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金鎖姻緣_思兔閱讀 

第八章(1 / 2)

金鎖姻緣!

“謝天謝地!王妃總算醒了。\\qΒ5。”朱福那大嗓門似的聲音吵得汝兒睡不著覺,本覺眼皮沉重,巴不得好好睡上一覺,全被他這一句話將磕睡蟲給趕跑了。

勉強的睜開眼睛…不睜還好,一睜可嚇了一跳。守在她旁的不是朱琨庭還會有誰?若不是她熟悉他的長相,隻怕這回又讓他給嚇得昏死過去了。

隻見他向來清潔乾淨的下巴這回可長滿了胡髭,像是幾百天沒清理過似的,尤其他眉頭皺得好似剛參加喪禮回來,更彆談那雙無神的黑色眼眸了!總之這回他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以往什麼英俊形象都被破壞無遺了。

而後頭站著朱忠、朱牛也像是幾天幾夜沒休息似的。小烏鴉呢?她怎麼沒在身邊?以往要有什麼事,她一定是跑第一的。

“小烏鴉在哪裡?頭一句便是沙啞的低語。

“汝兒,你醒了?哪裡不舒服?”朱琨庭的聲音跟她相差無幾,像是剛被車子用力輾過似的。

“我想喝水。”話一出,朱忠忙不迭地的倒了杯水,遞給朱琨庭。

見朱琨庭扶她起來,要喂她,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蒼白的臉蛋上也抹上了兩朵紅暈。

“我可以自己來。”

“隻怕還沒喝到,人就先滑了手。”

“你瞧不起我?”

“喝與不喝就由你自己看著辦吧。”看見她醒來,他的心頭就放下一塊大石。

汝兒含怒瞪了他一眼。

“你老愛威脅人。”

“喝不喝?”她要敢不喝,就算強迫她,也要她喝下去。

癟了癟嘴,汝兒暫時休戰,讓他小口小口的喂著她。

“小烏鴉呢?”她臉紅的讓他用袖口替她擦試嘴巴。

“小烏鴉在隔壁房裡休養。”朱牛代答。

汝兒睜大眼,想下來,卻又讓朱琨庭給輕輕按了回去。

“休養?小烏鴉乾嘛休養…”忽地想起昏迷前的事,汝兒嚇得臉都白了。“我瞧見那黑衣人的劍刺中了小烏鴉。她還好吧?我要去看她。”汝兒拚了命的想爬起來,隻見朱琨庭不費吹灰之力的又把她推了回去。

“王妃請寬心。那黑衣人的劍上塗有劇毒,奴才已經替小烏鴉吸了毒,隻須靜靜休養幾日,便可恢複。”

“真的?”

“你不相信?”朱琨庭眯起眼問道。

“但那天我見小烏鴉傷得不輕,她怎麼可能靜心休養幾日,就可下床走路了呢?”汝兒好生擔心小烏鴉的傷勢。若不是這豬公硬迫她躺在床上,隻怕她連鞋也不穿,就會一溜煙地跑到小烏鴉那去看看了。

“你昏迷兩天兩夜,馬上就可以下床了?”

“兩天兩夜?”

“這兩天兩夜多虧少爺不眠不休的守在王妃身邊照顧。”朱忠很自以為是地加上這句,雖遭來朱琨庭一記怒瞪,不過他相信這樣做是再正確也不過了。

想當初,他是費儘苦思,怎麼想也想不透少爺是怎麼看上這莫汝兒的…論美色,天下間多得是天仙絕色;論身世,哪家的大家閨秀也勝過一個侍妾之女;論人品,不是他朱忠有所偏頗,實在是天下之大,他卻再也找不出哪家的閨秀是又罵臟話又損少爺的,就是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會看上這莫汝兒的?不過,現在他的想法稍有改變了。

這莫汝兒就算百般的不好,單就為她不顧生死去冒險救一個小丫環,光是這份義氣與膽識,不要說他朱忠佩服得緊,就連向來不多話的朱牛也點頭稱好。人品不好、不夠淑女都沒關係,相信在他朱忠的調教之下,莫汝兒很快就會成為一個人人尊敬的王妃了。

汝兒的臉這回可比蕃茄還紅了。

“是你一直守在我床邊的?”

