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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夠靚的美女就行了。」

「幾點?」

「我現在就去,一起吧。」馬瑞看了看表,「女人就是麻煩,把儀式看得比男人還重要。」

「在酒店?」

「請她的長輩一起吃個飯,交換訂婚戒指。」

「看你並不太積極啊?」秦深忽然插嘴道,「真的喜歡她嗎?」

「她喜歡我就足夠了。」馬瑞笑起來,「你以為像你們這樣郎有情妾有意的很多嗎?感情也就是這麼回事吧。」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風花雪月,也夠可以的了。」我邊說邊朝樓上跑,「我去衝個澡,換套衣服,馬上。」

「就臭美吧你!」馬瑞笑起來,「再說,我的風花雪月還不是跟你學的?這個時候,你還不是樂不思蜀?那我乾嗎充冤大頭乾活?」

秦深跟著上來,又回過頭說「你們都夠可以的,天齊敗落在你們手上也不冤枉。」

馬瑞大笑「快點,蒼華還在外麵等著呢!」

舒暢讓人驚豔。

她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烏黑的直發如瀑布搭在肩上,低胸的白色長裙,配上左手上一串金色的,印度風格的小手鐲,即典雅又不失活潑,很適合那天晚上的氣氛。

如果我是直人一個,我想我也可能會追她。

她倒是對我頗為介意,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在我身上打轉,我咬著馬瑞的耳朵說「你再不看緊點,你老婆要歸我了。」

在桌子底下,馬瑞狠狠地踩了我一腳,卻笑逐言開地對舒暢說「你說,為什麼看著這家夥,不告訴他他還以為你是花癡呢。」

舒暢笑起來,像花朵一樣,嘴角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甜蜜醉人「我在想,黑道大哥會是什麼樣子的,小時候,總以為他們會三頭六臂的。」

我心裡再次發怔,馬瑞什麼都對她說了?她知曉我們真實的身份?

「可是一見才發現是個玉樹臨風的大帥哥,後悔選擇瑞了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張開雙臂,作勢要摟她「隨時歡迎你的投懷送抱。」

舒暢尖叫著躲到母親身後「你不是什麼大哥,倒像個大流氓。」

「我是流氓大亨。」

舉桌都笑起來,舒暢的父母很可憐的模樣,臉上的笑容都僵成了疙瘩,還好月蒼華陪他們聊幾句,權當男方的家長。

總之當時的氣氛是亂七八糟的好,我們就像正常人一樣,為了婚姻大事而嬉笑歡樂,直到兩名黑衣女子突然來臨。

我們在一間包房,女人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沒有注意,以為是女服務生,直到她們走到近前,掏出槍支,我才抬起頭。

馬瑞一向行事小心,他隨身都攜帶著保鏢,而這兩個持槍女子進來,是不是就意味著那保鏢已經被乾掉?

一把槍對著舒暢,一把對著馬瑞,我有些想笑,拿槍的女人比較適合演電視,而不是現在這種場麵。

舒暢的臉色忽然變得雪白「你們想乾什麼?」

「大小姐,我們想乾什麼你最明白。」其中一名女子冷笑著說,「夫人想你了。」

「她答應過放了我的!」舒暢站起來,纖細的身體有些顫抖,「難道出爾反爾?」

「她是允許你找一個男人,但絕不是他!」另一名女子的槍貼近了馬瑞的太陽袕,卻直視著舒暢說,「你太差勁了吧,枉費夫人多年疼愛你。」

「那並不是我想要的。」舒暢低下頭,黑發遮蓋了她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我說過我不會背叛她,就永遠不會,這和我選擇什麼樣的愛人沒什麼關係。」

「你錯了!那關係可大了!尤其他是夫人的死敵的時候!」女子用鼻音發出鄙視的冷笑,「跟我們回去吧。」

舒暢猛然抬起頭來,目光決絕「好,我跟你們走,但是不許傷害瑞與他的朋友,否則——」她冷笑一聲,「我自有辦法處理了你們這些狗退子。」

「你跟我們走,我們就不會傷害任何人。」女子似乎在強忍著怒意,對舒暢保持著禮遇。

本來就覺得這突然冒出來的舒暢不簡單,現在更驗證了一點。

馬瑞拿餐巾擦嘴,很紳士的樣子「真是擾人雅興,少爺我不高興了。」

語音未了,兩名黑衣女子已頹然倒地,都是一槍致命,正中心臟。

舒暢的臉色蒼白,看向馬瑞,馬瑞把餐巾疊好,重新放在桌子上「還想點些什麼菜?」

「瑞,她們罪不致死。」舒暢的臉色由白轉青。

「可她們想要我們死。」這樣說的時候,馬瑞的麵無表情,看向地上的目光冷然肅殺,「我知道柳晉衣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是,她們太看不起我了,那些保鏢就是那麼簡單被處置的麼?看不見的殺手才是最厲害的。」

