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院內洗漱的林藪,同樣也聽見了婢女們的大喊聲,吩咐茵蘿出去打聽看看,這一早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在府中這麼大聲喧嘩,何蘭青竟然也沒派人來管管?
林藪抬眼,見太陽已經高掛。心想這如葉姐姐也該醒了。便吩咐小廚房煮上紅棗粥,想到如葉患病,定是心情不好,便打算自己早早前去照顧柳如葉。
可一擁開房門,發現房中沒了柳如葉的身影。而立在床旁的燈燭台卻倒在了地上,一旁擺在木櫃上的香爐也捅翻在地,撒了一地香灰。林藪頓時心揪在了一塊,看此情景,像是,綁架?而依香爐內的熏灰來看,似是昨日夜裡發生的。
林藪轉身,正想出門,卻同慌張迎上來的茵蘿撞在了一起,隻見茵蘿捋著心口氣喘籲籲,表情驚訝道,
“何蘭青身旁那個老媽子死了,死在了草叢裡,被府內送早點的丫鬟們撞見,嚇破了膽,這才在府裡喧鬨的。”
林藪不敢相信,重複問道,
“老媽子死了?怎麼會死了呢?”
“拒當事丫鬟描述,麵部可是猙獰不堪呢,看樣子是被很鋒利的劍插入心口,一劍致死的。”
“劍?”
林藪有些懷疑,這金府內,會用劍的,隻有兩人,一是父親金傲天,二是金軒,可父親頭天便出門了,難道是……
顧不得那麼多,還是要先找到柳如葉要緊,
“茵蘿,先隨我去尋如葉姐姐!”
“她沒在這裡嗎?”
林藪皺眉搖頭,茵蘿探頭看了看林藪身後的床鋪,果真還不在。便隨著林藪去尋。
當林藪剛踏出院門,快要走到後花園蘆葦池時,看見金軒一動不動地站在葦池邊,任憑狂風卷沙仍絲毫不動。林藪有些不明白這做法意味著什麼,便走近些,站在金軒身側,
“你在這裡做什麼?”
“祭奠。”
聽此二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林藪覺得還真是意味深長地諷刺,
“如煙已經安妥入土,你就不要再打擾了!”
“祭奠如葉……”
提起如葉,金軒不自覺心絞痛,他深知他對不起那個單純的姑娘,他不該把她帶入這凡塵俗事中來,倘若他當年不去找她,也不會發生此事,她大概會找一個安穩的村夫,過圍繞茶米油鹽普通而又幸福的生活,相夫教子。
“如葉!!!?”
林藪震驚,不敢相信地看向池子裡,伸出手,怒視著金軒指向那一片開滿蘆花的葦池,
“她在這裡?”
“是,昨夜。”金軒沒有一絲感情腔調,冰冷的回答著林藪的問題,眼睛隻是盯著迎風飄散紛飛的片片蘆花,
“怎麼回事?”
“她自殺了。”
“自殺?!”
林藪不相信,就算她柳如葉得知自己染了心疾,是不治之症,但也不會什麼都不交代,就這麼離去?想來那老媽子死在院子裡,更是貼近那何蘭青的院子,這麼一關聯,想必柳如葉的死定是與那毒婦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