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_愛我就要趁現在_思兔閱讀 

第五章(1 / 2)

愛我就要趁現在!

莫心荷睡意蒙矓間,隱隱約約聽到耳畔蕩進鳥語啁啾。。qb5。

綠兒?她頓時睡意儘褪,揉揉雙眸,用力睜開眼睛,尋聲望去“綠兒,真的是你!”莫心荷喜出望外,正想移動身子向前,一個不留神,忘記自己的右腳受傷一事,一個動作立即換來一陣劇烈的抽痛,“啊——好痛——”

“小心,彆忘了自己是個受傷的人。”夏侯鷹低低沉沉的聲音,在扶住她身體的同時,清晰的造訪她的耳朵。

莫心荷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偎在他的懷裡,“你怎麼——”

昨夜的種種驀然飛進她的腦海,害得她心跳瞬間加倍,雙頰染上兩抹徘紅,小嘴微張,困窘至極的逃離令她眷戀不舍的懷抱,蜷縮在距他一掌之外的另一隅。

夏侯鷹始終保持靜默,用一雙老鷹般犀利的眼睛子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怎麼看都覺得她此刻的表情,像極了張大嘴向他索食的小鷹,可愛極了。這個想法讓他不經意的露出一抹難得一見的笑意…‥一向隻有他飼養的那一群老鷹才有這份幸運的!

他也會笑!?而且笑起來這麼迷人!莫心荷看得有點呆呆癡癡,才想開口說些什麼,守在門外的玄日和絳月便進門來,打斷他們的獨處。

“門主,時間差不多了,您該準備去主持早餐會報了”玄日提醒他。

絳月則為他們收起覆蓋在兩人身上的蠶絲薄被,並分彆給他們兩人披上晨袍,以免受涼。“謝謝你!”莫心荷衷心的致謝。憑良心說,他們對待人質真是好得沒話說。

絳月並未回話,隻是微微向她點了個頭,便轉向夏侯鷹,“門主,請更衣準備動身。”夏侯鷹瞬也不瞬的凝視懷中的莫心荷半晌,才鉗口離開床緣。

轉身之際,他斜睨著她,以“命令+警告”的口吻道“鷹王和綠兒會在這兒陪你,你彆再亂跑,否則我就把綠兒帶走。”

“你好壞,竟然利用綠兒當“鷹質”來威脅我,小人!”莫心荷不服氣的又是嚷嚷又是扮鬼臉的。

鷹質?夏侯鷹感到有趣。“我隻聽過人質,倒還沒聽過“鷹質”。”

“那是你見識淺薄、孤陋寡聞,現在你可知道啦,還不快感謝本大小姐。”莫心荷理直氣壯、大言不慚,下巴翹得幾層樓高。

“原來如此!”夏侯鷹被她活潑逗趣的舉動,惹得嘴角再一次呈現難得一見的上揚弧形。

在一旁伺候的玄日和絳月見狀,都大為詫異——服侍門主這麼多年來,除了和鷹王及其它老鷹在一起外,他們幾乎沒見過門主笑,尤其是對人!

莫心荷的心再度被他的笑觸動,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為了掩飾自己的心事,她硬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回睨他,“你才知道。”

夏侯鷹發現自己似乎很喜歡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有種百看不厭的新鮮感;心中不由得萌生一股不想失去她、想一直擁有她的執念。這股執念使他再度發出強硬命令“記住,不許亂跑!”

“不公平!”莫心荷天外飛來一筆。“你就可以到處走動,連吃個早餐都有那麼多人陪你,我就得一個人關在房裡悶死,太不公平了。”

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的立場?奇怪的是他卻很想寵她。“那你想怎樣?”