「瑞,你布置了幾層保鏢?」我笑起來,「還是你根本就是虛晃一槍,等著這些傻瓜自動送上門來?」

「我的保鏢可以暗殺任何一個國家領袖。」馬瑞笑著說,像似開玩笑,卻讓舒暢越發笑不出來。

「瑞,你什麼都知道了?」舒暢問。

「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你還要追我?」

「因為我愛你。」他盯著她,目光雋永,舒暢的目光中漸漸盈滿淚水,「一個好女人,是要男人來愛的,我才是你的歸宿,不是嗎?」

舒暢撲到他的懷中,痛哭。

我和眾人麵麵相覷,秦深俯到我的耳朵邊說「瑞又在玩什麼把戲?美男計嗎?」

我笑起來,我的深果然不愧是混出來的,眼光依然這麼敏銳。

雖然舒暢在他懷中哭得淅瀝嘩啦,可我們都不相信他對她所說的甜言蜜語,我,秦深,月蒼華,都不信。

因為他的目光深處根本沒有愛。

愛過的人,懂得那欠缺的是什麼。

可憐的舒暢,你到底是誰?

居然可以令馬瑞舍身勾引……

那天晚上,馬瑞把舒暢帶到了我們的居所,包括她那可憐的平凡人父母。

老兩口顯然被槍殺案件嚇壞了,走路時都無法走穩,手腳哆嗦,可是他們更不敢違抗他的任何一句話,或許在他們心目中,俊美無儔的準女婿突然變成了麵目猙獰的魔鬼也不一定。

上海的夜晚充滿了斑斕的色彩,疾馳過去的車輛帶起喧囂的噪音,空氣中充滿了蠱惑的因子,人們的臉全都渾沌一片,被溶入這個危險而迷人的城市之中。而時間,如洪流一樣奔湧而過,肆意地傾軋著所有被卷入的靈魂,甘心或不甘心,全都無處可逃。

任由瑞安置舒暢一家,我和秦深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天真是他媽的爇!」我把衣服丟在地上,地走進浴室,「深,要不要來一起洗?」

「沒興趣。」秦深坐在沙發上,開始擺弄音響店早已送來的音響,當我走出來的時候,如天籟的聲音已經充盈了整個房間。

「你說,瑞到底在想什麼?」秦深從冰箱中取出幾罐啤酒,丟給我一罐,盤退坐在沙發上問。

「他自己知道嘍。」我用毛巾繼續擦拭濕漉漉的頭發。

「我覺得他在玩火。」秦深皺緊雙眉,「那個舒暢不是什麼簡單的主兒,搞不好會把他給毀了。」

「誰毀誰還說不定呢。」我『啪』一聲拉開拉環,大口的喝啤酒,「好爽啊,酒就是個好東西!」

「彆一副老頭子的口氣,真是受不了。」秦深嗤笑起來,「你不覺得瑞是在犧牲自己嗎?」

「有嗎?他絕對比你現實。」

「可他是我弟!」秦深固執起來,「我不想看到他不開心。」

「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什麼不開心的。」

「就怕這未必是他的真心。」

外麵傳來『扣扣』的敲門聲,我問「什麼事?」

「璽,你過來一下吧。」是馬瑞的聲音。

我找了件浴袍套上,走過去開門,馬瑞看到我的樣子微微吃驚,隨後說「到我房間來吧,有事情講。」

「這麼晚了?」

「很重要的事。」

「哦。」我把啤酒放回去,跟著馬瑞走出來。

「什麼事?」

「舒暢說有話要講。」馬瑞的神色凝重。

「跟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吃驚。

「難道你不是『翼』的老大嗎?」馬瑞的眉毛挑起來,「彆說了,進去吧。」

舒暢正正規規地坐在沙發上,手指握著邊沿,有些泛青,看到我進來,猝然站起來,我抬抬手,示意她坐下。

「怎麼了?瑞欺負你了?」我笑著說。

她搖搖頭,想笑,卻有些勉強,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馬瑞看了一下,又投向我「瑞對我說了所有的事,包括柳晉衣強迫你吸毒。」

我坐在她對麵,略顯驚訝了一下,聳聳肩「可惜瑞什麼都沒對我說,所以我對你一無所知,真是遺憾,如果早些知道,我會追你的。」

她笑起來「瑞說你很難正經,原來是真的。」

「我一向都是很認真的啊,瑞你怎麼可以這樣敗壞我良好青年的形象?是不是嫉妒啊?」我衝馬瑞握握拳頭,被馬瑞從背後給了一巴掌。

「聽舒暢講。」

「什麼事?」我直視著舒暢問。

「我……曾經是柳晉衣的義女。」舒暢說。

「哦——」原來如此!

