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她緊抓住座椅,錯愕地驚喊。
“去找個寬一點的地方,我的腰酸死了!”他色迷迷地朝她擠擠眼。
她睜大眼,好氣又好笑,但又忍不住想哭…
頑皮,狂浪、又野性十足,段允飛是個不容易馴服的男人,也是個讓女人沒安全感的男人,可是她偏偏無可救葯地愛上了他。
但可悲的不是這點,而是…
不管她有多愛他,她都必須親手殺了他。
☆☆☆
“記住,你隻有三天的時間,時間一到,人沒死,那麼,你父親身上的炸彈會先爆開,而他身上的炸彈便是你身上炸彈的引線,你們父女的兩條命可是在同一線上喔…”
邪惡的聲音一再的在她耳中響起,她拚命地跑,深怕輸給了時間。
“我還必須告訴你,千萬彆想去拆炸彈,縫在你耳後的微晶炸葯隻要一接觸到空氣就會爆開,到時,你美麗的頸子可是會斷掉的…嗬嗬…”
笑聲如鬼魅般,一路緊跟在她身後,她慌忙地向前衝,隻想快點找到能救得了她父親的人。
前方黑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滴答滴答的鐘聲令她神經緊繃。
“快救我,阿寒!”父親喊著。
她轉頭看著身體全被綁著炸彈的父親,惶怒交迫。
“冰室寒!”段允飛在另一頭喊著她。
她驚慌地轉頭,恐慌地盯住他,赫然發現他身上也有炸彈。
“不…”她不知所措地抽氣。
“你要救誰?”邪惡的聲音咯咯一笑。
她要救誰?
她瞪大眼,左右為難。
“要愛情?還是要親情?快決定!倒數完後炸彈就會引爆。十、九、八、七…”
“不要數了!我下知道要救誰!”她搗住耳朵。
“六、五、四…”
她在兩人之間焦急如焚,卻是難以抉擇。
“三、二、一…”
“等等…”她大聲央求,但時間不等人,突然,她父親炸開了,緊接著,段允飛也炸開了!
“不要…”
她閉著眼睛尖叫。
“喂!寒,寒,你醒醒!”
有人在搖晃著她的身體,她猛地睜開眼睛,段允飛正低頭看著她。
“你作噩夢啦?”他笑著拂開她被汗水沾濕的頭發。
她心痛地抱住他,心情並未緩和。
那不是夢!不是夢啊…
“怎麼?你還想要啊?”他擁著她,吻了吻她的後頸,故意道。
在他有力的臂膀中,她逐漸定下心,越過他的背,看見了紊亂的被褥,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這才想起昨夜的瘋狂。
車上的結束,他載著她來到他的這個豪華的彆墅,兩人一次又一次地互相索求著對方,沉淪在的深淵,不願結束…
也許是累乏了,後來兩人都睡著了…
天!她睡著了?
她驚駭地推開他,急問“現在幾點了?”
“現在?才十一點,等一下我們再一起去吃午餐…”他笑著又想摟住她。
已經十一點了?那麼,隻剩下一個小時了?
她神色凝重地閃避他的擁抱,走下床,來到落地窗前,打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她伸手遮掩,心裡暗想,時間已不多了,而她竟然錯過了這麼多次下手的機會。
那天,她和父親雙雙被打昏,出手的正是那個狡猞刁鑽的角川,她把他們帶到洛杉磯的一棟私人專屬大樓,趁著他們昏迷,分彆在他們的皮膚表皮植入微小型炸彈,並以她父親為人質要脅她,得在三天內找到“開陽”段允飛,並且殺了他,否則,時間一到,她父親身上的炸彈就會爆開,血肉四濺而她也逃不了,當她父親身上的炸彈引爆,她耳後的那個不到指甲片二十分之一的微晶炸彈也會連鎖反應,炸斷她的脖子。
所以,要救他們父女兩條命,唯有在剩下的一個小時內殺了段允飛。
她焦慮地吸口氣,噩夢中兩難的抉擇重現,她該怎麼辦?
要救父親?還是救情人?
