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你的愛!
孟媛媛輕輕地動了一下,鐘慶衡馬上就醒了。
長久以來的黑道生涯,他早就養成了槍不離身,隨時警覺的敏銳,否則他沒有本錢安然度過這些年。不過,昨夜一整晚的鬆馳還是他有生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柔絲般的秀發枕在他的肩窩處,他側頭看著仍在熟睡中的孟媛媛,伸手輕撫著她如嬰孩般的肌膚,上頭的吻痕全是他昨夜的傑作。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納悶地回想他們彼此的對待方式,一直以來爭執多於和諧,沒有理由地互相攻許,直到她失去記憶。這真是戲劇化的轉變!
是她的無助和依賴緊緊揪住他的心。從她在醫院睜開眼,陌生地看著他,他就知道媛媛會是他永遠的責任,他得保護她、照顧她,直到她恢複記憶。可是,他沒料到他們的感情會糾纏不清。一旦她又恢複以往的思想、態度,她會如何看待這段愛情?”
她失去記憶,而他也淪落了一顆心。這算公平嗎?一場建立於空白記憶中的戀情能持續多久?
孟媛媛睜開眼睛看見他深思的表情,伸手觸模他魅力十足的臉。
“想什麼?”
他吻著她的手,搖搖頭。
“想我,還是彆的女人?”她對他眨眨眼。
“想你哥哥項磊會如何取笑我們。”
“為什麼他要取笑我們?”她不解。
“因為我倆曾痛擊定我們之間絕不會有任何關係。”鐘慶衡把玩著她的頭發。
“我們以前的關係真的這麼糟?”她不能理解。如果以前她不喜歡他,為什麼現在會愛他愛得如此深刻?
“還好,我是很有風度的,倒是你,常常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好像我欠了你什麼。”
“是嗎?你多有風度?”她笑著用手指戳他的胸膛。
“起碼我不會跟你計較。”他正色道。
“才怪!動不動就喜歡凶我,那算什麼風度?”
“凶你?什麼時候?多半是你不知好夕,把我的好意當垃圾。”他得澄清。有多少次她無視於他的規勸?
“那是你能享有的特彆待遇啊!不然,你說,我對彆人會這樣嗎?”孟媛媛仰頭看他。
“不會。你對彆人總是溫婉沉靜,懂得進退。”他回憶著,發現她的確隻對他有差彆待遇。
“那不就是了?我一定很早就喜歡上你了,隻是自己不知道。”她像是在剖析彆人,說得頭頭是道。
丙真是這樣?鐘慶衡像被敲了一記,豁然開朗。想起第一次在台灣救了媛媛之後,她烙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就特彆重,而且無法輕易磨滅。
“那麼是我太笨了,猜不透女人的心思?”
“沒關係,你不用去猜彆的女人的心思,隻要知道我的心就好了。”她連忙說明清楚。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要懂你的心,很難,你常常戴著麵具,偽裝情緒。”
“真的嗎?為何我現在敢告訴你我愛你?”她靠進他懷裡。
“因為現在的你並不是你。”他說出他擔心的事。如果媛媛清醒了,她會不會後悔?
“我一直是我!隻要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我絕不會把你忘掉。”
“萬一你不記得了呢?”鐘慶衡微笑地用下巴磨蹭她的頭頂。
“所以囉,不管我恢複記憶後還記不記得我對你的感覺,你一定要提醒我。”
她真怕自己忘了昨晚的一切,然後又與他形同陌路。
“我會的。”他對她的深情為之動容。“我會不斷地提醒你,直到你再也離不開我。”
他的唇又落在她嬌酣的臉上,手也伸進被單中,輕撫著專屬他的美麗。他要她記得他的吻、他的唇,以及他愛她的方式。
孟媛媛抱住他強健平滑的腰脊,感受再一次的激情狂飆,任他把自己帶上兩情相悅的最美麗顛峰!
流川見月和羅素愕然地看著孟媛媛,又互相遞了個眼色,對她突然願意接受流川的治療而住到羅素的私人醫療中心感到詫異,昨天她還氣急敗壞地奪門而出,嚷著不願留下來,今天就乖順地自個兒提著包答應住進來,女人還真是善變啊!
