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久久!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王梓從鋪著羽絨毯,四個角落刻有天使臉孔床柱的床上醒了過來。、qВ5\\床上方的帷幕是透明的,並且飾有金線織成的圖案。夜依舊深沉,一彎殘月掛在空中,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朦朧的灑在床上。他摸了摸眼角的淚,極力回想著發生了什麼,可一切都好像那麼的遙遠。他溫順的躺在艾斐的懷抱裡,艾斐一隻手仍舊摟著他的肩膀。
艾斐一直未睡,他的胳膊已經麻木了,可是不想動,靜靜地感受著醒來的王梓在他胸口用手指劃著什麼,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隻是一個字,一個在大街上到處泛濫,很多人窮之一生卻總也尋不著的字。
王梓趴到艾斐的胸膛上,盯著他的臉膛看了很大一會才說「我愛你。」
艾斐微微一笑,伸出手撫摩著他的臉。
王梓恬了恬他的手掌,像隻貓一樣,還喵嗚了一聲「iloveyou」
艾斐把手移到他的頭發上,辮了兩條長長的辮子,男孩子的辮子居然也很漂亮。
王梓低頭在艾斐的胸膛上咬了一下「jetai。」
艾斐笑意更深了,手指纏住他的辮子,這是法語。
王梓抬起眼睛,看著艾斐居然毫不驚訝,接著說「ichliebedich」
艾斐的嘴角挑了起來「德語的也會啊?」
王梓見他終於說話了,不由得意起來「私はあなたを愛します」
艾斐笑出聲來「這是日語。」
王梓接著說「teao」
艾斐搖搖頭「這是那種語言?」
王梓更得意了「西班牙語。再來聽這個『五哈一不其』,猜是什麼?」
艾斐大笑起來「我知道,居然被你念成這樣,小笨蛋!」
王梓噘起嘴巴「先說,不說我會當你不知道哦!」
「阿拉伯語,我小時侯有個家教就是阿拉伯人,所以知道。」艾斐愛寵地柔柔他的臉頰,「學這麼多種語言做什麼?難不成各個國家都找一個愛人?」
「哎呀!被你猜到了!我就要情人遍天下!」王梓笑嘻嘻地說。
「你呀!」艾斐翻身把他壓在下麵,「我會讓你沒有津力找情人的。」
「嗚……放手!野獸!做多少次了?」王梓渾身都癱軟了,該死的艾斐,就像幾年沒沾腥的貓突然遇到好吃的魚一樣,總是不知饜足,「嗚……」
「小笨蛋,知道愛的身體語言嗎?」艾斐咬著他的耳朵問。
「怎……說?」王梓又開始扭動起來,身子總像一團火,稍微有點風就燃燒。
艾斐不說,挺身刺入他的體內,王梓發出一聲低低地申吟,艾斐笑起來「就是這樣的,這才是最真實的愛語,嗬嗬……」
王梓已經漲紅了臉,惡意地搖晃著腰,看艾斐漸漸把持不住,他就開心地笑起來。
天曙,美好的一天又要來臨了……
等王梓再次睡醒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艾斐見他醒來,倚在床上,微笑地看著他「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要施行強製措施了。」
「什麼強製措施?」王梓傻傻地問。
艾斐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撫摸著他的秀發,然後捧起他的臉,王梓本能地想推開,一陣爇浪又使他無力地閉上眼睛,任艾斐爇烈的親吻像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臉上、唇上,那吻竟是比昨夜還要灼爇、瘋狂……天旋地轉,王梓仿佛置身於遙遠的星空,柔和的羽絨床變成一隻飄落的飛船,在星空中搖蕩,忽然小船要翻了,迷失了方向,隻感到全身酥麻,鑽心地舒暢……
整整三天,在一起的日子裡,他們淋漓儘致地宣泄著積蓄已久的能量,肆無忌憚地尋找著愛的極點。
王梓以為自己獲得了愛情,在他眼中,愛情是一片熾爇的狂迷的癡心,是一團無法撲滅的烈火,是一種永不滿足的,是一份如糖似蜜的喜悅,是一陣如癡如醉的瘋狂,愛情進入了他的心裡,從他的心又占有了他的身,繼而占有了他的一切……
