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蘇梁淺和沈家大夫人還有季夫人用完早膳,又聊了會天,秋靈才回來,身後跟了三個人,統一著宮廷禦醫服,背著藥箱,正是宮中的禦醫。
“高禦醫?”
太醫院禦醫並不少,沈大夫人又多年不和皇宮的人來往,對宮中的禦醫並不熟悉,不過走在最前麵的那人,卻是她熟悉的麵孔。
高禦醫,名高平,人稱高一針。
高平能得這個外號,並不是因為其醫術有多精湛,用針如神,高平的醫術,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平平無奇很一般,他能在人才濟濟的太醫院入職,並且以平平的醫術站的比彆的太醫穩,更多的是因為其會投胎。
真正厲害的是他的父親,太醫院的太醫令高鵬,一手針灸無敵,那是真正的高一針,可惜天妒英才,醫者不能自醫,高鵬自己得病死了。
他過世的時候,高平也就是個十多歲的毛頭小子,雖然跟著父親學醫多年,但醫術實在平平,再加上高鵬走的又急又早,在高平算是真正接觸到醫學的時候沒能親自指導,高平未能得其真傳,不要說一半了,就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高鵬在世時,曾救過太後的命,太後念其恩情,在高鵬死後,讓他唯一的兒子高平也在太醫院任職,且高平的婚事,也是太後指的。
高平是太醫院所有的禦醫裡麵是唯一可以想見可以經過通傳就可以見到太後的,且皇上對他雖不重用,但隻要有好事,都不會漏了他,所以高平在太醫院,也算是沒人敢得罪的存在。
一次,太醫院一隻被用來做試驗的兔子突然沒氣了,好像死了似的,剛好就在那裡的高平心血來潮,在兔子身上紮了兩針,兔子突然活蹦亂跳,太醫院的禦醫為了恭維他,也不知是誰帶的頭,叫他高一針。
高平對這個稱呼相當受用,其他人也就跟著這樣叫了,叫著叫著就叫開了,現在很多人都叫高平高一針,而不是叫他的名字或者是高禦醫。
這稱謂,最開始是溜須拍馬,也因此,這稱呼是帶著嘲諷的。
不過,沈大夫人之所以認識高平,是因為以前高鵬在世的時候,沒半個月給太後例行診脈問安,基本都會帶上高平。
上輩子,蘇梁淺成為皇後時,太醫院中已無高平這個人,不過他的結局,是死還隻是從太醫院離職,蘇梁淺就不得而知了。
高平看到久違的熟人,也很高興,看向沈大夫人,“沈大夫人,你也在啊,許多年沒見,您還和以前一樣,我聽說你最近時不時進宮,還想著能和你碰麵呢,沒想到在蘇府見上了。”
沈大夫人尚未嫁人時,是個性格爽朗,不拘小節的女子,和高平的關係,勾搭上朋友,兩人算是舊識。
沈家出事後,高平還讓自己的夫人上門安慰去了,這些年,也算還有走動,但高平身為男子,荊國公府又都是女眷,自然是極其不便的,沈大夫人自沈家出事後,幾乎不入宮,兩人近十年沒見了,可不就是許多年了嗎?
蘇梁淺看著高平臉上的笑容,純粹的興奮激動,不管是已經故去的高鵬,還是現在的太後,都將他保護的極好,因為那樣的笑容,心思太過複雜的人是沒有的。
“你們來蘇府做什麼?”
蘇梁淺在高平前解釋道“父親不是氣病了嗎?昨天夜裡,找了幾個態度,個個都說問題不大,但到現在都還沒醒的跡象,我懷疑是他們技術不到家,所以舔著臉,讓秋靈進宮找太後,讓他安排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為父親診治,幾位禦醫辛苦了,給幾位大人看茶!”
