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路上的六個聯軍路過一個賣煙的小子時,拿走了幾盒好煙。
“哎?長…長官,好歹給點兒吧,這…這可不便宜啊。”
那小子彎著腰一臉委屈的朝那些日軍討要,結果換來的是被軍靴一腳踢倒在地,就在他準備拔出軍官刀時被同伴攔了下來。
“算了,今天是去吃飯的,彆壞了心情。”
可憐的小子饒過一命後跪地不停的磕頭,直到那些人哈哈大笑著離開了,才抬起頭,露出仇恨的眼睛。
那眼中帶著數不儘的怒火……
一飯館的小二瞅見街上過來幾個黃皮子軟帽軍官,連忙從二樓小跑,溜到門牙子處彎腰招呼。
“哎,這位爺,裡麵請~”
這家夥倒也聰明,畢竟小鬼子個子矮,這小二抬著頭要是惹得他們不高興,恐怕以後都抬不了頭了。
小二將這三人引到雅間後趕緊退了出來,外麵的胖掌櫃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開口問道“裡麵兒三位問吃什麼了沒有?”
小二擦了擦汗瞪直了眼睛,壞了,忘記問了。
“完了,我給忘了。”
“哎呀…算了算了,招牌的全都來一份吧!”
胖掌櫃親自跑去了廚房,吩咐廚子都用最好的材料,趕緊把這些瘟神送走。
一樓見聯軍去的那個雅間門關上後,一旁桌上的酒客小聲說道“聽聞那些聯軍抄了好多王爺的府院,敢反抗的聽說府裡槍聲漫天。”
“對,我家那邊挨著平陽府的,哎呦,那天槍都沒得停過。”
另一人也湊過來說道“我也見了,那聯軍從王爺府裡麵往外搬滴箱子,那銀子花花的掉,滿當當的!”
旁邊一桌上,兩個帶著鴨舌帽的人暗暗握緊了拳頭,其中一人端起茶碗一飲而儘。
“媽的,這些洋人沒一個好東西。”
另一人繼續看手裡的報紙皺起了眉頭,上麵全是些誇讚聯軍的,然後大肆批判義和團。
“你就彆氣了,那些貴族王爺也沒幾個好的,他們就是讓京城外麵兒的人餓死,也不會給人們一分錢的。”
嗬?
一分錢?那些家夥,他們恨不得把金銀寶珠都吞進肚子裡去。這滿京城裡凡事大戶,有哪家不在地窖或者暗格裡屯銀子?
華夏用了兩千年的銀子當貨幣,同樣也挖了兩千年,可那麼多的銀子都去了何處,難不成還能用著用著就沒了?
“哈哈哈!”
一貌似五十來歲的漢子抽著旱煙,翹著二郎腿搖頭拽起了他就懂的那麼幾句“那有道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些韃子如今可囂張不起來了。”
端起碗就朝對麵的老友碰酒,可他卻瞧見桌對麵的老朋友靜靜的瞅著外頭。
“砰!”
趕緊伸著頭朝外看了看,卻瞧見幾個日軍一腳踢倒一名附近有名的商賈,然後當場就開了槍。
四周的人僅僅隻是躲遠了些,便開始站在不遠處議論紛紛的了。
這幾天這種事已經很常見了,那些聯軍也不會無故開槍,因為隨便浪費子彈會受到處罰的。
或許在他們眼裡,那些百姓還不值一顆子彈的價格,開槍都是浪費。
“嘿,好啊,這兔孫兒可栽在聯軍手裡了。”
抽旱煙的漢子樂嗬嗬的拍手叫好,扭頭一看,卻見桌邊兒的老友不太高興,那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說老柳,那姓白的平日裡沒少擱這京城擠兌你吧?半年前還叫人把你的貨架都給掀了,你就不覺得暢快?”
“暢快不起來。”
“清蒸鯉魚,來咯!”
柳立生從竹筒裡抽出一雙筷子,慢慢的夾了魚肉,粘了醋碟放進嘴裡。
漢子對著桌子腿磕了磕旱煙,裡麵沒燒淨的煙渣掉落下來,瞥了一眼外麵,看到那商賈家的婦人出來撲在屍體上痛哭。
“為啥,那死對頭沒了,你還能兔死狐悲不成?”
柳立生嘴裡嚼動著,卻感覺嘗不出來味道,那外麵一圈人遠遠的圍著看熱鬨,看那婦人帶著倆兒子,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站在那裡。
“老吳啊,你看看,你瞅瞅那些人都是個什麼眼神,你就沒發現,他們眼裡沒有一點兒,一丁點兒的恨意嗎?”
說到這,還歎了口氣。
那漢子無所謂把旱煙彆到腰間的束帶上,喝了口酒夾了些魚肉到嘴裡。
“你沒事兒發這愁乾啥,管好你那小店兒擱家安安生生過日子,準備抱孫子吧。”
柳立生放下筷子,想解釋著什麼。
“不是,我不是為了這……”
“你想想,要是那些聯軍真給這京城又變了主,好歹那些韃子跟咱長的一樣,可那白皮藍眼的洋人會把咱當人看待嗎?”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