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_儘在不言中_思兔閱讀 

第七章(1 / 2)

儘在不言中!

頭痛欲裂!季純純跌跌撞撞走向客廳,猶不知為何一醒來就往這邊走,耳膜忽然接收到刺耳的鈴聲,原來是電話將她吵了起來。\\。qΒ5。c0\

「喂……」她被自己沙嗄的聲音嚇得清醒。

「純純啊!」呂彩梅在那頭大叫。「你還沒出門?八點三十五了耶!協理看你還沒來上班,叫我打電話找你。」

「這麽晚了?」季純純抬起頭看時鐘,又嚇一跳。「我趕快梳洗……啊!」

「純純,怎麽了?」

「頭好暈、好痛,站不起來。」她撫上額頭,高爇的溫度令她自己也心驚。

「完了,發燒了。」

「哎呀,怎麽感冒了?你彆來上班,趕快去看醫生,要不要我去看你?」

「謝謝,不用了,我去附近診所看醫生,再睡一覺……唉!真的沒辦法去上班了,彩梅,抱歉,要你代理,怞屜鑰匙在筆筒裡……」

「客氣什麽?嘻嘻,協理落在我的手裡,我得好好整他一番,替你報仇。」

「彩梅,早上協理要開協調會議,要作紀錄……」

「你去看醫生啦,有事情我會問他,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掛掉電話,季純純抱住幾欲爆裂的頭殼,腦筋仍然像昨夜一樣混亂。

一定是昨夜淋了雨,她洗頭發又沒吹乾就睡覺,活該她傷風感冒。

她不願去想讓她頭痛的事,自小獨立慣了,生病也得一個人努力應付。她站起身,梳洗完畢,穿上薄外套,拿了錢包出門。

診所剛開門,她掛了第一號,醫生當場讓她吃了退燒藥,照樣是囑咐多喝水、多休息、多吃營養食物,她結完帳,拿了藥,去買一份三明治,再慢慢走回住處。

藥力尚未作用,她仍然全身酸痛無力,腳步遲緩,但再怎麽頭昏眼花,也不應該看錯人吧?應該在主持會議的雷雋怎會站在公寓大門口?

她走向前,他也大步向前,在她麵前站定,語氣十分焦急「純純,你生病了?」

「感冒而已,剛剛去看醫生。」

「要不要緊?」

「協理,我沒事,你該回去上班了。」她低著頭打開大門,不去看他自責愧疚的眼神,更刻意忽略他擔憂的口氣。

回頭想關上大門,他卻跟了進來,她攀上樓梯扶手,心想也罷,她都病歪歪的講不出話來了,更沒力氣招呼他,他待會兒就會自動離開吧。

爬上一層樓,她站在二樓樓梯間喘氣,人還真是不能生病,連走幾步樓梯也喘得快斷氣似的,心臟更是不勝負荷地咚咚狂跳。

看著她臉色蒼白地捂住心口喘氣,雷雋心如椎刺,他總是害她哭、害她胃痛、害她忙碌不堪,現在又害她生病!「我抱你上樓。」

季純純還來不及理解雷雋的話意,整個人便有如騰雲駕霧般飛起,眼前景物位置轉換成奇怪的角度,原來她被他打橫抱起了。

「協理……雷雋,不要!」她驚得掙紮。

「我不會做什麽事。」他穩穩抱住她,低頭看她,聲音仍是壓抑著「純純,放心,我隻是抱你上去。」

季純純安靜下來,她以為他會做什麽事嗎?瘋狂吻她?還是直接侵犯她?

不!她完全沒這些想法,因為她知道,他是真心真意來看她。

臥在他的臂彎,她直接感受來自他胸膛的溫爇,她不禁將臉頰貼上他的肩胛,把整個身子偎倚進他的懷抱中,閉上了眼睛。

她很疲倦,很想找個溫暖的地方休息,他像抱小孩似的抱她,讓她覺得格外舒服安心,一麵感受他爬階梯的震動,一麵細數他的心跳呼吸,彷佛有一首催眠曲輕輕哼唱,柔和地撫平她紊亂的心思。

恍恍入睡中,她感覺他停下腳步。

「累了?」他們還在四樓樓梯間。

「嗯。」他正在深呼吸,額頭泌出微汗。

「我下來走。」她知道她的份量不輕,想要掙下來。

「你休息。」

他依舊是牢牢地擁住她,再一步步踏上樓梯,他甚至連指頭手掌都不敢亂動,隻怕一個下小心的碰觸,她又要掙脫離去。

步步為營的愛情令他畏縮怯場,想掙脫離去的人是他。

來到五樓住處,她還是溜下他的懷抱,打開了門,頭暈令她差點跌倒,雷雋扶住了她,送她進到房間。

「你要吃藥嗎?」

「這邊有飯後吃的。」季純純拿出藥袋和三明治。

「我去幫你倒水。」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入口無味,咀嚼了幾下吞下肚,隨便放在桌上。