莫心荷靈眸巧轉,笑意盈盈的提出條件,“很簡單,你中午必須回來陪我吃午餐。”

呈現在夏侯鷹臉上的不再是沒有溫度的冰雕麵孔,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奇怪表情,像是激動又像驚愕。莫心荷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適切的詞來描述,心卻在凝睇間隱痛不已。

“一定要回來陪我吃午餐,不可以黃牛哦!”蟄伏內心的執著,化為槍炮難毀的央求。

此時,夏侯鷹的唇邊浮現了第三份笑意。

莫心荷又陷入癡呆狀態,夏侯鷹示意絳月留下來守護她後,便帶著玄日翩然遠去。

***

當絳月埋首整理房務時,莫心荷自苦奮勇的硬要絳月把喂食鷹王和綠兒的工作交給她,絳月拗不過她,又覺無傷大雅便依了她。

對善於養鷹的她而言,喂食的工作自是駕輕就熟、趣味橫生,鷹王和綠兒又都非常聰明而樂於和她親近,氣氛更顯和諧快樂。

目睹這幅畫麵,絳月不禁感到意外。一般而言,鷹這種動物是非常孤傲而不願與人親近的;尤其在紅門,鷹是門主專有的寵物和象征,所以紅門的鷹群更是孤傲,除了門主,絕不輕易與人接觸,就算對負責馴養牠們的人也相當冷淡。牠們的首領鷹王更是除了門主,誰也不理睬。

如此驕傲不馴的鷹王,竟對這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如此親昵?最令他驚訝的是,門主似乎樂見其成向來,門主是不輕易讓人親近鷹王的。

反複思量間,他的眼神流竄著下定某種決心的異樣光芒,不過沉浸於喂食寵鷹的莫心荷並未意識到他的審視。

喂食完畢,絳月適時上前,替她善後,“請莫小姐稍待,你的早餐再過幾分鐘便會送到。”

絳月退下繼續忙他的工作。受傷的綠兒溫馴的躺在莫心荷懷裡養傷,鷹主則“鷹”姿煥發的佇立在她肩上,保持適度警戒的環視四周,儼然是以護花使者自居。

莫心荷輕吐了一口氣,整個人不經意的陷入凝想之境——

這究竟是怎樣的緣份?

她連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擎天崖恩公”居然就是傳說中,那個大樓在握、威名遠播,令人望而生畏的紅門門主夏侯鷹!

而且他還綁架她,說義父是他不共戴天的弒親仇人?慈祥和藹的義父會殺人!?不可能的,但是他的樣子看來也不像是藉題發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

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莫心荷總覺得這件事大有蹊蹺,並不單純。

好!就這麼辦!找個機會把事情問清楚,然後她再從中查個水落石出。

夏侯鷹那對彷若兩潭幽泉的深邃黑眸在她不設防的腦海乍現,霎時,她——又是一陣心酸的悸動。

他看起來並不壞,更不像外表給人的刻板印象那般的冷漠難以親近。相反的,她覺得他很溫柔而熱情,隻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罷了。否則,昨夜她因逃走而受傷的時候,他大可不必管她,甚至給她更大的懲罰,反正她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怨不得人。但是他沒有,反而很溫柔的嗬護她,還——昨夜他吻她腳踝的那一幕不禁浮上心頭,害她羞紅了雙頓,唇邊微揚著甜蜜的笑意。雖然他什麼話也沒多說,一派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然而,她卻深切的感受到他潛藏在冷漠背後,那份看不見的熱情與溫柔。尤其是他整夜充當“抱枕”,抱著她入眠的舉動更是令她深受感動,還有那令她心疼的深切挽留….

這不是一個對仇家深惡痛絕的人會做的事,況且他還是高高在上、萬人景仰的紅門門主哪!

