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離開。
“明清公司,是當年那個做怪獸工藝品的公司嗎?”秦鶴眠問道。
怪獸工藝品,就是以怪獸的身體材料,進行雕刻、加工等打造而成的工藝品,很受有錢人們喜歡。
像二階怪獸“幻彩蝶”,幾乎沒有什麼實用價值,但是由於珍稀、美麗,一副造型完好的幻彩蝶標本,價值還要超越一些獸將的完整屍體。
“對。”秦堯點了點頭,“剛才那位,是天盛集團的董事長吳越,他弟弟吳明和何本清是大學同學,畢業後一起合夥開公司。”
“公司開得久了,兩人矛盾重重,怪獸工藝品的價格很不穩定,當時鈞天基地市周圍爆發了一次一級獸潮,大批怪獸材料湧入市場,他們虧損極為嚴重。”
“吳明卻認為這對他們是一場機遇,找他哥借了一大筆錢。”
“因為股權分配的問題,何本清沒有支持吳明的想法,而是心生貪念,他計劃殺死了吳明一家人,並且準備趁事發前,卷款潛逃前往鈞天基地市。”
“不過最終吳明在臨死前還是發出了求救信息,何本清知道事情敗露,無法再離開絳川市,就一直到處流竄。”
“他平時做生意見多識廣,人也很凶殘狡猾,監察局雖然一直追查,但都沒有結果。”
“據說,天盛集團為了抓到他,還發布了百萬懸賞,竟然都沒有消息。”
哪怕過去了很久,秦堯對於自己經曆過的案件,回憶起來還是非常清晰。
……
秦堯清醒後,秦鶴眠總算是放下心。
到了晚上,葉亭序先將她送回家休息,然後又在醫院守了一夜。
第二天秦堯的身體精神狀態就明顯好轉,一點都看不出來前天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下午辦理好出院手續,葉亭序就和秦堯回家,路上去菜市場買了些菜,剛回到家不久,外麵就下起了大雨。
“也算是清洗一下最近的晦氣。”秦堯站在陽台,看著窗外的大雨,目光悠遠。
晚飯的時候。
“秦叔,要不咱就不乾這個了吧。”
葉亭序從廚房裡忙活一圈,剛坐下來,就忍不住道:“你這次的情況真的太危險了。”
搶救室裡的三個小時,任何一分鐘,他都有可能會死。
“這句話忍很久了吧。”秦堯笑了笑,目光平靜,“不是什麼事情危險,就可以不去做的,我不做,總得有人做,不可能每個人都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雖然我連武者都不是,無法和那些英雄一樣死得轟轟烈烈,但我是不怕危險的。”
葉亭序略微有些沉默。
他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我知道你的想法。”秦堯輕歎一聲,“我曾經也失去過很重要的人,不止一次,我也曾像現在的你一樣,問過同樣的話。”
“可漸漸我也明白,沒有人能相伴一生,在這樣的時代,想要那種東西是很奢侈的,更重要的是……在伱覺得重要的人離開後,是否能夠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我是個失敗的兒子,失敗的父親,如果那些離去的人能看到未來,他們一定會很失望。”
“我隻能做好我自己了,我隻剩下這件事可以做了……可在我覺得快要死的時候,我是不感到擔憂的。”
“因為亭序啊,你和我不一樣,你不會讓我失望。”
秦堯說到這裡,沒有再說話。
葉亭序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並不了解秦堯的過去。
他不知道秦堯為什麼說自己是失敗的兒子,也不知道為何是失敗的父親,葉亭序對這些一無所知。
當他來到這個家庭的時候,就隻有秦堯,和11歲的秦鶴眠,這個房子裡沒有任何和秦鶴眠母親有關的痕跡,就仿佛根本不存在那個人。
他們也從來不會提及過去的事情。
忽然——
有人握住了他餐桌下的左手,透著一絲冰涼,葉亭序望了過去,隻看到秦鶴眠關切的目光。
“不要在意。”
……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