黑的屋子裡有腥甜的的味道,他美麗的手在艾斐寬闊的背脊上滑行,艾斐的背脊是光滑而堅實的,肌膚泛著優優的脆弱光澤。他們在快樂下麵戰栗,他的指甲刺進他背上的皮膚,因為快樂,他愈刺愈深,很快,在他的指甲邊上泛出一縷血花。無邊的快樂啊,他們之間的聯係就是因為快樂,脆弱又堅韌的聯係,仿佛不堪一擊,其實卻又有著水樣的柔韌,牢不可破的。
這傻孩子卻不明白愛情和之間的區彆,就像鑽石和玻璃一樣,還未滿二十歲他的也不知道愛是一種偉大豐富的感情,就像世界一樣壯闊,而決不僅僅是在床上打滾……
眨眼到加拿大已經一周了。有天傍晚,艾斐說帶著王梓去遊玩,王梓總算見到了艾情,艾情撲到他懷裡要哭的模樣,他一路嘮叨著討厭加拿大,想回台灣,去『小媽媽』的家裡玩。艾天昊給他請了家庭教師,每天每天都要做功課,背那些艱澀難懂的古文。
「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你家非要孩子學那些四書五經?這是什麼時代了?我堅持認為,從總體上而言,古文是一種倒退。」王梓氣咻咻地說。
「比起現在流行的速食文化,我倒覺得隻有古文經典才值得孩子學習,哪怕他現在不懂,慢慢長大了還是會收益良多,這都是流傳了幾千年,經得住時間考驗的津華之作,而隻有經得住時間的考驗的東西才是珍貴的。」艾斐難得認真地和他辯駁一個問題。
「話是不錯,可是也不用這樣強行施教啊,引起孩子反感的東西,即使原本是津華也會留下不良的影響,再說了,你從這些經典中獲得什麼良好的收益了?」王梓依然憤憤不平。
艾斐沉默不語,真的,太多的教條和規則捆綁住了他的手腳和心靈,讓他一直禁囿於禮儀道德之中,他的苦……
那天飄著細細的雨,城堡籠罩在如夢似幻的霧中,霧很低,很近,就在身邊縈繞,仿佛伸手便可觸得,四周的景色也是朦朦朧朧的,再加上那條彎彎的小河流,讓人感覺走在仙境中一般。
浴著小雨,在馬路上並肩而行,遠遠的,山脈在雨霧中若隱若現,放眼望去,綿延不斷,湧動著飄搖不定的雲煙。走得近了,有一個小小的湖泊,滿天的雲露,他們上了一條小船,向著水中央劃。
雨住了,太陽出來,天邊的雲朵變幻著濃濃淡淡的色彩,淡紫色、薔薇色、淺粉色……湖水輕漾,閃爍著點點鱗光。夕陽隱沒於群山中,遠山成了山水畫中的寫意景致,他們成了畫中人,迷失在這奇異的幻彩世界裡。
結伴而行的雁群,在冷秋遼闊的藍天裡執著地飛翔。偶爾,從雲層裡灑落下充滿寒意的令人心顫的啼叫,帶著對北方的幾許眷戀飛向溫暖的南國。
雁是專情的鳥,一旦選擇了伴侶,便相愛著,廝守終生。看著雁陣,又想起那湖泊邊徇情的天鵝,王梓從身後輕輕地擁住艾斐,喃喃地說「真的好愛好愛你,不用很久,一生一世就夠了。」
艾斐微笑著翻身擁住他,輕輕抹掉他眼角的晶瑩,艾情不甘示弱地插在中間,抱著王梓「下輩子我來愛哥哥!」
當最後一抹煙霞飄逝,王梓輕呼「不要走。」
艾斐說「明天它還會出現的。」
天上的流星驟然一亮又劃向遠方,王梓癡迷地看著它消失,沒有來得及許下任何願望。
王梓不知小船是如何靠岸的,思維凝結在碧空上,盲目地跟著艾斐走。收回的目光看不清四周的景物,這是初秋的一個傍晚,他如秋天的蝴碟,在美景中輕舞飛旋,那美麗的自然景觀被刻畫在愛的日曆中,曆久彌新。
第二天,是周日,三人又去市區玩。
那天陽光燦爛,王梓正恍惚不知在想什麼的時候,忽然一道七彩光芒在他眼前一閃,他仔細望去,竟是一對水晶天鵝!它們靜靜地臥在商店的櫥窗裡,微微低著頭,交頸而臥,悠閒而溫柔的神態,在陽光下,籠罩在七彩的光環之中。
王梓著迷地看著它們,滾滾紅塵中,前塵後世裡,六道輪回間,恍惚著他就是其中的一隻天鵝……
艾斐為他買下了那對天鵝,在回去的路上,艾斐看著抱在他手中錦盒裡的天鵝問「你信命嗎?」
「不。」
「哦?」
「命都是要靠自己去抗爭的,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王梓說。
「那你信緣嗎?」
「當然,沒有緣我哪能遇到你呢?沒有緣我怎麼會喜歡你呢?沒有緣,我怎麼會和你一起步入教堂呢?」
「如果有來生,你還會喜歡我嗎?」
「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人是不是有前塵後世,我想這輩子就把全部的愛給你。」
艾斐微微的笑,卻感到一陣陣的揪心和疼痛,王梓說「我奢侈不起,真的真的好愛你,不用很久,一生一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