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四虎的聲音突然就變了。
王師爺瞳孔急劇收縮,銳聲道“你……你不是……你不是四虎!”
音調高過了海豚音,仿佛見到了這輩子最驚恐的事情。
段四虎冷笑一聲,摘下自己臉上的一張人皮麵具。
麵具下的臉,是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大概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卻看起來極為老實。
“你……你……四虎呢?你……你殺了他?”
王師爺要瘋了,他自以為自己是最大的贏家,不僅可以苟命,而且還可以將姐姐從火海中救出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真正的四虎,早已經在一個多月前被換掉了。
此刻,站在王師爺麵前的,是天損閣的丁大伍長。
“那不廢話呢,不然你以為這麵具我能造的這麼像?”
丁大倚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拿匕首假意修剪著指甲。
“咕咚!”
王師爺狠狠的咽下一口老壇……不,痰。
目光緩緩地移向另外兩人,心中還僅存著那一絲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希望。
沒有給王師爺提問的機會,張二狗對著丁大一抱拳道“如今我乃是天損閣損都統麾下丁伍長隊員之一,王師爺,您就死了那份心吧,損都統能給我的,你永遠也想不到。”
“呃……”
“三……三……”
王師爺看著陳三胖,想說些什麼,但看那戲謔的神情,就知道什麼結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那一直沒說話的閆鄉令爆發出驚人的笑聲。
“哎呀呀,王師爺,你可真是被人家賣了還得給人家數錢啊,你苦心算計姐夫我,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啊,一場空呐!”
說罷,閆鄉令躺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著房梁。
王師爺複雜的看著丁大道“丁……伍長,我要算計閆鄉令是因為他禍害我姐姐,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跟他到底有什麼仇?還有,你這伍長代表的是哪一方勢力?”
丁大咧了咧嘴,搖頭道“你們還沒資格讓我跟你們結仇,僅僅是因為你們是我們天伐軍路上的礙腳石,而已。”
神特麼天伐軍,自從損大都統跟手下們解釋了天損閣的意思後,基本所有人都稱自己為天伐軍的成員……
“那……天伐軍?”
王師爺有了一些猜想。
如今被圍,雖然不知道外麵圍著的是誰,但以麵前這家夥的神情,不難猜出,定然就是其口中的天伐軍了吧。
“不錯,外麵領軍的就是天伐軍的三天將軍親至!”
到這時候,丁大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
“裡麵的人聽著,你們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再不放下屠刀,立地……不對,再不放下兵器,立刻投降,下一刻,定要讓爾等灰飛煙滅!”
畢夏也不知道古代喊什麼比較好使,總之就是自己覺得怎麼狠怎麼來唄。
“咯吱!”
門,開了。
“噌!”
畢夏趕緊拔出長劍,往後麵退了退。
“損友瀧騰,一網打儘。”
當先走出來的丁大看畢夏那防備的姿勢,趕緊報出了暗號。
當然了,不是說損友一網打儘了誰,而是損友為了銘記自己的恥辱,將瀧騰閣的倒黴事時時提起,鞭策自己,不能再那般大意。
“噗……”
畢夏一下就笑噴了,不說還好,一說,畢夏就想起了當時像死豬……嗯……像即將烘烤的乳豬一般被人家押送到縣衙的樣子。
被人家玩的團團轉,第二次去了還被人家暴打一頓……
不過,雖然畢夏還沒收到天損閣的暗號消息,但明顯麵前的人雖然不是熟悉麵孔,但絕對是那天的當事人之一。
“嗯,你們的投降,我們接受了,報上你的名號。”
畢夏做著戲。
丁大想了想道“損大都統,丁伍長!”
畢夏震驚了一下,原來是那個看起來有勇有謀的家夥。
對於之前跟損友一起栽坑的幾人,畢夏還是有些印象的,丁大是隊長,印象更深。
沒想到損友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總覺得這丫的在享樂,沒想到已經布局完成……
“好樣的,上……嗯,進鄉休整。”
畢夏看天色尚早,太陽也還未升起多少,就準備在唐子鄉和劉演他們討論下接下來怎麼打。
自己這天損閣立了大功,那不也得賞什麼的嘛,作為天損閣的名譽總閣主,那不也得享受一波劉演這裝嗶犯的佩服嘛。
雖然這天損閣自己沒怎麼打理,但那也是走的自己的指導思想,就像某國十月革命一樣,思想武器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