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斐單手抱抱他的肩「隻要彆背叛我,你給我一生,我就給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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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艾斐忙碌起來,因為艾氏接到一筆大買賣。
王梓一個人靜靜地代在城堡中,偶爾陪著艾情散步,也會去那個小湖邊劃劃船,愛瑪教他很多上流社會的社交禮儀,聰明的他自然一聽就懂,日子在平緩中穩穩地帶著些許甜蜜的味道滑行。王梓想念家了,想念爸爸媽媽,想念哥哥姐姐,想念玉米和老鼠兩個夥伴,甚至想念媽媽手中的笤帚和姐姐的飛毛退……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了,他就要開學了……
那之後的一天傍晚,艾仁敲響了他的房門。
「怎麼了?」王梓詫異地看著他,艾仁醉醺醺的,藍色的眼睛成了死灰色,一臉的憔悴,一臉的哀傷,胡茬好長,也不知多久沒刮胡子了。
「陪陪我好嗎?」艾仁抓著他的手問。
「好!」王梓倒了杯茶給他,「茶能醒酒,喝點吧,不要太難過。」
「你是個溫柔的人……」艾仁喃喃地說,整個人都倒在王梓身上,「好溫柔……」
「嘻嘻,你現在才知道啊。」王梓總是忘不了吹噓一下自己。
「我……」
艾仁突然痛哭起來,嚇了王梓一跳,急忙抱著他的頭問「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我……想死……」艾仁哭哭啼啼,像個小孩子,讓王梓心疼不已。
「為什麼?」
「我愛的人不要我了……嗚……」艾仁的鼻涕眼淚全抹在了王梓的衣服上,「我這一生隻愛過一個人,也隻愛他一個人,我把什麼都給了他,他卻不愛我不要我了,甚至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哇……還有比我更淒慘的嗎?」
「可憐的孩子。」王梓溫柔地用麵紙為他擦淚,「可是這種事情不能勉強的,不要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了整個森林。」
「那你願意為了整個森林而放棄一棵樹嗎?」艾仁問。
「啊?」王梓不明白。
「我愛的是斐啊!」艾仁哭泣著說,王梓僵立住。
「你知道嗎?我是愛瑪的孩子。」王梓更驚訝了,聽著艾仁講下去,「愛瑪原來是斐媽媽的侍女,可是卻和爸爸有了關係,斐媽媽是個個性強烈的女人,一氣之下選擇了自儘,哥哥很悲傷,卻什麼也不說,我知道他討厭我,可是我愛他,我就是愛他……嗚……」
王梓的心糾結成一團,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艾斐對愛情那麼的沒有安全感,看艾仁哭泣成那樣子,他竟一點也無法同情他,想起愛瑪高傲的樣子,他就愈加憎恨這個地獄一樣的城堡。
「哥哥不理我了……嗚……」艾仁哭得不成聲,王梓隻好任他在他懷裡痛哭,「我明天就要奔赴法國了,他也不肯為我餞行……嗚……王梓,你是個溫柔的人,你能吻我一下嗎?就當是代替哥哥為我送行?」艾仁的藍眼睛汪汪的,汪汪的委屈,王梓心中一陣不忍,終於輕輕地湊了上去,原本想蜻蜓點水一下就止住,卻被艾仁緊緊地抱住頭,一陣沒命地吻,讓他幾乎窒息,再度抬起頭時,看到艾斐蒼白的臉……
艾仁哭泣著跑出去了,好象受了莫大委屈,艾斐關死了門,走到王梓麵前,在王梓還沒明白過來之前,一掌就甩了過來,他打個踉蹌,跌倒地上。
「你這個y蕩下賤的東西!」艾斐拚命地撕扯掉領帶,大口大口的喘氣,他快憋悶死了,昔日紅發男孩親吻王梓的影象再次凸顯清晰起來,他試圖想忘卻的噩夢,卻被王梓的行為再次勾引出來,他渾身發抖,戰栗著。
「我y蕩?!我下賤?!」艾斐殘酷的言語象晴天一記悶雷炸呆了王梓,他機械地重複著艾斐的話。王梓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艾斐,失魂癡呆的小臉煞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怎麼?還想賴嗎?」艾斐的臉上寫滿厭惡,已經被忌妒瘋狂的他口不擇言,「不要裝出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你們這種玩音樂的人,哪個不是縱欲無度,生活糜爛,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是什麼貨色,你心裡最清楚!」
是,的確清楚了。y蕩、下賤、縱欲無度、生活糜爛、不要臉的貨色。原來,這就是自己在艾斐心中的評價。心象是落進了無底的深淵,一直一直往下沉……力氣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身體搖搖欲墜……所有的幸福,原來都是自己的錯覺,是自己一相情願的獨角戲……
他是誰?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是誰?這張熟悉的麵孔為什麼會有如此陌生的靈魂。那個男人在哪裡?那個和自己一起感動天鵝愛情的男人在哪裡?那個怕弄濕弄臟自己的鞋而抱自己的男人在哪裡?那個讓自己以為可以依靠的男人在哪裡?為什麼?為什麼心會這麼痛?為什麼淚水會不受控製地湧滿眼眶?不,不能哭!我不能在這裡倒下去!我要走,我要走!可是,為什麼退象灌了鉛,怎麼也抬不起來?