“可以這麼說。”

“我可沒要你守在我床邊的。”

“你應該道謝。”

“這是你自找的。”

朱琨庭眯起眼。“再說一次。”朱忠等人見狀,為避免加入夫妻戰場,他們識時務地離開了,這還是頭一遭見到做妻子的竟敢違抗丈夫的話。

想來他們的少爺將來可有得是苦頭吃了。

汝兒吐了吐舌。“好吧!咱們不談這個。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和小烏鴉?若不是小烏鴉替我擋了一刀,隻怕這回早就命喪黃泉了。”

“你不會死。”他警告她。

“他們到底是誰?”

“是我的仇人。”

“這也難怪。”她搖搖頭,故作歎息地說“光瞧你嚇人的模樣,彆說容易得罪人,隻怕人人見了你,都給嚇跑了。”

“丫頭,說話要有分寸。”

“我說得可不假。光看其他丫環噤若寒蟬的可憐相,就知道你這個人有多霸道、多嚇人了。”

對於她的取笑,朱琨庭倒也不以為意。隻要她說得開心,又有何妨?總比讓他瞧見她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心懸在半空中不得落下來要好得多了。

汝兒見他不回嘴,還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她,一時間竟說不下去了,總覺他瞧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那黑衣人是你的仇人?”她想問個清楚,不過她抱持的理由是先問清楚以免將來又來追殺她,她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至於她是為他擔心而問,是根本也不可能的事…至少她是這麼地說服自己。

“你不必知道。”

“誰說我不必知道?我可差點死在他們手裡。光是憑這點,我就有權知道。”

朱琨庭臉一沉,不是為她好奇的話語,而是為她差點死在那群黑衣人的手裡。光想到她在生死關上徘徊,他就餘驚未消。

他甚至有些責怪自己。傳家之寶的事可以再等,倘若汝兒有了三長兩短,隻怕他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額上的傷還疼嗎?”他改變話題,輕觸那白得刺眼的紗布。

“疼!怎麼不疼?”她含怨地瞪他一眼。“又不是你受傷,你當然不知道給人甩在牆上的滋味!再彆談見到那黑衣人朝我殺來時,心底的驚慌…”

“夠了!”一想起汝兒當時所遭遇的險境,他的心就沉了下來。

吐了吐舌,汝兒識趣地閉上嘴。

“嚇著你了?”他注意到她難得的沉默。

“才不是,我是怕你一個怒火上升,首當其衝的就是我。我當然不說話,免得又遭一頓打。豬公,什麼時候走?”她打算趁他一離開,便溜到小烏鴉那裡去瞧個究竟。

“走?”

“就是去吃吃飯、換套衣服什麼,反正就是離開這個房間嘛!你老坐在床沿,不嫌累嗎?”

他眯起眼來。“你在打什麼主意?”他早看穿她的心思。

她臉微微一紅。“我想休息了。”

“這也難怪,說了這麼多話,是該休息了。”言下之意似乎嫌她話太多了。

“所以,你可以請了吧?”

他又浮現那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讓她艱不自在。

“等你睡了,我自然會離去。”

“什麼?”那她的睡相不是全給看光了嗎?“不成、不成。”

他盯著她,嘴角揚起笑意。

“我守在這,是擔心那黑衣人去而複返。你不希望我留下來,我走便是。”他作勢欲起身。

“等等!汝兒急忙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離去。“你是說,那黑衣人還會回來?”

“有這個可能。”他故作認真地點頭。

“那…那你還是留下來好了。”

“不趕我走了?”

要是她會拳腳功夫還須低聲下氣的哀求?