情隨意轉間,被幸福酩紅的雙煩又添加了一層紅婀。

“莫小姐,請用早餐。”絳月友善的聲音中斷了她的沉思。

“謝謝!”莫心荷一點也不忸怩的接過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早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紅門的善待人質果真是名不虛傳,彆的暫且不談,光是精致鮮美的三餐就令人無法挑剔。

絳月很訝異於她的好胃口,通常被抓來紅門幫會總部的人質,即使麵對錦衣玉食都會夜不安寢〕不下咽的,難道這就是風穀人與眾不同的地方?對她的好感不覺在心底油然而生。

“你們門主好象很忙。”莫心荷實在搞不清楚這些大權在握的男人都在想些什麼,乾嘛放著悠哉安適的生活不過,非讓自己從早忙到晚,累個半死才高興。少昂扮哥是這樣,這個夏侯鷹也不例外。什麼早餐會報,就算工作狂也不必這麼虐待自已嘛!

“你沒聽武禦使說過嗎?”絳月頗為意外。

“武禦使?”莫心荷提防著他的企圖。

絳月了解的道“就是潛進來救你的武敘揚。”

他知道了!?那麼,夏侯鷹他也——驚愕與疑惑反複在她腦海交錯激戰後,莫心荷反而展露出釋懷的安然,“在風穀,沒有人會去過問彆人的過去和,除非那個人想說。”隻不過一旦說出口,就要有“一夕千裡”、“家喻戶曉”的心理準備。這便是風穀可愛的地方,當然還是依事情的重要程度來決定其“傳播”速度和範圍的。

“看來武禦使在風穀過得很好。”絳月平淡的說,聽不出他說這話時的感情。

“風穀裡的每一個人都過得很好。”莫心荷自傲的更正“因為在風穀裡,每

一個人都能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率性的生活,不受任何人支配。”

“門主就沒這麼幸運了…”絳月表情複雜的重提被塵封的慘事。“二十年前,何培夫在年幼的門主眼前將門主的雙親焚殺,年幼的門主因夏侯護法的掩護,躲在櫃中才幸免於難。”

“夏侯護法?”莫心荷強迫自己就事論事,不去否定義父殺人的可能性。

“夏侯嶽,我們紅門現任的“四大護法”之一,也是門主的義父。”

莫心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絳月在談及夏侯嶽時,言語間有一份壓抑的憤怒和恨意。“夏侯嶽對你們門主好不好?”

絳月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不禁輕震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們門主看起來很寂寞,彷佛這個世界都在拒絕他那樣的孤寂…‥”想到夏侯置那雙黑眸,莫心荷又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她的反應讓絳月有種不知名的悸動,他的視線飄向遠方,有著若隱若現的感慨,“夏侯護法從領養門主開始,就隻教他兩件事,一件是尋找不共戴天的仇人何培夫,為雙親報仇雪恨;其二就是不要相信女人,更不準接近女人。”

“就這樣!?”莫心荷寧願是自己聽錯了。

“就這樣!”絳月給予強烈的肯定。

“不會吧!夏侯嶽至少應該抱過他、關心過他的感受吧?這樣才像父子啊!”莫心荷不死心的想推翻絳月的話,否則,夏侯鷹的人生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不,據我所知,夏侯護法從沒抱過門主,更未對門主笑過。他對門主一直都聲厲色嚴,似乎在這世上,他關心的就隻有報仇這件事。”這便是絳月對夏侯嶽不滿的主因。

“過分——這樣哪叫義父!?”莫心荷心痛至極。同樣是自小被人收養,她的生活是那麼幸福無憂,而他竟然過得如此淒慘!

絳月的視線飄向沒有儘頭的遠方,“門主他經常作惡夢…夢到親眼目睹雙親死於火海中,何培夫站在火中狂笑的情景…以及雙親死前所說的遺言…”

“遺言?”

“鷹——記得幫我們報仇!”莫心荷的思緒被可怕的訊息震得支離破碎!義父真的會殺人!?不,更令她在乎的是夏侯鷹死去雙親的遺言。“他的雙親真的這麼說?”