不過,看著一旁的鐘慶衡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的溫柔,兩個發呆的男人終於了解,這對怨偶可能已經培養出“親密”的默契了。
“很好,既然媛媛答應接受治療,今天我就交代護士整理出一個房間,讓她好好休息。”羅素親切地說。
“呃,該不會整天都要待在病房裡吧?”孟媛媛擔心地問。她害怕那種令人絕望的白色病房。
“你太不了解羅素了。他是個重視享受的人,怎麼可能弄個真正的醫院?等一下你到樓下去看看,相信你會大吃一驚。”流川見月笑著說。
“羅素的私人醫療中心比我家還要華麗,你不用擔心。”鐘慶衡也安慰她。
“那…我可以常常看到你嗎?”她盯著鐘慶衡,不安的心又開始作祟。
“當然,我忙完事情後,會來接你去吃飯的。”他擁著她的肩,眼中盛滿笑意。
羅素和流川見月又傻眼了。幾時看過冷麵黑鷲這麼溫柔過?甚至還毫不掩飾他的感情。這…這擺明了一點都不介意他們在場嘛!
於是,當黛希旋風般衝進來時,映入眼簾的,正是這麼—幅不協調的畫麵…鐘慶衡和孟媛媛眼波交流,濃情蜜意,流川見月和父親則是尷尬地站在一旁,仿佛是兩個被漠視的觀眾。
“咦?怎麼了?老爸,你的眼珠子怎麼凸得這麼嚴重?”她來到羅素身邊,好奇地問。
羅素回過神來望著寶貝女兒,同樣是絕色佳麗,怎麼行為舉止差那麼多?黛希渾身上下沒一根筋是溫婉可人的,一點也引不起男人的垂憐。眼前的兩個俊男不就是被她嚇走的好例子?
“黛希,你講話能不能小聲點?老是哇哇叫,不像話!”
稀奇!黛希張大美目,覺得自己好像來錯了時候。老爸從不指責她的率性作為的,怎麼今天一碰麵就數落她?
她看著鐘慶衡和孟媛媛,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多少猜出八、九分。老爸鐵定被彆人成雙成對的模樣給刺激到了,忍不住叨嘮她幾句。
她不理會捉狂的老爸,直接打量拿著皮包的孟媛媛。
“鐘斯,你們要去哪裡?”
“媛媛要住進樓下的醫療中心,接受治療。”
黛希蹙起秀眉。“治療什麼?她的失憶?”
“是啊!我是她的主治醫生。”流川見月帶雙手環在胸前,悠哉地說。
“這種失憶是治不好的。”黛希冷笑著。
“你懂什麼?”羅素不高興地斥道。
“我看過相關資料,這種病人有可能在任何場合自動恢複記憶,但最直接的治療方法是讓她再受一次刺激。現在她對身旁的一切都很滿意,是不可能想起什麼的。”
天才少女說出天才結論,讓三名男人啞口無言。尤其是流川見月,以他臨床看過的案例,這種狀況的確難下手。
“這樣吧!你們把她交給我,我保證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記起一切。”黛希拍著胸脯說。
“不行!”三個男人同時拒絕她的建議。天曉得這個專門惹事的小魔女準備如何整人。
“黛希,你彆鬨了,還是讓見月媛媛到三十六樓去吧!”羅素沉聲命令道。
流川見月走過來,搭上孟媛媛的肩,正想帶她離去,鐘慶衡卻來到他們麵前,冷著臉說“拿開你的手,我帶她去就好了。”
“鐘斯,我是她的醫生,你得相信我才行,不然,接下來的日子你能時刻跟在她身邊嗎?”流川見月挪揄他的妒意。
“除了治療外,你最好省略那些不必要的肢體接觸。”他的口氣依然冷冽。
“緊張什麼呢?她是你的女人,有誰敢不識相地去碰她?”
“很高興你記住這一點。”
“這樣吧!我和你們一起下去。”黛希提議,順便可以盯著流川見月,免得他看見醫療室的護士美女們,又想偷腥。
流川見月睨了她一睨,心中暗笑,昨天第一回合以勝利收場,還有第二回合還沒上演呢!黛希丫頭,你等著吧!
“就這樣了。慶衡,你留下來,我有事和你談談。”
羅家叫住了鐘慶衡。
孟媛媛不舍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安靜地跟著流川見月和黛希走進電梯。
直到她的身形消失在電梯中,鐘慶衡才回頭坐在沙發上,等著羅素開口。
“山村急了,那些鑽石再不運送出去,他會被香港黑幫給宰了。仇定查到他派了一批人混進洛城,準備用各種方法把媛媛帶回去,我們得多注意些。此外,道上其他的幫派也陸續派人盯住你,他們相信你身上有那批價值不菲的鑽石。”
“我的事沒什麼大礙,那些人奈何不了我,倒是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