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兩人沒有進宿舍樓，跟室友打了招呼，查寢的時候讓她們幫忙掩護一下。
阮糾和呂婷在樓下的花壇坐著聊了很久，直到宿舍樓要鎖門了，她們兩才回去。
因為聊的太多、太雜，多年後具體的內容已經想不起來了。
隻記得，那晚很冷，樹葉沙沙作響，道路旁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她們兩哆哆嗦嗦地聊一些有的沒的。呂婷問“趙厲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會喜歡他啊？”
阮糾笑笑，“他的愛就像是‘一個人對芒果嚴重過敏，卻有人非讓她嘗嘗芒果的味道，看到她過敏了，還要先問一句，是不是很好吃’那樣讓人窒息、壓抑。他把自己覺得好的都給我，可是那對我來說是負擔。而且，沒有法律規定，一個人對你好，你就必須有回應。如果真的要回應的話，我大概可以妻妾成群？哈哈。”
“哦，知道了，”呂婷似懂非懂地點了頭，又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啊？”
阮糾想了想，答“樹吧。”
“樹？”
“嗯，樹，我在等一棵樹。”
“為什麼？”
阮糾輕笑聲溢出唇齒，半認真半玩笑地看著不遠處的大樹說“樹啊，向下紮根向上生長。向著藍天的方向不斷努力。它高大挺拔，枝繁葉茂，成熟穩重。就算花兒爭奇鬥豔，它也自顧自的獨自生長。所以我的那個他，他不會好高騖遠，他會腳踏實地，拚命紮根。有句話——根深則蒂固，蒂固則風雨無懼。我不急，他現在或許在紮根，若乾年後，就可以為我遮風擋雨，給足我安全感。”
呂婷看著阮糾眼裡有光的樣子，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肯定等得到。”
阮糾淺淺一笑，“當然，你也等得到的。所以，忘掉渣男，做個新時代獨立女性！讓渣男吃屎去吧。”
“嗯，讓他吃屎去。我的愛，他不配！”
“對，不配！”
……
在寒風中徹夜長談的下場是——她們兩第二天一起發燒了，39c。
兩人互相攙扶著去了醫務室，醫生姐姐好笑道“昨天假生病，今天願望成真了。”
阮糾有氣無力地說“姐姐，夠倒黴了，您就彆開我們玩笑了，謝謝您嘞，趕緊開藥打點滴吧。”
呂婷頗為不好意思，“阮糾，對不起啊，要不是我，你也不至於發燒。”
阮糾擺擺手，“跟你有什麼關係，都怪那坨屎。”
“屎？……哦哦哦，對對對，怪那坨屎。”呂婷差點沒反應過來，阮糾瞥了她一眼，瞬間秒懂。
缺了一上午課，筆記堆了一大堆，阮糾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字，氣不打一處來，“淦，呂婷，我跟你說，那個渣男在我這完完全全黑名單了，你以後彆跟他來往，不然，我敲爆你腦袋瓜。”
話剛說完，吳渣渣出現了，眼瞅著呂婷就要出去見他，阮糾連忙抓住她，“你不準出去！”
呂婷訕笑道“沒事，分手得說吧。再說了，他在這站著，老瞿看到了，又得罵我。”
提到老瞿，呂婷臉色更難看了。
看到呂婷出來，吳於超諂媚地笑著，他賭呂婷不知道他劈腿，“昨天你去哪啦，平安夜你不來找我？”
回應他的是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啪！”
12班附近吵鬨的聲音瞬間安靜，全部目光集中在呂婷和吳於超身上。
阮糾一直都在關注他們兩，看到這一幕，就一個字——爽！
“你瘋了啊，有病！”吳於超捂著臉吼道。
“分手吧，你不是都有新歡了嗎，還來找我乾嘛。”呂婷嘲諷地說。
吳於超愣了，他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呂婷，竟然這麼直接，“……沒，我還是喜歡你的，昨天是她主動，我沒想跟她在一起，你相信我。”
“不要臉，滾啊。以後彆找我，我就當沒認識過你。”呂婷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厚顏無恥，把錯推到彆的女生身上，當初真是瞎了眼又被豬油蒙了心。
呂婷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回到座位，還有人看著她，議論紛紛。
阮糾不耐煩地吼，“看夠了沒，吃飽了撐的啊。還看！”
然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呂婷豎起大拇指，“流批啊，這一巴掌爽炸了。對了，他來乾什麼？”
“求和。”呂婷雲淡風輕地蹦出兩個字。
“啥？哪來的臉……你沒心軟吧。”把阮糾驚訝的一個啥變了調。
呂婷淡然地說“沒，他眼睛裡麵沒有我了。我見過他喜歡我的樣子，所以我確信，他現在不喜歡了。隻是可惜那個小女朋友，不知道會不會是下一個我，嗬。”
“管他們呢，你顧好自己就行。”
“知道了，謝謝你，阮糾。”
兩人對視一笑，阮糾知道，呂婷放下了。
不知道高二的平安夜是不是有毒，那晚不止呂婷這邊出了事，還有一個人，也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