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棵樹!
阮糾慶幸了一下自己有進門在屋裡把鑰匙插在鑰匙孔裡的習慣,這樣,就算有人在外麵插鑰匙也是打不開的。
還沒得意幾秒,阮糾聽到了鑰匙插進鑰匙孔裡的聲音,她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靠!
昨晚忘了把鑰匙留在上麵。
阮糾動了動,掃了眼房間,沒地方躲啊。
她看向床底。
算了,就這吧。
於是,在門外的人即將開門進來的時候,阮糾利索地鑽到了床底下。
那人進來了,走到了床邊,說了句,“手機也在啊,人呢?”
阮糾從床底下往外看,看到了一雙藍色運動鞋,她記得湯靖鬆基本沒穿過運動鞋。
那,不是湯靖鬆。
這聲音還很熟悉。
啊!
陸淡鳴!
阮糾準備爬出去,然而起身太早,磕到了頭,“啊!好疼。”
阮糾的頭已經伸到一半了,陸淡鳴蹲了下來,看著她,笑的猖狂,“你乾嘛呢,床上睡不下你是吧?”
“……”阮糾說,“你先讓讓,我爬出來再說。”
陸淡鳴笑著起了身,讓開了位置。
阮糾爬了出來,一身狼狽。
粉色睡衣已經全臟了,還粘著灰塵絨絮,頭上裹著的擦頭巾也掛著一些蜘蛛網。
阮糾又羞又氣,瞪了陸淡鳴一眼,“你自己待會兒,我再去洗個澡。”
“嗯。”
阮糾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陸淡鳴在書桌前坐著。
今天淩晨,他接到阮糾的電話後,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過來找她。到了她房間門口,怎麼打電話她都不接,房東看他在這站著,過來問了問。
他怕阮糾出事,就找房東要了鑰匙,房東起先不願意給,他就說怕阮糾在房間裡出事。
房東就想到了深夜的哭聲,怕阮糾真的出事了,連忙把鑰匙給了陸淡鳴。
陸淡鳴進來後,浴室的燈還沒關,阮糾的手機也還在床上放著,但是她人卻不見了。
他有點慌了,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床底下就傳來一聲“嘭”,然後跟著阮糾的聲音。
他瞬間鬆了口氣,還好沒事。
洗澡間裡水聲不停傳出來,他也是一個正常男人,總歸會浮想聯翩。
更何況,剛剛要是沒看錯的話,阮糾睡衣裡麵是沒穿內衣的。
這麼想著,陸淡鳴覺得自己燥熱了起來,連忙拿著空調遙控器調低了溫度。自己靠在椅背上平複呼吸。
“我靠,怎麼這麼冷?”阮糾從浴室出來,絲毫沒有準備的就迎接了低溫衝擊,她看向空調,說道,“瘋了吧,16度,你這麼熱?”
“啊,哈,是有點,”陸淡鳴背對著阮糾,不自然地應了幾聲,又拿過遙控器,調了溫度,“24可以吧?”
“嗯,行。”阮糾擦著頭發回他。
“你怎麼來了?”阮糾從抽屜拿出吹風機,說道。
陸淡鳴挑眉說道“怕你死在這。”
“說人話。”
阮糾將吹風機插頭插上,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大,所以陸淡鳴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你還是吹完頭發再跟我說話吧,”陸淡鳴大聲說道,“不然太吵了,聽不清。”
“行。”
吹完頭發後,阮糾坐在床上,陸淡鳴坐在椅子上,兩人四目相對。
阮糾率先敗下陣,眼神閃躲了下,“說吧,你怎麼來了?”
“嘖嘖嘖,接你回家啊,”陸淡鳴說道,“不是你自己說的想回家嗎?”
“……”阮糾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說說,我要是突然回去了,我爸媽肯定覺得我出什麼事了。”
“你難道沒出事?”陸淡鳴嘴角勾起,揶揄她。
“……”阮糾瞪他。
“好好好,沒出事,”陸淡鳴好笑道,“那你不回去要去哪?”
“……”阮糾撓了撓脖子,“不知道,這事太突然了。”
“所以,對你圖謀不軌的那個老男人是上次那個小朋友的爸爸?”陸淡鳴說道,“這是讓你直接做後媽的節奏啊,父女兩聯合作案。”
“也不能說圖謀不軌吧,”阮糾想著還是為湯靖鬆辯解一下,“他沒有對我做太過分的事情,唯一一個強吻還沒親上——”
“什麼!?”陸淡鳴激動了,“還強吻?你昨晚沒說啊。”
“……太尷尬,不想說。”
“那你還幫他說話,這不叫圖謀不軌叫什麼,這是沒親上,要是親上了呢?”陸淡鳴沒好氣地說,“那是不是得把你上了,才叫圖謀不軌?”
“你說話彆那麼難聽,什麼上不上的,雖然我昨天也怕,但是他不像那種人。”阮糾頂嘴道,“不然他也不會放我走,還送我回來。”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陸淡鳴問她。
“什麼?”
“中止犯罪,強奸未遂。”
“……”阮糾表情一滯,“不至於吧,我昨天好像就說他性騷擾。”
“妹妹,聽哥哥的,”陸淡鳴嚴肅道,“男人不能隻看表麵,脫了褲子,誰都不是正人君子。”
阮糾嘟囔道“他也沒脫褲子啊。”
“……”陸淡鳴聽到了,氣極反笑,“這要是脫了褲子,你覺得我們兩還能好好地坐這聊嗎?你可能已經在警察局大哭大鬨了吧。叔叔阿姨也會到這來吧。”
“彆說了,萬幸,萬幸,”阮糾後怕了,“昨天雖然不幸,但好歹還有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