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駕到殘王的心尖寵!
靜宜公主猶如炸毛“你敢拿繡品出來對質嗎?劉妃身邊的兩個大宮女都指正你,那手帕是你強塞給她們主子的,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沈卿晚輕笑“想要臣女的繡品?可是最近沒做過啊!若是以前的還算,也行,讓人快馬去相府取就是。”
德妃心下漸沉“付管事,這繡品時間太長可行?”
付管事有些為難“那自然是不好認的,畢竟隨著時間會有所成長,若是進步太多,相似度就少了,奴婢隻能儘力而為。”
段鈺遠覺得好笑,敲了敲桌子“不用麻煩了,阿金,將本王的披風取來。”
眾人紛紛側目,不是在說繡品的事情,怎麼又扯到披風去了?要上演哪一出?
沈卿晚耳根子一紅,瞪了段鈺遠一眼。
段鈺遠衝沈卿晚一笑,看著眾人說道“這披風是本王生遠的時候,晚兒給本王做的,不過兩個月,這樣時間就不長了吧!”
最後一句話是看著付管事說的,畢竟在場隻有她才是專業。
雖然生遠禮物是那件衣服,可這麼說也沒差。
付管事點頭“兩個月,自然再繡藝增長也是有限的,已經很接近了。”
眾人不由得詫異,沈卿晚還有這等手藝,記憶中,段鈺遠的披風可是很不錯的,一點都不勉強來著。
阿金將披風捧了進來,站了個大家都能看到的角度,將披風抖開了。
黑色的料子,暗紅的繡紋,在光線下流光溢彩,活靈活現。
眾人這才發現,披風上的花紋是繡上去的,一直以為那是織錦本身存在的。
付管事睜大了眼睛,走上前去,有些驚歎的看著那些曼珠沙華的暗紋,好似猛獸看見了獵物,愛不釋手。
若非還存有一絲理智,隻怕都要伸手摸上去了。
靜宜公主看了兩眼,雖然覺得很好很喜歡,可是並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所以開口打破大家的欣賞“付管事,到底如何了?以你的本事,用不著看這麼久吧!”
付管事回神“兩副繡品根本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區彆。”差得太遠了好不好?
就算不懂刺繡的都該看出來了,境界完全是不同的。
沈卿晚嘴角親著笑,看了看那手帕,重生之前的繡品,自然跟重生之後不一樣。
重生之前都還沒有拜白夜為師,女紅的水平中規中矩。
重生之後,前世的技藝全部帶回來了,當她無聊那麼多年的消遣都是白做了麼?當她跟白夜學的功夫都白學了麼?
這麼巨大的差距,不用專業繡娘都可以瞧出來,讓她在繡品上埋下的暗線都沒能動用。
重生後她就隻做過兩件,都送給了段鈺遠。
原本沒打算暴露段鈺遠的禮物,就準備使用早埋下的暗線了。
誰知道,段鈺遠比她還著急。
雖然有賜婚聖旨在,她做披風給段鈺遠也沒什麼,可沈卿晚總覺得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兒,如此攤開在彆人麵前,有點不好意思。
靜宜一愣,頓時有些氣憤“那手帕就不可能是沈卿晚以前做的嗎?”
“以前?公主覺得是什麼時候?”沈卿晚暗道靜宜公主真相了,可是這不足以成為證據。
靜宜出離了憤怒,根本沒有看見德妃給她使眼色“三年前,或許小時候?”
沈卿晚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公主的意思是,臣女將小時候的繡品,三年前的繡品送給劉妃娘娘?”
誰送禮這麼不走心?又不是貴重物品,越久越珍貴,隻是繡品好麼?
付管事看了看手帕,低頭並沒有說什麼,她幫誰都不對,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沈卿晚又不是蠢的,既然技藝不比付管事差,付管事能發現的破綻,她早就發現了,隻是一直隱忍不發,就等現在。
沈卿晚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站在那放手帕的托盤之前“陽光彩錦,如果臣女沒有記錯,那是去年,不對,今天初一了,是前年年尾的時候,秦州一位姓元的織娘發明的。因為在陽光下可以泛出彩色而得名。”
“公主的意思是,臣女用彆人前年才發明的陽光彩錦,三年前,或者更小的時候就繡出來等著送給劉妃了麼?”