“據我所知是這樣沒錯…”絳月搞不清她為何這麼問,抬眼間,赫然發現她滿麵的淚痕。“莫小姐——”

“不會的…鷹的雙親不會叫他替他們報仇的…應該是叫他快逃才對…否則的話…鷹就太可憐了…”話說至此,莫心荷已經完全被萬頃的悲傷吞噬,失控的號啡痛哭。“太過分了——”

絳月本想伸手去安撫她,不過理智還是克製了感情的衝動。他費了很大的氣力才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平複,恢複身為門主近身侍衛應有的冷靜和自製。

他果然沒看錯,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內心卻無比堅強的女子將會改變門主的世界,他深信,同時更期待。

“很抱歉,我失態了…”莫心荷以哽咽的聲音說道,眼角依然浮幣著大顆的淚珠,“對了,你知道鷹喜歡吃什麼嗎?”

絳月被問住了,他老實的搖搖頭,“門主的菜單一向都是由禦廚設計的。”他和玄日隻負責檢查有沒有毒。

是啊!他怎麼從沒想過這點!絳月深深自責;不過另一方麵,他又感到很欣慰!這個女孩真是不負他的期望,已經從“你們門主”改口成“鷹”了嗎?他的眸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滿足笑意。

“這樣好了!”莫心荷一個清脆的彈指,神采奕奕,笑容可掬的朝絳月走過去,臉上早已不複見方才的淚痕。“這兒有廚房嗎?”

“是有…”那是專門設計來給門主或門主夫人一時興起親手做羹湯的雅興時候用的,不過現任門主還不曾用過就是了。

“太好了!你等一下——”莫心荷如脫兔般,輕快活潑的蹦到茶幾間坐下,快筆一揮,寫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寫好後眉開眼笑的遞到絳月麵前。“請幫我準備這些材料。”

“這是…”絳月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葯,不過還是順手接下單子。

“我想做我的拿手好菜給鷹當午餐啦!”莫心荷嬌俏可人的眨眨倩眸。

絳月恍然明白,豁然開朗的道“絳月這就去辦!。”

這女孩果然是個奇跡!以往被抓來紅門幫會總部的人質,從沒有一個要求自己親自下廚,而且還是做菜給門主吃的呢!想著想著,他不禁加快步伐。

***

本來絳月還擔心莫大小姐會心有餘而力不足。再怎麼說,她大小姐總是風穀最斑權力中心的“代理人”之一何少昂的未婚妻,能不嬌生慣養已屬難能可貴,更何況現代女子,有幾個的烹飪手藝是能令人期待的?

然而,當那香味四溢、外形令人垂涎欲滴的“局烤什銀海鮮”出爐時,他心中的疑惑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好一個莫心荷,手上功夫真不是蓋的,尤其在他拗不過她,替她嘗了味道之後,對她的手藝更是讚不絕口。

“真的好吃嗎?”忙得香汗淋漓的莫心荷,還是不太放心,一次又一次的追問。這是她的拿手好菜,她是不怕會失敗,就怕不合夏侯鷹的胃口。

“我保證門主會喜歡的!”絳月像大哥哥在哄小妹妹似的鼓勵她。

一開始,他還擔心自己會因為何培夫的關係,而連帶對這個無辜的女孩也有恨意,沒想到這會兒,之前所擔心的事不但沒發生,反而是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

“謝謝你,絳月哥哥!”莫心荷很喜歡絳月的體貼和善解人意。她一句“絳月扮哥”甜得絳月心情大好,對她的嗬護之情油然而生,“你的衣服有點臟,臉上又沾了汙漬,快去洗把臉,順梗洗個澡,我拿衣服給你換。”

他突然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正有此意呢!”莫心荷心無城府,大方的接受他的好意。

***

懊死!懊死!懊死!

沿路上,夏侯鷹不斷的咒罵自己,他的憤怒連香徑兩側的綠樹都能刻骨銘心的靶受。然而,他無怨無悔的雙腳,依然情難自禁的朝自己的寢宮疾速移動。

他到底在乾什麼!?高高在上的紅門門主竟然為了那丫頭一句“一定要回來陪我吃午餐。”而加速整個上午的議事速度,且當驕傲霸氣的烈陽霸住穹蒼的正中央時,他便完全管不住自己迫切想奔回那丫頭身邊的心。

情感與理智激烈拔河間,他已經火速抵達“留園”門口。

“歡迎回來!”

