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套牢!
龍炘轉了兩地飛機,到達大溪地的巴比多法阿機場時已經將近中午,算算光是花在搭飛機的時間就去了十四個鐘頭。。qb5他一下飛機便伸個大懶腰,活動全身幾乎要僵成化石的筋骨,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清俊卓奇的臉龐有著淡淡的疲憊,但仍無損他朗朗出眾的身形和那一份難以磨滅的慵懶性感。
要到他義父的聖維斯島還要搭乘私人直升機飛二十分鐘才會到達,想到這他就沒力。隻有瘋子才會住到這種交通不便的島嶼,而很不湊巧,他的義父龍海承便是天下第一號超級大瘋子!
人家買下島嶼充其量隻是當個度假休憩的場所,哪有人像他這樣遁世遁得這麼徹底!好端端的把舊金山的豪邸賣掉,跑到南太平洋買下一個鳥不生蛋的島隱居,害得他也得被迫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即使是到美國上大學,每逢寒暑假還得回聖維斯島報到,陪著老頭子閒
磕牙,並恭聆島主的耳提麵命和諄諄教誨。
唉!可憐我那段青春歲月就這麼葬送於浩瀚大海之中!
他暗自怨艾,戴上墨鏡,爬梳略顯淩亂的黑發,穿過機場大廳,打算步行到機場旁的龍家私人停機坪,等候直升機前來接他。
巴比多是法屬玻裡尼西亞的首都,也是大溪地的觀光據點。法阿國際機場建立在礁湖的新生地上,為兩層樓的明朗建築。由於地處南太平洋的海空交通集中地,所以終年觀光客和人潮絡繹不絕。
龍炘走在有如自家廚房般熟悉的機場大廳,拖著一隻帶輪的皮箱,很自然地往大門走由於時值五月,正是此地的乾爽季節,也是旅遊的旺季,機場往來遊客頗多,鬨烘烘的大廳正被一團團觀光團體擠得水泄不通。龍炘視若無睹地向前邁進,無意間聽見有人用熟悉的尖叫著…‘該死的小偷!我的錢包和護照被扒了,抓住他!’
然後,龍炘便瞧見一個倉皇的身影向他奔撞過來,他眼明手快,伸出長腿絆倒了那名竊賊,修長有力的手一把就於起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偷。
‘啊!’小偷痛苦地低呼。
兩名旅客緊跟著衝過來,其中一個喳呼地喊著‘就是他!就是他!’
接著,龍炘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隻白皙的手臂像怪手一樣的從他手中扯過小偷的衣領,脫口就是一串難以人耳的臟話‘媽的!你這個該死的小賊膽敢向我們出手,狗屎一坨的無能混珠有種不去正大光明的謀生,竟泡在機場找弱女子下手,真是去你媽的峱種,看我不斃了你這人渣!fuck!
shit!巴格野鹿!’
厲害!厲害!來人當真可以號稱罵人的頂尖高手了。
龍祈愕然之餘,目光隨著那隻白皙的手臂慢慢往上移動,這才注意到那名來勢洶洶、口
出穢言的人竟是個女人!
真是教人吃驚!
他詫異地仔細打量這位今人吃驚不已的雌性動物,把她稱做女人實在太恭維她了。
參差不齊、打了層次的半長發,一撮劉海還時髦地染成了淡淡的黃褐色,短袖迷彩軍裝外罩暗綠色尼龍背心,黑色棉質混麻休閒褲裹著修長的腿,腳下蹬著一雙黑色小牛皮靴,走起路來比男人還虎虎生風、氣勢迫人。
然而,更教龍炘驚訝的是,這麼一個乍看之下陽剛得過火的女人,偏偏有著與外型天差地彆的白皙皮膚和娟秀臉蛋。那張有點瘦削的瓜子臉上,意外地有著一雙明燦靈活的大眼、巧而挺的鼻子和鮮潤的紅唇。
這簡且是個矛盾的組合!
隻見她一雙帶著英氣的秀眉蹙成一團,罵人的話從那張弧線性感的小嘴中奔騰逸出,白玉般的手臂正強有力地抓著小偷的衣領前後搖晃。
龍祈有點懷疑她是不是上帝失敗的作品?不然,哪有女人會是這等美貌卻又如此的凶悍粗俗?
