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吃一驚,忙跳起身來,伸了懶腰,頓覺全身筋骨劈啪作響,當真如在半空打了個霹靂。肉眼一瞧之下,這小界域的道氣變得更加氤氤氳氳,已到了難以視之不見的情況。
這回眼中能見物,袁昊再次深吸口氣,見道氣讓他吸入鼻腔,胸中逕自一陣舒坦,當真是好不舒適。
隻聽李若虛道:「袁少俠,你昨晚可有沒有睡?」話聲之中,一片擔憂,自是因為她知袁昊連執者境武者也不是,常人若是這般熬夜,可是大大傷身之舉,何況是袁昊這等孩子?
袁昊眨了眨眼,原地轉了幾圈,眼珠子一陣亂轉,渾身上下有種奇妙之感,更彆說,竟是不感絲毫疲憊。他這眼好像瞧著比以前還遠,這耳似乎能聽著澗溪的溪水聲,這鼻能聞得都爭先口中的饅頭味兒,身子之中,有條經脈特彆活躍,暖暖發熱,熱能流淌身子,不久之間,整個身子已然暖活活的。
用不著彆人和袁昊解釋,他也很是清楚,自己這是打通了第一條經脈,總算成為了武者。執者境一脈,那就是他當前的境界。
李若虛見袁昊並無回應,而且神態反常,以為真是一夜未眠,身子出了狀況,心中大憂。
卻聽都爭先笑道:「等等,李……李姑娘用不著擔心,他小子好得很,且先看看情況。」
李若虛隻聞這話聲就在耳畔響起,不由嬌軀一顫,耳根子通紅無比,輕輕應了一聲,不敢動彈,更不敢說話。
都爭先自昨夜傳了坐忘之法,本要倒頭便睡,豈知心下難安,深恐袁昊第一次萃氣就出了甚麼亂子,當真氣衝經脈,爆體而亡,那自己可就成了殺人凶手。因此徹夜未眠,守在袁昊身旁,中間見他一度要氣衝經脈,嚇出好一身冷汗。
眼見袁昊當前古怪模樣,自是清楚他尚未習慣萃氣而用的感覺,卻也不明言。
袁昊心緒翻湧,童心大起,他很是明白,自己已是真正踏上武者之道,成為一名執者境武者。他賊笑起來,忖道:「從今爾後,世間多了一個武者,那就是我袁大爺,哇哈哈!看我還不右腳踢武律,左腳踢道盟,去他奶奶的,草他祖宗十八代的,我再也不用怕誰了。」
心念剛動,腳尖猛地一踢,長劍帶鞘騰空而起,正想順勢抽出長劍。他本想趁長劍騰空,順勢抽劍,側身半轉一圈,好瀟灑個一把。哪知他這一踢,劍雖是騰空飛起,卻也飛得遠了,加之他身材矮小,手又不夠長,向前一抓,撲了個空,根本連劍柄都沒有摸著。
隻聞長劍當的一聲,聲音甚是響亮,重新落到地麵。一時之間,眾人皆是啞然無語。都爭先、李若虛瞧了一眼地上長劍,再瞧瞧袁昊,心念甫轉,一人眸中帶著笑意,一人眸中帶著困色。
袁昊臉一沉,心忖:「龜爺爺的!裝過頭了,裝過頭了。」當下又羞又悔,不敢保持姿勢,趕忙故作自然,佯裝沒事。
他這是練了武功,成了執者境武者,過度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