在夏侯鷹輾轉掙紮,陷於進不進門的躑踏迷倩時,絳紅色的鏤雕門扉伴隨著一句甜膩、令人全身舒暢的輕喚悠閒安適的敞開。

霎時,夏侯鷹被眼前彷若夢境卻鮮活無比的綺景懾去了所有的心魂,連呼氣、吸氣的自主權也拱手出讓。

懊死!她怎能用這樣的魔法魅惑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思緒、他…所有的一切!

飛瀑般輕柔飄逸的長發,柔中帶俏的被泄在莫心荷楚楚可憐的雙肩兩側和背後,火紅的短柚旗袍密不通風的緊緊包裹住她那少一分太瘦、增一分太過的玲瓏香軀,胸口那隻用最高級金線娘繡而成的金黃色不死鳥,用牠的華麗與驕傲勾勒出她那鄙柔中見剛的出塵氣質。她香軀散發出來的每吋訊息,全都異口同聲的訴說著,她是多麼適合如此的妝扮。

“你怎麼了,快進來吃午餐囉!”莫心荷被他那像會燒儘世上萬物的灼熱視線親吻得全身發燙,再不阻止他的“超強熱線”隻怕她會連走路都不知該先提左腳還是右腳了。

討厭!他怎麼這樣看人家啦!她也是第一次穿旗袍,尤其是這種貼身至極的緊身妝扮,可能的話,她也不想穿的。可是她舒舒服服的沐浴完畢後,絳月哥哥給她的就是這件衣服嘛!而且絳月哥哥還說,這兒除了這樣的衣裳,就沒有其它的了,偏偏她原來的衣服早已濕透。無計可施之下,她才勉為其難的接受這件衣裳與她的身體做“親密交往”的;說起來,她也很委屈、很無奈呀!他居然還這樣盯著她看,害她困窘死了。

“你這身衣服…”

“怎樣!?”你敢說很拙、很可笑我就踢你!莫心荷仰首瞅住他的杏眸中盛滿這類的警告。

“很漂亮、很適合你!”早已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夏侯鷹,無法聚焦的心,哪裡有多餘的空間去發掘她杏眸中吐露的威脅,他隻是唇隨意轉的老實道出沒有任何雜質的讚歎。

他天外飛來一筆的隻字詞組,像一杯馬丁尼與伏特加調和的烈酒,方滴進她不設防的心口,便已燒灼她的全身,化為一片放肆的火紅。

“真…真的嗎…不可以騙我哦….!”在過度的興奮所引發的陣陣耳鳴中,莫心荷聽見自己細微而帶著喜悅的聲音,不聽使喚的逸出發燙輕顫的唇瓣,膽大妄為的造訪他的雙耳;她含情脈脈的雙眸,亦自作主張的助陣,帶點無辜的氣息停榜在他的深情凝睇間,一瞬也不瞬。

“是真的!”夏侯鷹敢紡,他絕對沒有命令自己采取如此脫軌荒謬的行動,隻是,在他的理智還沒來得及巡弋製止前,他的感情已經先下手為強的全麵背叛。待理智與感情在他的心之法庭前對質互控的此刻,他的手早已執迷不悟的托住她滑嫩的下顎,而他持續發燒的唇瓣,早已霸氣十足的貼上她的,而且在貼合的瞬間溶合成一體,再也分不開,也不願分開。

好無禮的臭男人!他怎能不經她允許就狂妄的奪去她的初吻,攻掠她未曾接受愛情洗禮的心田,用她無法抗拒的魅力攫獲她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讓她在欲拒還羞與眷戀難舍中交錯徘徊,忘情的勾抱住他散發著掠奪者特有的強勢男性氣息的頸項,任由自己的感情狂野奔放。