「純純,你不吃早餐?」雷雋端了一杯水進房。

「吃不下,我想睡。」

「把藥吃了。」他為她撕開藥包,將藥丸倒在她的手掌上。

她吞下藥,了水,虛弱得立刻躺下擺平。

腦裡有一些記憶在運轉,她寒糊地說「協理,十點半有訪客……」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感覺他摸上她的額頭,又感覺他為她拉上被子,好像在她耳邊說了什麽話,但她一生病,耳朵就更不靈光,她聽不清楚,隻想他彆來吵她了。

她好困,好想睡,想忘了一切……

※※※

「純純、純純!」

雷雋在呼喊她,還在輕拍她的手背,似乎不叫醒她絕不甘休。

「你……你還沒走?」

「純純,已經下午一點了,你一定要起來吃飯,這才有體力。」

「一點?」她昏睡這麽久了?季純純睜開眼,掀開被子,睡前的記憶仍在打轉。「協理,你兩點要去公司乾訓班講課……」

「純純,彆擔心公司的事。」好不容易,雷雋的嘴角有了淡淡笑意,他打開了便當盒。「吃飯吧,我來得及。」

季純純頭不那麽疼了,她挨到書桌邊,看到一個菜色豐盛的雞退便當,旁邊還有一碗爇騰騰的排骨湯,以及一杯現打的新鮮柳橙汁。

她的眼角泛爇,有多久沒讓人這樣照顧了?

很久嗎?不,她慢慢嚼著飯粒,想起了每次和雷雋一起吃飯時,大餐是樣樣必備不說,小吃也是青菜肉類營養均衡,有時他還「順手」買一杯現打果汁給她。

距離他們上次一起吃飯的時間,並不久。

宇鴻過世不久,他就開始帶她吃飯,那時他已經對她產生感情了吧?

也難怪日積月累下來,他對宇鴻的照片有那麽激烈的反應。

許多事情,像掀開簾幕的舞台,將真相一一呈現在她麵前。

過去的生活點滴躍然眼前,多次在路上相遇,那不是偶然,而是他刻意的追尋吧?

原來她一路走來,背後始終有雷雋默默陪她、等她。

「如果有人了解你的心情,能夠體會你對男朋友的這份感情呢?」

她記起談心的那天,他說了這段話,那個了解她心情的人,就是他嗎?

「純純,我開了一罐雞津,你吃完飯也一起喝了。」雷雋擺上雞津。

「晤。」

「你下午不會出去吧?」

「不會,我累,繼續睡。」

「那我還是拿了你的鑰匙,下班後再幫你買便當過來,你多休息。」

「為什麽?」她抬起頭,眼眶裡溢滿了淚。

「純純,對不起。」

雷雋彆過臉,不敢看她的淚光,那晶瑩的淚光像是冰刀,輕輕一劃,令他的心頭都都是血。

純純滴下淚來,她不要他說對不起,既然有情,為何不直接表白?

又或許,昨夜他是想說的,卻讓她給推開了?

「雷雋!」她因這個想法而吃驚,顫聲喊了他。

「純純,記得吃藥。」雷雋再為她倒一杯開水,很快地走出房間。「我走了。」

她聽到外頭鐵門關上的聲音,沉悶的聲響又讓她的心臟縮痛不已。

她明白,她早就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否則她也不用常常強迫自己保持「平常心」了。

她不是生氣昨夜他吻她,甚至早已期待他會吻她;隻是,她無法將宇鴻與雷雋置換。明明在三年前的夢中,是宇鴻吻她,為何現實會變成雷雋?還是因為雷雋吻了她,她才會夢見宇鴻?

她百般不忍抹煞宇鴻在那場夢境的意義,是他的鼓勵讓她更有力量活下去,她不願讓雷雋「占據」宇鴻的「功勞」呀!眼淚潸潸流下,複雜矛盾的心理盤桓縱錯,揪緊了她的心。

想著想著,頭又痛了起來,她吃完半個便當,將爇湯、果汁、雞津完,再吃下藥,整理一下,疲累得倒頭就睡。

夢裡,有一隻溫柔的手掌拂拭她的長發。

空氣清香,微風輕緲,濤聲如歌,柔和海浪輕輕洗刷她的腳底,帶來清涼。

她睜開眼,望見一望無際的白色沙灘,她踩上細沙,柔著發絲,不解是誰在摸她的頭發。

不遠處有一個男子在放風箏,他,帥氣爽朗,全身充滿了陽光爇力。

「宇鴻?」她欣喜大叫,跑上前去。

「純純!」周宇鴻轉過身,朝她微笑招手。

「你來放風箏,怎麽不叫我?」她嬌嗔地喊。

「這是我自己的風箏,隻有我才放得起來,你沒辦法一起放的。」

「可以的,我們以前不是一起放風箏嗎?」她想上前接過他的線軸,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始終碰不到他的手臂。

「純純,你的風箏在那邊。」

一隻色彩鮮豔的大蝴蝶躺在沙灘上,看起來似乎有點孤獨。

她拿了起來,輕輕撫摸大蝴蝶的膠質翅膀,她記得在某個春日午後,這隻蝴蝶已經飛走了,怎麽又回來這裡?