蘇梁淺給領幾位禦醫前來的秋靈使了個眼色,秋靈會意,將另外兩位大夫送了出去,隻留下高禦醫一人。
“大夫人,您這些年?太後她經常會提起您,也很想您,您現在願意入宮吧,太後她老人家應該會很高興的。”
沈大夫人嗯了聲,蘇梁淺打斷高平意圖想要的敘舊,“高禦醫,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高平認真的看向蘇梁淺,“您就是今年朝春宴的魁首蘇大小姐吧,現在外麵大家都在傳您呢。”
蘇梁淺笑,“說我什麼?飛揚跋扈,視財如命,為了錢財將父親都氣倒?”
沈大夫人聽蘇梁淺說的這些,皺眉,看著高平道“這是我侄女,淺兒,您說有事要找高平幫忙,是什麼事?”
蘇梁淺神秘一笑,湊近高平,在他耳邊的位置,說了幾句話,沈大夫人疑惑不解,季夫人瞪大的眼睛都是好奇,等蘇梁淺都說完了,她才想起來,自己想聽,可以湊近的啊。
高平愣了愣,那樣子,像是沒轉過彎來,沈大夫人和季夫人異口同聲問道“你們剛說什麼?”
蘇梁淺看著愣愣的脫口就要將話說出來的高平,“高禦醫隻管按著我說的做,還有就是,我讓高禦醫做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高平這人,醫術可能不怎麼樣,當然,她要的也不是單純醫術好的,太後既然讓高平來,就說明在太後眼裡,高平還算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蘇梁淺相信太後,對太後指派的人,她也不會有太多懷疑。
高平反應過來,道了聲是,“太後讓我一切聽蘇小姐的,您請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蘇梁淺點了點頭,茯苓走了進來通報,“小姐,老夫人的人來了,請沈大夫人和季夫人一起過去呢,讓您也跟著一起。”
降香現在傷勢已經差不多了,日常的活動問題不大,隻是不能做什麼重活,並不需要人在身邊伺候,茯苓也就重新回到蘇梁淺身邊伺候。
如果蘇老夫人這時候有所求,蘇梁淺並不難猜出是什麼事,不管蘇老夫人是不是有那個意思,蘇梁淺並不準備給她希望。
“你告訴祖母,就說我求著太後,給父親請了幾名宮中的禦醫,等看完了父親再向她請安。”
茯苓道是,將蘇梁淺的話,轉達給了蘇老夫人那邊過來遞信的人。
現在,福壽院的主子,是蘇老夫人沒變,但下人卻是以連嬤嬤為首,連嬤嬤忌憚敬畏蘇梁淺,照過來報信的人,都十分恭敬規矩,並不會因為自己是蘇老夫人身邊的人,蘇老夫人近來和蘇梁淺不如以前和睦,就不將她放在眼裡。
“舅母,季夫人,我們一起去看看父親吧。”
蘇梁淺勾著唇,微微的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高平看著蘇梁淺天真無邪的笑,總覺得那笑,看似純真,卻是壞壞的,像是憋了什麼壞勁。
蘇梁淺和沈大夫人季夫人還有幾個禦醫一行人到福壽園的時候,蘇老夫人還沒到,因為昨晚蘇老夫人的嗬斥,幾個姨娘和小姐雖然想在勤鴻院露臉,但一大早的並不敢來,就隻有三姨娘和蘇涵月——
三姨娘和蘇涵月一直都在關注蘇梁淺那邊的動向,早上季夫人和沈大夫人過來的時候,她們以為她們會很快就到蘇克明這邊,就在這裡蹲守著了,等了許久都準備回去了,聽下人說,蘇梁淺的大丫鬟秋靈請了好幾個似禦醫的大夫。
蘇梁淺這時候請禦醫來做什麼?自然是給蘇克明看病的,兩人瞬間就絕了回去的心思。
宮中的禦醫,那是給宮裡的貴人看病的,也可能是和宮裡的貴人說上話的,三姨娘盼著女兒能有個好名聲,蘇涵月自己更想。
三姨娘很快吩咐身邊的下人,將這個消息帶給蘇若喬,讓她馬上趕過來,同時自己和蘇涵月往勤鴻院去。
蘇梁淺到的時候,蘇若喬還沒到。
除了後來的三姨娘蘇涵月,還有的就是從昨晚一直守在這裡的蘇傾楣。
蘇傾楣在和蘇克明一起用了些吃的東西後,靠在床頭小憩了會,但隻有一個時辰不到,其實近來這段時間,因為朝春宴,報了節目的蘇傾楣緊張又激動,一直都沒睡好,再加上昨晚基本一宿沒睡,神色看著便有些憔悴。
因為昨晚蘇克明說的那些話,她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了些,但看著蘇梁淺氣勢洶洶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禦醫,這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疲倦的眉眼,是難掩的緊張之色,不過那一身在陽光下幻彩的衣裳,倒是為她添了幾分資彩。
“父親情況怎麼樣了?”