‘好了,爾軒,你彆再罵了,他都被你嚇壞了。’另一個女人及時阻止她的斥責,不太好意思地瞄了四周詫異的眼光一圈,赦然地紅了雙頰。
‘哼!耙偷我的東西,他是活膩了,欠扁!’那兒婆娘還意猶未儘地漫罵著。
‘我們還要謝謝這位先生,是他幫我們攔下這個人的。’溫和的女人轉向杵在一旁的龍炘,微笑地用英文說‘真是謝謝你的幫忙。’
‘不客氣!舉手之勞。’龍炘牽動嘴角,頷首回禮。女人要這麼含蓄才像樣嘛!雖然長相平凡,但好歹女孩子家該有的溫柔和端莊全都合宜地展現在行為上。
‘我們來自台灣,剛到巴比多,沒想到一下飛機到就遇上這名扒手。’那女人解釋著。
‘哦?你們從台灣來的?’他前陣子才和好友方祖易在台灣分手。
‘是啊!你也是嗎?那你會說囉?’
‘嗯,我是…’他正衡量該如何介紹自己時,就被小偷的哀號聲打斷。
那個凶女人已將護照和錢包從扒手的身上搜出來,還勒住他的頸子,直嚷著要將他送警法辦。
‘爾軒,不要把事情鬨大了,東西找回來就好了。’溫和的女人趕緊勸著她火爆的表妹。
‘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了他?說不定他還會在機場找人下手,世界就是因人們的姑息心態市愈來愈亂。’
‘小姐,’龍炘忍不住開口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漂亮的臉孔揚起敵意,那炫人的五官不因此而扭曲變形,反而更加鮮活。
龍炘的心中無端端地打了個突!
她的張牙舞爪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隻是他一下子記不起來…‘愣什麼愣?我就偏要將他繩之以法,才能真正杜絕罪惡的氾濫。’她說得理直氣壯、天經地義。
‘爾軒,夠了!’她的同伴出口製止了。
‘麗桐!’
‘放他走吧!我們又沒有什麼損失。你對這位先生太無禮了。’叫麗桐的女人像大姊姊似地拍拍她的肩。
爾軒考慮半晌,終於放開手,不屑地抿抿嘴。
那扒手得知逃過一劫,嚇得一溜煙地消失在大門口。天底下竟有這麼凶狠的‘恰查某’,他再也沒膽來機場瞎摸了。
龍炘冷眼旁觀這兩個女人,猜測著她們的關係。她們長相不太一樣,應該不是姊妹,或許隻是結伴出國旅遊的朋友吧。
‘很抱歉,先生…’麗桐向他欠了欠身。‘我表妹就是這個樣子,常常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
‘敝姓龍。’哦!原來是表姊妹,但個性未免差得大多了!龍炘搖搖頭。
‘龍先生,真的謝謝你的幫忙。很高興在這裡遇見同胞,也算有緣。’
‘哪裡,彆客氣。祝你們玩得儘興。’事情結束,他再也不想逗留,拉起皮箱,準備走‘謝謝,再見。’麗桐友善地笑著。
她的表妹爾軒則是一臉酷樣,不言不語也不笑。
龍炘聳聳肩,決定把這名世界第一號母老虎剔除出自己的腦袋,免得不小心想起來傷了腦神經就太劃不來了。
反正,都是生命中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好了!現在誰來告訴我們該如何到那個該死的聖維斯島?我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那個烏地方!’
龍炘才剛跨出的腳被那個叫做爾軒的女人所說的話驚得僵在半空。
她剛剛說什麼?聖維斯島?從沒有人想要到那裡觀光,那裡是個私人禁地,這是大溪地人儘皆知的事。
‘你們剛才提到聖維斯島?’他不得不轉回來警告她們。
‘你知道它在哪裡嗎?’麗桐驚喜地問。
‘那是個私人島嶼,不對外開放的,我勸你們最好打消念頭。’他皺著眉。
‘拜托!是有人拚命請我們去的,你以為我們愛去啊?’爾軒瞪了他一眼。
‘請你們去?誰?’奇了!誰那麼大膽敢請外人去島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最好告訴我,因為我就住在聖維斯島上。’他冷睨著爾軒。
‘對了,你剛剛說你姓龍,那麼你也是島上龍家的人嗎?’麗桐沉溺在興奮之中,忽略了龍炘臉上的不悅。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聖維斯島乾什麼?’他不答反問。
‘玩啊!’爾軒在心中輕啐,這個人自以為是誰啊?老是盤問東盤問西的。
‘不可能!所有的大溪地人都知道那裡是遊客止步,不會有人膽敢冒險帶你們到聖維斯島附近遊玩。’龍炘冷著一張俊臉,狹長的單眼皮眼睛正凝聚著怒焰,一向難得動怒的他卻每多跟爾軒說一次話火氣就多上升一分。
‘喲,說得好像那兒是個天堂似的,你以為人人都想去啊?媽的,要不是被我老媽耍了,我這時候會在這裡四處尋找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島?’爾軒扯開喉嚨直嚷嚷。
‘你!’要不是礙於來往人群,他真恨不得一掌打爛她那張沒好話的嘴。
‘好了,爾軒,你靜一靜,讓我來說。’麗桐看不下兩人的仇敵樣,馬上站進他們中間說‘我們是應一位龍太爺之邀而來的。’
什麼?龍海承會邀請這兩個女人到島上玩?鬼才相!