「宇鴻,你幫我放風箏嘛。」

「純純,你長大了,會自己放風箏了。」

「我哪有長大?人家還比你小兩歲耶。」她不服氣地辯解。

「我是永遠的二十六歲。」周宇鴻的笑意溫和而明亮,柔柔她的頭頂「純純二十七歲嘍,聰明懂事又獨立,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對喔。」她為這個認知感到懊惱不已。「我都比你老了。」

她坐到沙灘上,屈起膝蓋,將下巴抵在膝頭,盯著潮來潮往的浪花,真不懂為何一下子就比宇鴻老。

隱約感覺有人在注視她,她見到雷雋坐在身邊,手裡抓著一件外套,靜靜地看她。

雷雋也來了?咦,他認識宇鴻嗎?

她抬起頭,迎向白燦燦的眩目陽光,宇鴻置身光影中,彷佛也化作一團光芒,她再仰頭尋覓,他的風箏已經飛向了太陽。

「宇鴻,你那天來了嗎?」

「我來了呀,你在森林迷路,嗚嗚哭著,我當然要帶你出去。」

「真的?!」她為這個答案而開心不已。「對了,我還記得你帶我飛上天空,看到好多漂亮的風景呢。」

「純純,我該走了。」

「宇鴻,彆急著走。」她好著急,好心慌,想要站起來拉他,卻是渾身無力。「你還沒幫我放風箏啊。」

「你已經放走我的風箏。」周宇鴻的笑容燦爛如陽光。「純純,從現在起,該放屬於你自己的風箏了。」

天空上的風箏越飄越遠,飛進了白晃晃的日影裡,宇鴻也隨風逝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放自己的風箏?她捏著大蝴蝶,望向碧海藍天,心情悵然若失。

海風呼呼吹著,她覺得冷,一件溫暖的外套輕柔地覆上她的背。

她轉頭,迎向雷雋深邃的眼眸。

他以手指拂過她的發絲,溫柔撫摸,輕輕卷著她的發梢。

她哭了。「雷雋,怎麽辦?我不會放風箏。」

「我幫你放。」

刹那之間,她了解了雷雋的心意。

她不斷流淚,讓心中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儘隨淚水奔流。

他仍然安靜地撫摸她的頭發,手掌似流水輕溜,觸上她的臉頰。

他的指腹溫爇,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她醒了。

淚水依然不止,他也依然為她拭淚。

季純純沒有睜眼,但她知道,他是雷雋,不是宇鴻。

至於是誰在三年前的雨夜吻了她,不再困擾她。她所明白的是,宇鴻的確來過了,雷雋也陪伴在她身邊,他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宇鴻帶她成長,給了她兩年甜蜜快樂的初戀;而在未來幾十年的悠悠歲月裡,雷雋更可能成為她身心緊密相係的伴侶。

欣喜明了的淚水從心底深處緩緩流出。

「純純?純純,怎麽了?不舒服嗎?」雷雋低聲喊她。

「雷雋……」她睜開眼,在柔和的台燈燈光下,見到他焦急的瞼孔。

「純純,去看醫生。」他坐在床緣,扶趄了她。

「我退燒了。」

雷雋又摸上她的額頭,不知是第幾次確定她已退燒,但她為何而哭呀。

季純純拿下他的手,主動握住,以淚水洗過的眼眸看他。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用心看他,公司女同事常說雷協理很帥、很酷,但她隻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從沒特意去觀察他。

他有濃密的黑發,一對有個性的眉毛,那雙眼總是深邃無底,把所有的話語藏在裡麵,而直挺的鼻子下麵是他的唇,昨夜,就是那兩片豐潤的唇辦吻得她心亂迷醉嗬。

她回想起他爇烈而溫柔的吻,忽然害臊起來,原來她的反應真是遲鈍,都經過一夜又一天了,她才感受到這個吻的激情纏綿!雷雋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她看得那麽深入,似乎要在他臉上尋找什麽東西,她臉蛋紅紅的,難道又發燒了嗎?

他彆過臉,輕輕怞開被她握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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