汝兒低下頭,不情願地懇求道“請你留下來。”

他笑了笑,讓她躺回床上,拉上薄毯。

“既然是你要我留下,我也隻好勉為其難地留下了。”他不忘逗她一番。

他的氣焰簡直可以噴上天了!遲早有一天,她也要讓他瞧瞧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如何!汝兒氣呼呼的想道。在他的守候下,她不覺慢慢沉入夢鄉,意識模糊的前一刻,有一個小小的念頭閃進她的腦海中…

嘴上雖不肯承認,其實有他相伴,讓她既感安全又感開心,她甚至不介意地偶爾恐嚇她、威脅她…

不可否認的,她是喜歡豬公的。那怕他冷得像冰、氣焰比天還高,她就是喜歡他!就像當年她娘對莫大仲的感情一般,深陷泥沼而無法自拔。

“瞧,這回我又帶了什麼來?”糖炒粟子!是你最喜歡吃的。”汝兒小心的打開手絹,露出裡頭熱呼呼的粟子。

小烏鴉是打從心底地不安。

“小姐,要是讓姑爺發現你又溜來我房裡,他肯定又要大發脾氣了。”

“你是病人,我當然得照顧你。他愛發脾氣就讓他發脾氣,不要理他便是。”汝兒剝了顆粟子送到小烏鴉的嘴裡。

這是傷後半個月。小烏鴉還躺在床上休養,汝兒就已經開始活蹦亂跳。她不是好奇的往莊裡探險,便是來小烏鴉的房裡探望,不過每回朱琨庭來看汝兒時,一見她又不在床上,便以嚇人的神情走進小烏鴉的房裡,拉著汝兒就走。倒不是說他排斥汝兒來看小烏鴉,而是汝兒頭傷未愈,每每讓他擔心得要命,她這小丫頭卻偏往外頭跑,像是不要命似的。見了傭人,沒主人的樣。更彆談見了做丈夫的他,根本沒妻子的樣。他早該知道娶了汝兒這活蹦亂跳的丫頭不似其他名門閨秀,整日躲在閨房裡刺繡彈琴什麼的。上回見到他寫信,她還很吃驚地拉著他硬要跟著學字,敢情她一直以為他隻是一介武夫,隻懂拳腳功夫不識字?

“小姐,好歹你也是病人,沒有你來看我的道理,應該做奴婢的小烏鴉去照顧你才是。”

“胡扯!那晚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彆說照顧你,隻怕連見你一麵都不可能。”汝兒想起那晚就有愧。“我老早就想跟你說對不起了!若不是那夜我迫你穿上我的衣服,那些刺客就不會誤以你是我,你也不會受傷,差點沒了小命。”

“我很高興能為小姐挨一刀。”小烏鴉感激道“當初若不是小姐收留我,隻怕小烏鴉早已餓死街頭了,哪還有命在呢?”

“那咱們也彆老說謝字,就當扯平了。”汝兒眼珠一轉,突然想到“說來說去,咱們都該謝謝朱牛,要不是他替你清理有毒的傷口,隻怕你這回連命也沒了。”

“我恨不得殺了他!”向來溫馴膽小的小烏鴉竟也說出這種話,著實把汝兒給嚇了一跳。

“殺他?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理應向他道謝,怎可說出這種話來?”汝兒當小烏鴉病未愈,一進昏了頭而口不擇言。

“小姐,你有所不知…”說著說著,小烏鴉的臉蛋紅了起來。“這傷口…這傷口是在肩胛上…”她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尤其見了汝兒還是一臉不明白的模樣,難不成當真要她將話說個明白?

“小姐,朱牛他…用嘴吸了黑血,卻也瞧見我…的肩膀。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節,他是男子,又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他救了我,我是該感激他,但他瞧見了…照理說,我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小烏鴉低聲啜泣了起來。

“傻丫頭,那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沒有錯,朱牛也沒有錯…”汝兒腦中突然閃過一計。

“我決心殺了他!”小烏鴉對貞操觀念看得很重,讓汝嚇了一跳。

“殺人是要償命的。”

“殺了他,我再自儘以保名節。”小烏鴉說得果決,完全不複平日的輕弱相。

“等等!小烏鴉。現在你傷勢未愈,若是在這時候殺朱牛,隻怕勝算機會微乎其微,倒不如等你傷好,有力氣了,我再幫你一起殺他。”汝兒很鎮定的說道,決心趁早實施盤算好的計劃。

小烏鴉想想也對,正欲開口答應,忽見房門讓人推開。來者不是朱琨庭還會有誰?隻見他眉頭險些就皺起在一塊兒,直瞪著汝兒瞧。

天色已晚,你待在這裡做什麼?”之前他進房找不到人,還當出了什麼事。虧他前後院找過一遍,方才想到小烏鴉這裡。

“我來看看小烏鴉,不成嗎?”汝兒就愛跟他拌嘴。大概是念她有傷,這豬公最近幾日總讓她幾分,不過那盯著她的古怪眼神倒頻繁了許多,害她心口亂跳起來,也不知是何原因。

小烏鴉一見姑爺後頭跟著那可惡至極的朱牛,她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拿他的骨頭去喂狗。

