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貴妃“好,既然於大人和懷公公對錦衣衛和本宮所言一直在質疑,那麼咱們就以事實論真章,為期五天。
如果五天之後,太子到達不了京城,就說明東廠消息有誤,到時候另立太子之事,勿須再議。”
憲宗的床榻上
萬貴妃陛下哀痛,臣妾亦然,可是當務之急,千萬不能把太子的事情向外傳,不然的話,朝中必定大亂。
臣妾隻是後宮一介女流,實在難掌大局,懇請陛下趕緊下詔,封歧惠王朱佑俞為太子,擔監國重任,為陛下分憂。
憲宗“歧惠王?!”
萬貴妃“俞兒為陛下的次子,這些年曆練長進了不少,此刻,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人了。
陛下,趕緊下詔吧。不然朝中大局,實在是很難掌控啊。”
汪直“那老奴這就傳中書令,進來聽詔?”
萬貴妃“陛下可好?”
憲宗“等等懷恩的消息,堂兒不會有——事——”皇上吐血暈過去了。
萬安府中
萬錦繡聽聞太子遇難身隕一事,心如刀割。
“爹爹,外麵傳的殿下在瓦剌遇險身隕之事是真的嗎?”錦繡抓著萬安的衣袖。
“錦繡,你告訴爹爹,你真的想嫁給太子嗎?”萬安問道。
萬錦繡臉上泛著紅光“那是自然,我對殿下是自小的情誼,赤心日月可見。
嫁給他,那是我最大的願望。
我的人生會從嫁給他的那天起,開始改變。
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萬安懷有心事地看著錦繡“其實爹爹一直沒有告訴你,我非常內疚。
把你卷入了這場宮廷之爭,但是爹爹現在可以答應你,等到這場爭鬥結束的那一天,我一定會給你辦一個這個世上最隆重、最讓人羨慕的婚禮。”
萬錦繡滿懷希望地望向萬安“嗯,謝謝爹爹。爹爹,您說殿下是平安的嗎?”
萬安抬頭長歎“那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和本事了。”
萬錦繡牽著萬安的手搖晃著“爹爹是內閣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爹爹一定會有辦法,救殿下於危難之中。
錦繡求求爹爹,一定要保殿下周全!”
萬安撫摸著錦繡的頭“這個朱佑堂真值得我兒錦繡如此掛心嗎?
恐怕他這一次必須死!爹爹說的隆重的婚禮是讓你嫁給朱佑俞。
我萬家的千金一定是這個世上最有資格嫁給他繼承大統的人!”
錦繡聽到後掙脫萬安,哭道“我不要,我不要。
爹爹,我不要。你知道的,我隻愛殿下一個人,我隻想嫁給他。怎麼可以,您怎麼可以讓我嫁給朱佑俞,您瘋了嗎?”
萬安也突然嚴厲起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有選擇的權利嗎?朱佑堂他回不來了!”
“爹爹,我求您!”錦繡跪下來抓著萬安的衣角,“饒了殿下一條命。我什麼都答應你,我什麼都會去做。
我隻想殿下能活著。我隻要他能活著!”
居庸關外
謝遷“一路風塵仆仆,總算是回來了。”
佑元“一日未抵達京城,便有未卜難測之事。”
佑堂“沒錯,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來,提高戒備,孤從瓦剌僥幸脫險,萬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佑堂正說著,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他止步啟唇,吐出……
“啊!殿下,不得了了!——”身後謝遷失聲尖叫。
他拉住韁繩回身,茫然的看著謝遷,腦中暈眩襲來,硬撐緊攥韁繩,穩穩坐立。
抬袖輕拭嘴角,袖上刹時染上小片鮮紅。
“不過是吐出一口鮮血,有甚麼大驚小怪?”
佑堂笑著,騎馬搖搖晃晃退了兩步。
胸口間血氣翻湧而上,一手抓住韁繩,一手撫住胸口,“哇”的吐出兩口鮮血。
佑元神色劇變,他狂呼一聲“哥”,隻覺自己心肺將會瞬間爆裂,身形迅捷如雷電閃掠,朝佑堂撲將而去,在他將要墜馬的刹那,將他托起納入懷中。
“走的時候光畫畫了,藥都沒有喝!”佑元平生從未如此驚懼恐慌,腦中空白無法選擇言語,隻連聲說“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謝遷也趕上前扶住佑堂的身子,可是他的身軀是這般冰涼,他的雙眸在逐漸黯淡神采,慢慢的闔上。
佑元和謝遷都無比驚駭,隻能連聲呼喚他。
忽然,他睜開眼,眸光如水,波映照人,回複神采。
他用儘僅存的最後氣力,附於佑元耳畔,一字一頓說道“不要害怕,我沒事……”“呃”的一聲,側頭噴出大口鮮血,天地昏黑,如墮地獄……
佑堂心頭如蒙針刺,驟起一陣劇痛,不禁閉目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