當時角川獨特的銀鈴般笑聲充滿了諷刺,她是她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咬著下唇,她的一顆心簡直就像要撕裂一樣…
段允飛根本不知道她的心事,他躺在床上欣賞著她令人屏息的,胸口再次莫名地悸動著。
她真的很美,美得讓他愛不釋手,既冷酷,又火熱,既堅強,又脆弱…他喜歡她的驕傲固執,喜歡她的好強深沉,他對她的“喜歡”,和對彆的女人的“喜歡”不太一樣。
至於哪裡不一樣,他卻說不上來,他隻知道,他有個衝動想把她綁在他身邊,綁在他的床上,他一個人的床上。
著迷地下床接近她,他從她背後抱住她,手掌托著她的摩挲著,以嘴唇輕刷她的發絲。
“告訴我,你愛我嗎?”她身子一僵,忍不住問道。
“當然啊!我愛死你了。”他輕佻地扳過她的肩,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心煩地推開他,怒道“好好地回答我!”
“你怎麼了?”他微怔。
“如果你不愛我,我就不用再多費心思…”她認真地道。
是的,如果他隻是想玩弄她的身體,隻是為了性才和她上床,那麼,她就不必再傷神了,那麼,她就可以毫不遲疑地一槍殺了他,順便讓她的愛情跟著他一起陪葬。
“費什麼心思?你到底在說什麼?”他不解地皺起眉頭。
“你隻要告訴我你愛不愛我就行了!”她甩著長發低喊。
他的火氣一下子全冒了出來,好端端的,她提起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做什麼?
“你乾嘛得在這時候掃興?愛?愛算什麼?我愛不愛你又如何?愛情不會比我本人真實,我就在你麵前,而你卻隻要愛?”他手抆在腰間,慍怒地道。
他曾給過她溫暖,但現在,他給了她比寒冰還要冷的感覺。
“意思是說,你不愛我?”她被梗在心口的酸楚弄啞了聲音。
“我…”他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喜歡到底算什麼。
“你說啊!”她追問。
“好,你要我說我就說,我從沒愛過任何人!從沒有!可以了吧?”他揮著手大吼,轉身走向大床。
可以了…
她盯著他的背影,身子微晃。
她的力氣在瞬間被抽光,心也被痛吞蝕殆儘。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不值得她用命去換。
絕望中,她解開頸上的項鏈,按下墜子,整條軟煉頓時變硬,成了一根尖利的武器。
這是角川給她的,她告訴她,這根內灌毒葯的武器對付在中的男人非常有用,隻要一紮,再勇猛的男人都會擺平。
她握緊煉刺,一步步向段允飛靠近,殺機取代了愛戀。
“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背對著她的段允飛突然開口,並轉身在床沿坐下,臉色由憤怒轉為陰沉。
她一驚,把煉刺藏到腰後。
“我兩歲被帶進實驗室,在實驗室待了十一年,在人生中最純稚無邪的那段時間,我學到的不是對人類的信任,而是憎恨。”他第一次在女人麵前主動談起自己。
冰室寒詫異地望著他,沒作聲。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嗎?從小就在我們體內植入奇特的金屬細胞,不斷的解剖、研究〉驗,我們就像白老鼠一樣,任由他們操控著我們的身體,而我們沒有說不的權利,我們隻能忍受體內基因及細胞變化時所產生的巨痛,隻能獨自一人吞下外人無法想象的恐懼和驚嚎…”他愈說拳頭握得愈緊,臉也因可怕的回憶而扭曲變形。
她愕然地睜大眼,熱氣不知不覺湧上眼眶。
他居然有這麼可怕的經曆?
“看看我,看看我被弄成什麼模樣?”他憤然地抬頭看她。“一個有著一雙怪腿的怪物!”
她搖頭,不停地搖頭,搖出了兩行為他心疼的淚。
“我的生命是從恨開始的,我不懂什麼叫愛,我隻知道在每個女人身上我可以得到平靜和快樂,她們的心跳聲,她們柔軟的肌膚,她們崇拜的眼光,這些對我來說都是美好而無害的,所以我喜歡和女人在一起…”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但是我不愛她們。”
她吸著鼻子,哽咽地喘著氣。
“我沒愛過任何人,所以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你,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讓你知道,即使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他真誠地道出內心的心聲。
被了!這就夠了!