王梓夢夢魘魘地直盯著艾斐。空氣在兩人默默相對的眼光中凝滯了,沉重得讓人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王梓的眼中隻有悲哀?卻沒有一絲的心虛和慌亂?為什麼自己看到他蒼白的小臉會不安、心痛?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艾斐覺得自己倒成了那個做錯事的孩子,一種摻和著氣憤、窩囊的複雜感受油然而生。
「怎麼了?真成啞巴了?你不是很伶牙利齒的嘛,為什麼不反駁?是不是被我說到痛處了?!」現在的艾斐就象一頭負傷的獅子,瘋狂地想要傷害一切。
深深地,看了艾斐一眼,王梓努力地挺直脊背向門口走去,可僵硬的步伐卻象走在泥濘的沼澤地,蹣蹣跚跚,踉踉蹌蹌。
「站住!」王梓的沉默,讓艾斐更加的惱火,「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有必要嗎?艾先生?」王梓緩緩地轉過身來,臉上竟然帶著微笑,「你不是已經認定了我就是這種人嘛。」
不!不是的!艾斐心中有千千萬萬個聲音在呐喊。我要你說你是真心愛我的,你不總是很輕易就能說出甜蜜的愛情話語嗎?你不總是口口聲聲地說愛我嗎?告訴我!我要你再告訴我一遍!你愛我!不是為了我的錢,隻是為了我,為了我這個叫艾斐的男人!為什麼不說辯解的話?為什麼要笑?是不是表示遊戲結束,可以輕鬆離開的隻有你?看我這個傻瓜一樣的男人被你玩弄於股掌,是不是很開心?王梓,你好狠!
「留下來!即使我想殺了你,我還是要留下你!」艾斐恨自己的不果斷,恨自己的不能割舍,「我要用多少錢才能買下你的忠貞?我要給你多少錢才能讓你不背叛我?你要什麼?你還要什麼?我給你整個城堡!」艾斐聲嘶力竭地吼,再也不是那個莊重肅穆的男人,他——成了一頭受困受傷的野獸。
「怎麼,你想買我嗎?」王梓覺得艾斐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
「是!我要買你,放心,我付得起!」一字一句艱難地從艾斐的牙齒間擠出。即使知道你是如此的可惡、可恨,我還是要你!
買我?我愛的男人要象買妓女一樣地買我?他付得起,拿什麼付?錢嗎?是,他有很多很多錢。王梓突然好想大笑一場,笑自己的蠢,笑自己的傻。
「艾先生,你買不起我。我要的,你付不起!而且,」王梓意味深長地看著艾斐,「我的身體絕不會賣給你,無論現在,還是將來!」
付不起?不賣給我?
