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鈴緣!
金軒眼神滯留在走出去的林藪身上,一個半路出來的外人,都在對自己失望,那如葉心裡,會把自己想成什麼樣,怕不是已經失望透頂。
柳如葉的院子裡,如葉把房內的床簾撕扯下來,扯成一大塊布條,過後紮成兜子好用來裝行李。如煙便在院子裡給水壺裝滿水,不時跑到如葉身前,三言兩語搭個話,笑的很燦爛。
“姐姐,我們今晚真的能離開嗎?”
如葉見妹妹不安的神情,她轉而放下手中裝行李的手,蹲在妹妹麵前,用手指捋著如煙臉龐的絨發,還是那般親切,
“放心,無論如何,姐姐都會帶你出去的,出去以後,我們找個山腳崖壁建個茅草屋,還像以前一樣過安生日子,可好?”
“好!”
身處在這深宅大院裡,就像被困住的鳥,雖有榮華傍身,但不及逍遙自在。
被派去打探消息的老媽子神色慌張的來到何蘭青身旁,特地把頭貼近何蘭青耳側說著什麼。這一聽,何蘭青心裡更是怒火中燒,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詭計,真是當自己是軟柿子嗎!
“走,隨我去找那個賤人,什麼書香門第,修養極佳,都是放狗屁!”
何蘭青一腳踹開房門,任由老媽子想拉住她都被推倒在了一旁。當她走到院門時,卻聽見一聲怒喊,
“你可真是有女主人的威風啊!”
何蘭青頓住腳步,側過頭看向自己身後,正是金傲天橫眉怒斥著她。自然,何蘭青心裡更是不服,一甩袖子便走上前,
“你有什麼資格吼我,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嗎!?”
“那你也不能這麼對咱們的兒子啊,他都已經散儘武功,是柳如葉一直支撐著他活了下來,你既然答應了軒兒讓那女子入門,又為何要把林藪牽扯進來!”
金傲天自然也是越說越激動,臉部褶皺都聚在一起,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在她麵前這麼憤怒過。他用力一把拽住想繼續走出去的何蘭青,
“如今軒兒已然是把林藪當成了自己人,才會跟她串通合計把柳如葉送出去,這不都是你一直期盼的嗎,你還鬨什麼?”
“我鬨?她柳如葉是個下賤胚子,怎能讓她想入府就入府,想出府就出府!我們家是豪門貴地,不容她玷汙!”
何蘭青甩開金傲天抓住自己的手,不屑的瞟向他,
“彆忘了,你能有今天這麼大的家業,全都靠我的嫁妝和我的扶持,所以,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金傲天無話可說,看著何蘭青驕傲又惡心的背影,隻能攥緊了拳頭,無奈地歎氣。
走在後院花園小路上,老媽子在旁跟著何蘭青,一直在看臉色,幾次抬頭想插話又不敢,何蘭青也察覺了出來,有些不耐煩,
“你有什麼話就說,彆直在我身旁礙眼。”
有何蘭青的同意,老媽子這才敢開口,
“夫人這時候去多有不便,”
“哦,怎麼?”
聽此話,何蘭青放慢了腳步。撇過頭細聽老媽子說此話的由頭,老媽子自然也是在何蘭青耳旁細聲念叨,
“依奴婢看,夫人得明日夜裡去後門堵他們,好一網打儘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今後也自然是好管些,切勿衝動辦錯事,萬不能再讓公子繼續加深對您的誤會了。”
“這,倒也有幾分道理。”
聽老媽子幾句話,何蘭青停下腳步,仔細思考了一番,這麼衝動過去確實不太好,就算這次被她罵了,計劃失敗,她們也會再想計謀助那個賤人逃脫,還不如直截了當的讓她們不能再犯!
何蘭青看向不遠處林藪的院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詭笑,
“我倒要看看,在這府內,你們能耍出多大的威風!”
“回房!”
何蘭青掉過頭,埋眼隨看老媽子道,
“你倒是還有些心,今後就當個管事的吧。我出府的安排照常進行,另安排府內的精兵,去後門小心看守,一個人都不要給我放過!”
“是,夫人。”老媽子點頭應允,表麵畢恭畢敬嚴肅至極,心裡頭卻是樂開了花,想想自己能升階,在這府裡的日子也算好過了些,終歸是手中握了些權利。
“小姐,那公子既然對如葉姑娘沒有情意,那為何非得讓她嫁進來?”
“不知。”林藪沒有心情去回答茵蘿的問題,隻管倚在院裡樹旁的木頭秋千處,
茵蘿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手裡斜端著一盞古樸厚重的黑瓷碗,在茶碗中點進了少量的清水,開始捏住茶筅調膏擊佛。衝了水,咬了盞,隻見碗中的茶泛起了一層潔白的茶沫,茵蘿高興的宛如個孩子,端起茶盞遞到林藪麵前,
“小姐,嘗嘗茵蘿的手藝!”
看茵蘿那麼熱情,林藪也不好壞了她的興致,便接過來,小抿了一口,卻真還是不錯,看來私下沒少花功夫。
“不錯。”
得到了小姐的讚揚,茵蘿心裡自是歡喜的不得了。可看小姐的心情還是沒有變好,她便低下頭,把茶盞接過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小姐你就放心吧,明天的計劃肯定會很成功的。”
“但願吧,我總是有一種心慌的感覺,茵蘿,你今晚子時過後,去查看查看。”
“好的小姐,包在茵蘿身上!”茵蘿拍著胸脯,大膽自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