沈卿晚這一番說法無懈可擊,不需要再出示什麼證物,那方手帕不僅誣陷不到沈卿晚,反而證明了她的清白,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付管事可否說一下,這方手帕,到這披風的繡藝,一年之內可否提升上
來?”沈卿晚淡淡的說道,將所有後路都給堵了,免得靜宜公主總有那麼理由。
付管事苦笑“如果有這麼厲害的人,還請沈六小姐賜教,彆說一年,十年都未必成長到這種程度。”
靜宜公主眼睛冒著火“誰知道那披風是不是你做的?”
沈卿晚輕笑“需要臣女現場做一份給公主看麼?”
靜宜公主一噎,頓時泄氣,已經沒話反駁了。
沈卿晚這麼自信,現場做肯定不會差,她的話隻會不攻自破。
“夠了,靜宜你退下,既然是劉妃身邊的兩丫頭指認,你也是被蒙騙的,讓那兩個丫頭上來對峙。”德妃見靜宜被堵得詞窮,立刻轉移了目標,想將靜宜給摘出去。
說完才猛然發現皇帝和良妃還在呢,再不濟還有貴妃,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發號施令。
真是被氣糊塗了,德妃連忙衝皇帝一笑“皇上,是不是這樣?”
皇帝笑了一聲,有點不明意味“那就將那兩丫頭帶上來吧!”
沈卿晚這個時候衝皇帝一禮“皇上,臣女不明白,這手帕跟劉妃有什麼關係?劉妃身邊的宮女也能當證人麼?”
跟受害人有親密關係的人,怎麼能作證?
刑法審判,親屬都得避嫌,何況是心腹宮女?
皇帝愣了一下,才想到確實如此,而沈卿晚似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證人,隻是先了解情況。”皇帝終於開口了,顯然德妃和靜宜公主加起來都比不過沈卿晚的伶牙俐齒,那個證物出來,竟然還是假的,這不是讓對方占了個“理”字。
沒辦法,沈卿晚那個理由太強大了,讓大家不得不相信手帕非沈卿晚出手的繡品。
“劉妃下午的時候突然小產,胎兒沒有保住,兩個宮女一致說是劉妃跟沈六小姐談話過後回去就肚子痛,然後從劉妃身上搜出這方手帕,說是沈六小姐送的。”良妃對這樣的沈卿晚很有好感。
看見沈卿晚這麼犀利的為自己辨白,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這麼強硬,背脊這麼直,隻可惜,剛過易折啊!
“跟手帕有什麼關係?”沈卿晚一臉錯愕。
見狀,林全偷偷的抽了抽嘴角,他終於放心了,這小姐裝得真像,如果不是他親口跟這位說了過程,他一定不會想到這姑娘其實早已經洞悉一切。
不過這樣也好,連皇帝都不會猜到他半路泄露了消息。
林全斜眼看了看後側的林德,琢磨著沈卿晚說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貌似沒有必要騙他啊!
“太醫說,手帕上有紅花,能致人小產。”貴妃補充的說道,看出點興趣來了,沈卿晚根本就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
而靜宜公主從一開始就錯了,沒能證明那手帕是沈卿晚的,後麵一係列準備都沒了用處。
原本最簡單的一步,反而成了天塹,怎麼都跨不過去。
沈卿晚平淡“皇上,這關係著臣女的聲譽,還請皇上能請那位太醫過來,如果可以,再請一位太醫做見證。”
皇帝深深的看了沈卿晚一眼,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主動權已經在沈卿晚手中了。
他若是不同意,那事情肯定有貓膩,沈卿晚剛才又跟手帕撇清了關係,剩下反而是靜宜的錯。
可他若是同意,沈卿晚完全將自己摘清,靜宜公主更是被推到了前麵頂著。
不管怎麼選擇,對靜宜來說都不是好事兒,皇帝很久沒體會過這種左右不是的感覺。
說到底,他是想要保靜宜,才會被沈卿晚反將一軍。
可惜,他不能不同意,最終隻能揮手“好,林全,你跑一趟。”
良妃眼睛帶著笑意,對沈卿晚越看越喜歡,跟她當年真的好像。
隻不過她當初是喜歡看皇帝左右為難,不得不妥協的樣子,而沈卿晚僅僅是自保。
就在林全應諾出去的時候,那兩個宮女被帶了上來,沈卿晚眼神一閃,覺得靜宜真是小孩子。
其實證人需要一個就夠了,偏偏弄了兩個。
有時候人數過多,畢竟沒有幫助,反受其害。
沈卿晚一直覺得,兩個以上的人,特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串供不一定完全,是最好對付的。
“皇上,請恕臣女之罪,還請賜給臣女問話的權利。”沈卿晚先在皇帝麵前打底。
“準奏。”皇帝倒是想不同意,可是這麼多人看著,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