‘不可能!他從不讓外人接近聖維斯島,怎麼會好心地請你們去島上作客?’
‘喂喂喂!信不信是你的事,你還真以為我們非去不可嗎?’爾軒生氣地指著他的臉。
‘你們是去不了的,除了私人直升機,到聖維斯島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他冷笑。
‘是嗎?’麗桐愁著眉。
爾軒卻喜上眉梢。太好了,老媽說的那個荒島竟無法進入。那麼,她可以在機場直接轉機飛往她原來的目的地…法國了?
‘麗桐,既然不能去聖維斯島,那我可以想辦法轉機到法國嗎?’她又燃起一絲希望。
‘不行!姨媽說務必要把你送到聖維斯島去。’
好個狗腿表姊!爾軒不滿的噘起嘴。
龍炘搞不清楚事情真正的狀況,決定不再與這兩個女人瞎纏,還是早點離開少惹是非。
就在這個時候,龍海承的私人直升機駕駛員巴克遠遠地朝他跑來,露出詫異的神色。
‘少爺!怎麼你也在這裡?’
也?龍炘有點迷糊。
‘巴克,難道你不是來接我的?’他問。
‘不!老爺要我到機場來接兩位從台灣來的貴客,並沒有提到你要回來啊。’巴克看了麗桐和爾軒一眼,笑著搶說‘應該是這兩位吧?請問你們是台灣來的傅爾軒小姐和蘇麗桐小姐嗎?老爺形容給我聽的資料還真仔細,我一眼就認出是你們。’
‘是的。’麗桐鬆了一口氣。
倒是爾軒不太高興了。搞了半天她還是得去那個荒島!
‘巴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龍炘的眉頭變成死結。原來這個凶婆娘竟真的要到聖維斯島作客?不會吧?
‘怎麼了?少爺認識這兩位貴客嗎?’巴克驚訝地張大眼睛。
‘龍先生原來是龍太爺的公子?’麗桐低呼一聲。
巴克朝她點點頭。
‘老爺沒有說明為何讓兩名外人到島上去嗎?’這名狐狸究竟在想什麼?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樣正好,我還可以順道接少爺回去,真是太巧了!’巴克嗬嗬地傻笑著。
‘龍太爺真是太周到了,還特地派你來接我們。’麗桐開始相信姨媽臨行前的‘絕對沒有問題’的保證了。
‘是啊!巧得不能再巧了。’龍炘從牙縫中迸出話,冷冷地掃了傅爾軒一眼。他有預感,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要降臨在他身上,希望彆太離譜,希望…爾軒也白了他一記,再看看麗桐,所有的情緒降到穀底。美麗浪漫的假期飛了!老媽發神經地把她遣到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害得她還得跟著這個姓龍的混球家夥一道搭直升機去那個荒島。
這下子,未來一個月的日子想必會更無趣了。danit!
一回到花團錦簇的人間仙境,龍昕便被叫到龍海承的書房去。總管班頓則氣定神閒地招待著被四周美麗的景色驚得說不出話來的兩位嬌客…傅爾軒和蘇麗桐。
穿過客廳,往龍海承位在彆墅右翼通道底的那扇精雕木門走去,龍昕眼皮直跳,一種從小到大對危機的超敏銳感應再度攫住他的心頭。
事實上,他離開聖維斯島已經有五年多了,除了偶爾回他在美國加州的公寓,多半時間他都奉龍海承的命令跟著龍家的財務顧問方祖易遊走各地,名為保護,實則曆練。他不知道義父這次把他召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從臨行前方祖易一臉賊笑的表情看來,情況大大的不妙!
不離十,和上次莫名其妙問到他的年齡和嗜好有關。
一個月前他靖蜒點水似地回到聖維斯島,龍海承笑咪咪地,葫蘆裡不知賣著什麼膏葯,提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連一向不過問事情的妹妹龍薇也覺得氣氛有點詭異。種種跡象顯示,老狐狸似乎正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而且必定和他脫不了乾係。
現在,再加上臨時冒出那兩個女人到島上作客,這其中的緣故就更教人費疑猜。
天殺的!一想到他或許正在被暗地計算就全身發毛。龍海承的心眼之多,腸子轉彎抹角之雜,世間無人能及,誰也彆想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麵對他,隻會讓人覺得人心不隻隔肚皮,應該是隔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