「但是……並不是我自願的,可能我太軟弱了,所以……」這樣說著時,舒暢的頭低下去,身子小小的顫抖,馬瑞從背後擁住她的肩膀。

「那些不愉快就忘了吧。」馬瑞輕聲說。

舒暢點點頭,靜默了片刻猛然間又抬起頭來「雖然我不想背叛她,做個令人厭惡的叛徒,但是是她先……算了,我還是說最重要的吧,其實『翼』的敗落不是一昔兩昔的事,也不僅僅是領導或者屬下的工作不利,因為,你們這裡有內堅。」

我輕輕吹了聲口哨「內堅?」

「是的。」舒暢嚴肅地點點頭,「這也是你們一步步淪陷,毫無回天之力的最大原因吧?」她鎖緊了纖細的柳眉,似乎還在考慮要不要說到根底。

「是誰?」我問

「你們沒有一點感覺嗎?」舒暢又回頭看馬瑞,「還是他真的隱藏得那麼好?出了那麼大的事,出了這麼多可怕的事,你們還沒有意識到?」

馬瑞也聳聳肩「我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輕易不會懷疑一位兄弟的忠誠度。」

舒暢歎口氣「你們還以為是古代江湖義氣呢?現在的社會……唉!」

「容天嗎?」我說。

舒暢搖搖頭「不是。」

「你總不會說是深吧?」我笑起來。

她再搖搖頭。

馬瑞說「你還是直接說了吧,這裡又沒外人。」

「我擔心竊聽。」舒暢再次歎氣,「給我張紙吧,我把他的名字寫出來。」

馬瑞轉身拿來紙筆,舒暢看著潔白的紙發了一會呆,最後快速在上麵寫下一個名字,我和瑞湊上前去,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那上麵清晰無比地寫著月蒼華。

我看著掌心中的照片,那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二十歲的樣子,高個子,穿了白色的背心,露出結實的肩膀和手臂,是好看的古銅色,墨藍色的長褲兩側是一指寬的紅白兩色的條紋,腳少的便鞋配著紫紅的鞋底,鞋麵正中是一條鮮豔的紅色。

奇異的是站在沙灘上,青春逼人的他居然還帶著一頂線帽,煞是矛盾。

「他很帥吧?」我拿給秦深看。

秦深很是認真地端詳了一陣,然後點點頭,忽然又說「他和月蒼華有些像耶!」

我大笑著在他臉上啃一記「本來就是他嘛!」

「哦!」秦深再次拿起來看,「真的很帥!不過,現在的月蒼華更有味道,就像曆經了歲月氤氳的醇酒,魅力越來越純粹醉人了。」

「你就不吃醋嗎?」我盯著他說。

他笑起來「我要吃醋可多了,怕酸死我,真的,我的牙齒不好,很容易就倒牙的。」

我苦笑「你是越來越會說話,是不是演戲的時候台詞念多了,所以人也成津了?」

「有嗎?」秦深笑得很是神秘,「對了,怎麼今天對他感興趣了?好歹他也是你老爸的情人吧。」

「嗬嗬……」我笑著,不知道話該怎麼說。

月蒼華。

祖輩原籍大陸河北省人,解放前遷居到香港,他本人在香港出生,在香港長大,不過,到底還是保留了北方人的骨胳與麵貌,不似南方本地人的眼窩深陷與黝黑。

港水大學應屆生,大三的時候因為父母雙亡而放棄學業,期間因生活壓力還曾拍過av片,因此到了日本,在日本邂逅齊戈,天雷勾動地火,就這樣一發而不可收拾,自此便一直跟隨在齊戈身邊,須臾不曾彆離。

『翼』的壯大與『天齊』的成功運作他都有一份功勞,算是『教父』身邊身份最特殊而有握有實權的人,不過,他從來沒有擅自使用過這些特權,所以,雖然他的身份特殊,卻沒有普通意義上的小白臉那樣惹人討厭,組織裡的兄弟雖然對他稱不上必恭必敬,卻也沒有什麼流言蜚語困擾過他。

從這個意義上說,月蒼華是成功的。

古龍大師曾在為數不少的小說中提到過男寵,可惜,他筆下的男寵都是陰陽怪氣看了便讓人惡心的形象,不知是大師故意醜化之,還是對這個世界根本就不了解,其實很多男寵,甚至比一般男子還具有男人的魅力。

月蒼華便是如此。

隻不過,十幾年來他一直跟隨著齊戈,也算是深情癡心吧。

但是,今天舒暢卻說,月蒼華原本就是柳晉衣的人?!