汝兒也注意到了。她眼珠一轉,在小烏鴉耳邊低語“先假裝與他和好,讓他沒了戒心,咱們下手就容易了。”

小烏鴉點頭答應。一來認為這法子不錯,二來是小姐聰明,比她這個呆頭呆腦的小烏鴉要來的機靈些,眼前就先聽小姐的話,相信她遲早會報那恥辱的。

汝兒才剛放下一顆心,就聽見朱琨庭沉聲說道“朱牛,你留下來照顧小烏鴉。”語畢,他拉著汝兒纖纖玉手,就往新房走去。

汝兒還拚命的朝小烏鴉使眼色,隻見這小烏鴉勉強朝朱牛擠出一絲笑容,自打從那夜救了她一命,卻連遭數日白眼的朱牛一時之間給…

看呆了。

等到了新房,朱琨庭眯起眼,雙避環胸,不吭一句的盯著她瞧。

汝兒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反而些惱怒了。

“你老監督著我瞧乾嘛?”

“瞧你是否傷了頭部,連記憶力也衰退了。”

汝兒好生奇怪他的話。

“我記性好得很!你是豬公;多嘴的是朱忠;沉默寡言的是朱牛,我沒認錯嘛!”

“上午我對你說過什麼?”

“不得邁出房門一步。”

“後果呢?”

“挨鞭子啦。”她小聲的說。看他虎背熊腰,一臉怒氣,就像是那種會簾執行罰則的人。

“未經允許,你卻擅自跑出房門。”他冷然道。一整天都接獲朱忠抱怨又是跑朱忠整理的花圃去玩,又是到朱福的廚房去張望,本來她還打算去朱牛負責的武器房去看,硬是讓朱牛給擋了下來。

若不是一天時辰有限,隻怕她還玩得樂此不疲,一點也不像病人般,例也不是他限製她的行動,隻是唯恐一個不注意,那殺人不儘的黑人又來行刺,屆時手無縛雞之力的汝兒要是有個萬一…

“那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一大早就出去,放我一個人生悶,當然無聊啦!小烏鴉又重傷未愈,去看看她也是理所當然的。”她這句話說得可是理直氣壯。

打從洞房花燭之夜遭人刺殺而受了傷以來,朱琨庭幾乎算是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倘若他有事不能相陪,便輪到朱牛守著她,直到最近幾天,非但白天沒見到他的人影,就連朱牛也有事去辦,將她一人關在房裡,不得出房門一步。她哪知近日朝廷又有二位老臣告老還鄉,朱琨庭極為勸諫;個人生死事小,保大明山河乃是臣子應儘責任。但是如今朝廷綱紀敗壞,奸人當道,倘若真要死諫聖上,隻怕是白白流血而已,眼前就有幾位血淋淋的例子,故一班忠臣莫不心灰意懶,罷官而去。

所以這幾日不見他在山莊,不過夜晚倒是與汝兒同榻而眠,讓她偎在懷裡睡著…這還是朱琨庭冷靜的告訴她,夫妻當以同床而睡,要不然汝兒還真不知道。誰叫她從小便見舞娘單獨睡在小綁裡,而那莫大仲卻住在東廂房!難怪當日舞娘曾低聲詢問她可知做妻子的本份?原來是為了這原因。不過汝兒倒也不排斥,縮在那豬公懷裡睡覺可舒服很得。暖暖的,也挺安全的,就是第一夜她有些尷尬,若不是他睡在床外頭,隻怕她早滾下床去了。

她哪知事並非如此!打從洞房花燭夜起,朱琨庭與便不曾有過肌膚之親,隻因擔疏她傷勢未愈,氣虛體弱,這半個月來非人的生活本是為了憐她、疼她,不過如今依她活蹦亂跳的程度來看,倒是他多慮了。

他輕摸她剛拆繃帶所留下的紅色小疤。

“還疼嗎?”他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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