八月,早已告彆紅河河畔多時,夏侯鷹以為桂花的淡香不應在深秋的版圖上流連,但是他確確實實從她的鼻息間嗅到芬芳的桂花香,甜甜的、清清的、幽幽的,世間女子都是這樣的嗎?抑或隻有她特彆?他不懂,也不想懂,更沒有多餘的閒暇懂,此刻的他隻想擁抱她,抓住永恒。

“為什麼哭?”夏侯鷹驚覺她眼角晶瑩的淚珠,一顆心不由得絞疼,像是被人無情的檸乾所有的血液似的。

莫心荷無言,隻是報以更多的熱淚。

“…彆哭…不準哭…”夏侯鷹用足以迷惑世間女子的嗓音哄她,並以無儘熱情卻不失溫柔的唇吻去她盈眶熱淚。

他不要她哭、不許她哭,他會心疼!

“不準哭…聽到沒…不準…”他不知該如何才能止住她的淚,隻是以他熟悉、懂得的模式處理;早已忘了之前曾發下的重誓——“下次她哭時,他就不再多言!”

這個笨男人,連該用什麼方式止住哭泣中的女人都不懂,隻會傻愣愣的用笨拙的溫柔下達命令,難道沒人教過他嗎?莫心荷既沒力又好笑,卻有更多的心疼。

“是我弄痛你了嗎?”該死!早知碰觸她那比玫瑰花瓣更為嬌柔的唇瓣會讓她痛得落淚,他就該更加溫柔小心的。不!不!他應該製止自己粗魯莽撞的唇去碰觸她的;也不行!她的唇瓣好象強力磁石的化身,他身不由己啊!“這樣好了,我下次會更輕、更小心的。”他信誓旦旦。

凝望著他那剛毅好看的俊顏,莫心荷不禁破涕為笑。

這男人居然以為她哭是因為…唇邊的哭意像湖心的漣漪,愈擴愈大。

夏侯鷹呆住了!

“你為什麼不哭了?”好笨拙的問法,他十分懊惱氣餒,無奈卻尋不著更高明“你希望我繼續哭嗎?”明知道他的意思,莫心荷卻忍不住想捉弄他。

“不!不是的!我隻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用了什麼方式待你,才讓你不再落淚的,如此一來,下一次我又不小心弄哭你時,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夏侯鷹急切的一口氣說完內心真正的想法。然而,在最後的餘音自唇邊斂去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笨拙。

而莫心荷銀鈴似的嬌笑聲,更是令他困窘懊惱。

“我隻是不想讓外人說紅門沒有像以往一樣的善待人質,所以才…”天!多沒有說服力的說辭,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急急斂去。隻不過如此一來,他顯得更為懊惱頹喪、討厭自己,乾脆側開臉,似是賭氣的低首不語。

莫心荷知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創了,不禁收住笑意,側彎下身,斜著頭顱,狀似無辜的由下往上瞅住他低首的容顏撒嬌,“你生氣啦?我沒有惡意的,真的,隻是覺得你很可愛,所以才哭的,你相信我!”

男人被說可愛是不會高興的!夏侯鷹在心底賭氣的低咒。不過,他倒是很愛聽這句話——雖然他不想承認——而且,心中不覺綻放出喜悅之花,還愈開愈茂盛。

莫心荷不以為意的繼續為自己辯解“是真的,這就是證明!”她像啄木鳥一般,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輕輕的啄了他賭氣的臉頰一記,接著又若無其事的輕輕呢哺“好了,我們該吃午餐了。”

夏侯鷹像中邪似的,動也不動的固定在原地,全身的溫度持續上升到高燒的度數,如果真是發燒,他該感到全身酸痛不舒服的,可是他沒有,反而感到全身舒暢無比,心情愈來愈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快過來吃飯了,鷹!”

