望著,跨前一步攬住我說「也許這是上天注定的吧,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一切也總算有了一個了結。」
我怔怔地聽著,心底一陣陣波濤洶湧,這到底是怎麼了?
「好了好了,彆窮緊張了,我的第一次早給了紐約大美女,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貞躁至上論者啊!」
我傻傻地笑「我倒真希望是。」
「花心鬼!兩個帥哥已經讓你自顧不暇了吧?」蒙蒙長長地歎息一聲,「等下次見到容天,我就答應了他的求婚算了,雖然老了點,也算人模人樣,又比你專一。」
我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抱住他的雙肩,幾欲要吃了他「你在說什麼?容天追你?有沒有搞錯?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了,你剛出院不久,我來美國之前就開始了吧。」
「shit!」我踢了桌退一腳,結果踢疼了自己的腳,跌在地板上雪雪呼痛,「容天這隻老狐狸!我竟沒看出來他的野心!好痛!shit!」
「你在氣什麼啊?」蒙蒙蹲在我麵前笑眯眯地問,如今的他再也不是當年那麼笨笨傻傻的社會新鮮人了,成熟了許多,也有魅力了許多。
「如果你跟一個女人結婚也就罷了,可是你要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我無論如何也不甘心!」
蒙蒙笑起來,拍拍我的肩頭,像對待一隻寵物狗「舍不得我?可是你有幾隻胳膊呢?即使一隻手抱秦深,一隻手抱清朗,也沒能力再抱我了吧?彆傻了,像個任性的孩子。」
我歎息一聲,抱住他「好蒙蒙,找個好女人結婚吧,你不是說不愛男人的麼?彆趟這個渾水。」
蒙蒙的眼珠轉來轉去「我是不想,可不知為什麼自從認識你之後,好象總在認識這樣的人,而且還都很有魅力,比女人更吸引我的注意,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使勁地柔搓自己的頭發「我不甘心!」
蒙蒙拉我坐在椅子上「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尊重我,就快點和東方實業簽約,快點回去,你知道你已經被困在這裡多久了嗎?」
「多久?」
「半個月。」
「這麼久了?」我瞪大了眼睛。
「你看你自己這身子骨,已經瘦得一把骨頭了,還沒覺出什麼異樣嗎?」蒙蒙的眼睛突然紅了,「是我答應了他們的一切要求,他們才讓我照顧你的。」
我詫異地望著他,身體的虛弱我感覺得到,剛才在洗澡時,已經快站立不住要昏倒,我卻不知已經被困這麼久了。
「你不知道嗎?他們在你睡著的時候強迫你吸毒,給你注射毒品,如果你再不離開這個魔窟,死在這裡都有可能,不管柳晉衣要求什麼,你都答應了吧,身外之物管那麼多做什麼?」
「毒品?」一陣陣的涼意如寒風沁骨,在這六月,竟讓我一陣陣地發抖。
「是的!柳晉衣是個魔鬼,這種無恥的手段也使得出來,可見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彆再跟她抗掙了。」
「為什麼馬瑞、容天他們不來救我們?」
「我想不是不來,而是救不了。」蒙蒙長歎一口氣,「不是畏懼他們的力量,而是畏懼他們的人質啊,就怕傷到了你……這一次,不是自家人內訌,問題要嚴重得多,柳晉衣大有將齊氏產業置於死地的決心。」
「毒品……」我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被送進津神病院時也沒有如此令人從心底發寒。
蠍子尾黃蜂針,最毒莫過婦人心。
是麼?是麼?
隻怕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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