相信馬瑞的驚訝不會少於我。

月蒼華是不會愛女人的,這件事情即使他沒有認識齊戈也不會改變,他怎麼會是月蒼華的人?

或者,柳晉衣是愛著他的?

世界太小,太小,太小了。

淩晨三點,我還是無法入睡,秦深趴在我的胸口,睡得像個孩子,不時還咕噥兩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神秘話語。

電話鈴聲響得驚天動地,秦深驚得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怎麼了?」

我接起電話,恨不得把這個擾人清夢的家夥大罵一通「喂?」

對方沒有答話,我皺眉,難道是恐嚇電話?看看對方號碼,居然是小狼的手機號碼。我突然有點不安,小狼雖然任性,但絕不是一個會無聊到半夜打蚤擾電話的人。

自從上次從這裡怒氣衝衝地離開,即使我戒毒期間,他也隻是身影乍現就消失了,也許,這樣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畢竟,三個人的世界太痛苦。

秦深看著我,目光中充滿疑問,我拍拍他的頭,走出臥室,還是覺得不妥,乾脆走到樓下「怎麼了?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醫院。」半分鐘後,那邊才回答,聲音很小,似乎強忍著什麼。

「醫院?」我的頭一蒙,可是他能打電話來,說明沒什麼大礙吧?!

「璽哥哥,我想,那個……」他仔細而艱難得選擇著合適的詞彙,「我沒事!」似乎想說明什麼,他突然聲音大起來,然後又低沉下去,「隻是突然很想找人說說話。」

曾聽說過他又回到了哈佛,繼續念書,這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可是,今天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選擇沉默。

「很抱歉,打擾到你,還有深哥哥吧?」這樣問的時候,小狼的聲音愈加低沉。

我的心裡宛如有一隻螞蟻在竊竊地爬動,說不出的難受「小狼……」

「還記得那個安迪嗎?」他問。

「當然。」

那個我們在體育場遇到的男孩子,健康活潑開朗,真的等待了兩個月,與我們成為好朋友。

「他真的去拍電影,但是隻能給彆人當替身,昨天從樓頂上摔下來,脊椎骨折,好慘。」

「啊……」我怔住,「你在醫院陪伴他?」

「嗯。」輕輕應了一聲,那邊就傳來了嗚嗚咽咽的啜泣,「我好怕……為什麼人的生命這麼脆弱……他說,他昨天差點死掉……」

順著手機,我好象聽見了醫院裡來來去去的護士們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噔噔噔噔,還有那些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一陣陣地,湧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小狼的語速很慢,聲音微弱,「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起你,很想……現在就見見你。」

我的心臟咯噔一下。

我似乎可以看見那個孩子正坐在醫院的走廊長凳上,低車頭,垂著肩膀,強忍著悲傷,緊緊握著那隻手機,近乎乞求地對著我說「璽哥哥,我現在很想見你。」

幾乎是不可遏製地,我產生了一股想要到他身邊去的衝動,他那孩子氣的啜泣聲讓人心悸。

可是,飛過去又怎麼樣?拍拍他的頭,抱抱他的肩,像安慰孩子一樣地安慰他?或者對他說,哦,彆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自嘲地搖搖頭「小狼,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要看得開。」

對方沒有再回答,彼此沉默著,空間寂靜得詭異,像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戰鬥。

「不知道為什麼……」終於,他似乎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覺得你心裡很焦躁,你現在還好嗎?」

我頓了一頓「還好吧。」

「那就好,希望你加油,快點擺脫那潭汙水吧,我相信,憑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小狼突然笑起來,帶著點刻意的輕鬆。

「謝謝。」

「那這樣,再見。」

「再見。」

我回到房間,看看鬨鐘,已經3點15分。

秦深居然又睡著了。

我為他蓋好被單,在他身邊躺下,再一次在黑暗中摸到他的手,握得緊緊的。此時我對他沒有凡俗的,隻有一種說不出感覺的體驗,似乎隻有握住他的手,我才不至於在這漫漫黑夜中沉沒,儘管他不知道,儘管真實的情況讓我心痛,可是,我依然要感謝上蒼,此刻有他在身邊。

小狼的傷需要他自己來療吧。

心隱隱的痛,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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