第一個響應佳人輕喚的是他迷路的魂兒,展眉間,身體也飛快跟進,深怕落後了。

“來,這個給你,你快嘗嘗看,這是我的拿手好菜,焗烤什錦海鮮飯。”莫心荷迫不及待的“獻寶”。

“你做的?”夏侯鷹存疑的瞪住她。

“是啊,而且是特彆為你做的哦!”莫心荷噙著笑意,心無城府的訴說。

殊不知她自以為無關緊要的話語,帶給他的衝擊更甚於泰山在眼前崩毀。

“因為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口味的食物,所以我隻好做我自己最拿手的東西,怎麼?難道你不喜歡?”莫心荷真的有點擔心。

夏侯鷹終年結冰凝霜的撲克臉,難得出現如此生動而深刻的表情,麵部的每吋皮膚都顯而易懂的寫著“絕無此事!”,連惜字如金的尊口,都出動“聲援”,“我…”莫心荷抓準他張口的適切時機,不慌不忙的把自己手上的焗烤海鮮送進他的嘴裡。“好不好吃?”

小把戲順利得逞,讓她像要到糖吃的小孩一樣雀躍。

“嗯——”夏侯鷹原本已充斥著“山雨欲來風滿樓”氣氛的心湖,如今更是驚濤裂岸,石破天驚。

身為萬人之上,至尊至貴的紅門門主,什麼樣的山珍海味、瓊漿玉液他沒嘗過?但是那些各國佳肴對他而言,再多再好也比不上口中的焗烤海鮮和佳人的巧笑。

隻因為這是自他懂事以來,第一次有人特彆為“他”這個人洗手做羹湯,而不是因為他是紅門門主或報仇雪恨的重要棋子。

心細如發,彷若解語花的莫心荷豈會不明白他此刻的感受?但她儘量不去想,強迫自己忽略它,否則她一定會忍不住又落淚,“既然你喜歡,那就再吃一口,來!”

不等他有所反應,第二口便又輕鬆順利的攻進他口中,緊接著又附上一朵甜得彷佛可以擠出蜜汁的笑容。

夏侯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的,堂堂一個紅門門主,讓一個姑娘家像在喂小孩一樣喂他吃飯像什麼話?若傳出去竟不貽笑大方?。

道理他都懂,也知道自己眼前該采取什麼樣的行動才符合自己的身分。但是,他卻寧願佯裝不懂,不去咀嚼自己所抱持的心態,而恣情放縱自己的心,沉浸在她那雙小小的巧手所編織出來的曇花夢境中,貪戀短暫、他不應擁有的溫柔之中。

不知是誰說過,韶光易逝,這種無力挽回的憾借,夏侯鷹正在親身品嘗。時間怎麼可以飛逝得如此無情迅速?他還意猶未儘的眷戀著她的溫柔時,午餐時間已宣版落幕。

懊死!都怪他的大嘴沒事吃那麼快乾什麼?又不是餓死鬼投胎!愈想他就愈敝罪自己的快嘴。

“太棒了,全都解決了耶!”莫心荷檢視滿桌底朝天的餐具器皿,心中大樂。

夏侯鷹才想說些什麼,打自莫心荷為他開門時,便悄然溜出門外,並攔阻玄日進門的絳月,以及被莫名擋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的玄日,雙雙進門來。

“門主,處理幫務的時間快到了,請門主準備動身!”

說話的是不解風情的玄日。

一旁的絳月實在很想敲他的頭,看能不能把他敲得機伶一點,少做這種“超級彼人怨”的笨事!若非辦公事的時間已迫在眉睫,他真的會這麼做。

“門主,請馬上動身!”玄日似乎非把自己的不解風情發揮得淋漓儘致不可,一發現夏侯鷹沒有行動的跡象,便儘忠職守的再一次發出聲如洪鐘的催促令。

夏侯鷹紡自己從沒有像此刻這麼強烈的希望,希望玄日這個死忠的貼身近侍能馬上從地球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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