「哼,我不管你是欲擒故縱,還是惺惺作態。你賣也好,不賣也好。今天你是走不掉了。」艾斐低沉的口氣滿寒譏誚,與灼爇的目光完全不符。
踉蹌著朝後退了一步,王梓心頭一凜,清楚地看到艾斐眼中的決絕與——。艾斐快步地走上前去,抓住王梓,等王梓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象個沙包一樣重重地落在房內那張大大的床上。
「不!你走開!」王梓拚命地推擠著隨即壓在自己身上的艾斐,一種莫名的恐懼席卷了全身。
「走開?彆跟我再裝聖潔了。」艾斐輕而易舉地就製止住王梓的反抗,「你每天每夜叫的多麼y蕩,多麼喜歡做那種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樣的身體,到底取悅過多少男人?」強行撕扯著他的衣服,艾斐的眼睛充溢著血色和猙獰。
不!不要!我不要和這樣的艾斐發生關係,我不要!
「你——你不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嗎?你難道不知道『發乎情,止乎禮』嗎?」
艾斐的黑眸眯了眯,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你那些之乎者也,都給你吃到鼻子裡去了嗎?你快放……嗚…嗚……」
艾斐粗暴地堵上王梓的嘴,堅硬的唇瓣象重型壓路機在王梓紅嫩的唇上狠狠碾過。王梓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優香,刺激著艾斐身體中即將決堤的情潮,這股香味不隻是膚淺地刺激味覺,而是纏在艾斐舌上,讓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嗚……哇……」王梓抗拒著,試圖擺動頭顱。可是艾斐卻用手固定住他的頭,讓他毫無辦法地隻能任由艾斐蹂躪。
不要!不要這樣!又急又氣的王梓下意識地用力一咬,血腥味霎時充滿口腔。兩個人都怔住了。王梓呆呆地看著艾斐唇上殷紅的血滴,心口陣陣揪緊。艾斐滿臉青筋凸爆,眼中狂風暴雨。
為什麼?為什麼和彆人可以亂來,卻偏偏不願讓我碰?艾斐心中的憤怒象出柵的公牛,氣焰萬丈。他大力地掐住王梓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的眼睛「這是你自找的。」
衣物在發狂的野獸掌下變成一堆碎片。失去理智的艾斐,雙唇狠狠地吸咬著王梓白皙的頸項,大掌重重地搓柔王梓細嫩的肌膚,從單薄的胸部一路向下,途經結實的小腹,再往下,握住。象柔捏柔軟的麵團,恣意玩弄。
水滴?艾斐驚覺有水滴流到自己臉上。抬頭看去,王梓滿臉淚痕。淚珠,象流星,一顆顆滑落。為什麼?為什麼王梓看起來如此悲傷?如此絕望?艾斐的心不由自主地震顫著,王梓的點點淚滴彙成一股清泉,由艾斐的眸子緩緩、緩緩地流進心坎,滌淨著他充滿暴戾、怨妒之氣的心靈。
『如果我愛你,而你,正巧也愛著我……那……你生病的時候,我會去照顧你,給你剝桔子吃,然後一直陪著你,惹你生氣,讓你生病生得更重;你工作忙得忘了吃晚餐的時候,我會裝做很生氣,然後說『你這樣身體會變糟,讓我很擔心呐。』;你洗過頭後,我會用吹風機幫你把頭發吹乾,這樣,就可以趁機把你的頭發輕輕柔亂,這樣,手就可以在你硬邦邦的發上的多留幾秒,多揪幾根你的白頭發……空閒的時候,我會念念你的名字,想想你的聲音……想你的時候,我想知道,你是否也會在想我……』
是怎樣的一種情意才能說出這樣平實,卻又讓人紅了眼眶,暖了心頭的話。我在做什麼?我都做了些什麼?艾斐的腦海中飛快地掠過和王梓在一起的一幕幕,表情異常複雜起來。
王梓迅速穿上衣服,滾下床來,飛奔出去,不!他再也不要呆在這裡了,他要回家,他要找即使打他卻從心底愛他的媽媽!
艾情從窗口看到發瘋一樣奔跑的王梓,他打開窗子喊「媽媽!媽媽!你要去哪?」
王梓的心顫抖著,不由轉過頭,一輛車飛馳而來,直直撞上他的身體,就像撞在牆上的皮球『砰』一下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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