不需要說愛,他從不知道愛的感覺,逼他說愛太殘忍了!
“不要說了,我了解…”她泫然得無法說下去,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手中的煉?丟下,衝上前緊緊抱住他。
像個母親,姊妹、情人、妻子般,緊緊抱住他,給他愛,給他溫暖。
段允飛激動地將她拉下,任性地吻著她。
火花熊熊燃燒著,這一回,他們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對方,冰室寒在他懷中化為一隻火鳥,從他身上得到了力量,她相信,她已有了獨自麵對一切的勇氣。
事後,她給他一記長吻,便匆匆起身穿上衣服。
“你乾什麼?”段允飛驚訝地問。
“我得走了。”她隻剩下三十分鐘的時間救出父親了。
“走?為什麼要這麼急迫?”他拉住她。
“彆問,因為我不會說。”她看他最後一眼,輕輕扳開他的手。
“說清楚我才放你走。”他跳到她麵前攔住她,這才發現她看來有些焦慮。
“彆這樣,我隻是要去處理我的私事。”她不能再耽擱了,繞過他走向大門。
“寒!”他在她碰上大門前再次扯住她的手臂,就在這時,屋裡的電話響起。
冰室寒擠出一絲微笑,道“去接電話吧!”
他衝過去接起電話,她卻乘機開門離去,連再見也沒說一聲。
“寒!等一下…”他不想就這樣放走她,因此著急不耐地大喊一聲,才對著話筒急道“喂?”
““開陽”,我是“天樞。””彼端傳來“天樞”冰冷的聲音。
“什麼事?”一聽是“天樞”,他就直想摔電話。
“你的手機呢?我找了你一夜…”
“手機?咦?”他猛然想起手機掉在昨晚的酒吧裡了。
“剛從你身旁離開的人是冰室寒嗎?”“天樞”又問。
“你問這個乾嘛?”他沒好氣地道。
“她現在很危險,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天樞”嚴肅地警告。
“我和女人在一起的自由都沒有嗎?老大。”他忿忿地道。
“她耳後被鑲著一顆微晶炸彈,而且已設定了時間…”
“你說什麼?”他一驚,呆住了。
冰室寒的身上被裝了炸彈?她知道嗎?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引爆器則在另一個地方,她很可能被“諾亞方舟”操縱,奉命抓你。聽我的勸,彆接近她,也彆想救她…”
他恍然明白她昨晚會正巧出現在酒吧,必定是“諾亞方舟”安排的詭計,但是,她卻和他過了一整夜,什麼都沒做!
她為何沒動手?沒對他出手,“諾亞方舟”會放過她嗎?
這個笨蛋!她就不怕被炸成碎片嗎?
他暗暗焦慮,一想到她可能麵臨的狀況,心痛得幾乎休克。
“告訴我,她在哪裡?”他驚恐地問道。
“彆傻了,她的時間隻剩下三十分而已…”
隻有三十分鐘?shit!
“她到底在哪裡!”他大叫。
“她正開著車往東邊移動,正確地點我不知道,但我不準你去找她,這是個陰謀,釣你上勾的陰謀。”“天樞”冷冷地說。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絕不能!”他在這一瞬突然清楚地認清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遠超過他的想象。
丟下話筒,他迅速穿上衣褲,旋風般地狂奔而出。
““開陽”,回來…”懸掛在椅子上的話筒傳來“天樞”嚴厲的疾呼,但段允飛早已消逸無蹤。
就在電話線快切斷之時,諸葛的聲音加入了。
“你心腸真壞,“天樞”,不讓他去,就不需要打這通電話嘛…”
“嗬…被你發現了?”
““開陽”若是知道你又拿他當餌,他絕對會氣炸的。”
“不會的,隻要冰室寒平安無事,他還會反過來感激我。”
“陰險!”
“彼此彼此。”“天樞”笑著掛上電話。
“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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