蘇傾楣咬著嘴唇,看了眼蘇梁淺身後的一眾人,一副替她著想的模樣,遲疑為難著沒張口。
“還能怎麼樣?你自己不是有眼睛嗎?你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你要是哪怕有丁點關心父親,昨晚就不會將他氣倒,還看都不看一眼,我看你氣色不錯,睡得挺香啊,我因為牽掛父親的情況,一晚上都合不上眼,大姐姐,你是怎麼做女兒的?處處違逆父親的意思,怎麼會有你這樣做女兒的!”
蘇涵月一早在勤鴻院等著,就是為了博一個孝順的美名,她早上沒吃什麼,等了那麼久,對蘇梁淺也生出了怨氣,再就是多年來,一直唯蘇傾楣馬首是瞻,雖然對蘇梁淺有些懼怕忌憚,但看蘇傾楣這樣子,擠兌蘇梁淺的話,幾乎就是脫口而出。
蘇涵月義正言辭,義憤填膺,儼然就是個大孝女作態。
三姨娘聽的心裡發虛,幾次扯她的衣裳,都沒用。
蘇傾楣聽著蘇涵月對蘇梁淺的斥責,嘴角勾了勾。
本來,蘇涵月這時候過來,分走她想要的光環,蘇傾楣心裡還有些不怎麼樂意的,不過她說的這番話,讓蘇傾楣心裡一下平衡了起來。
蘇梁淺看著蘇涵月凜然的樣子,沈大夫人皺眉道“淺兒若是不關心她父親的情況,怎麼會費勁去請宮中的禦醫?關心不是用嘴巴說的,不要說你一晚上沒睡,就是擔心的幾個晚上沒睡,把身體熬壞了,對你父親來說,也沒有任何作用。”
“你——”
蘇涵月被噎住,瞪大著眼睛,卻不知道說什麼,被三姨娘用力的拽了一把。
本來,就蘇梁淺一個人的火力,她們加起來就難以招架,現在蘇梁淺有了靠山,反倒是她們寡不敵眾,哪裡可能是蘇梁淺的對手?
“我們不敵大姐姐會討人喜歡,一請就是幾個禦醫,但論孝心,我們卻是不輸的。”
還孝心?對彆人,蘇傾楣不知道,對蘇克明,蘇梁淺根本就沒心。
蘇梁淺聞言,沒有半分生氣,還抿著唇,似讚同了的點了點頭,“要說討人喜歡,我哪及的上大妹妹你?不過我運氣確實比較好,祖母輩的長輩,好像都特彆喜歡我,也是,她們那個年紀,經曆的多,一雙火眼金星,看人最準了。”
蘇傾楣皺著眉,正猶豫著準備開口質問蘇梁淺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梁淺繼續道“大妹妹確實孝心感人,要不然的話,父親也不會那麼心疼看重你,我母親的嫁妝,不肯花在我身上一分,我院子裡的下人,還要我自己養著,倒是將妹妹打扮的和花兒一樣,他這樣愛惜名聲的人,這是在犧牲自己愛惜妹妹啊,也難怪大妹妹如此孝順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家中誰有個身體不適,都是請三四個大夫的,父親是一家之主,更不能低於這個標準,我也就隻能舔著臉求太後了。”
人前,蘇傾楣注重自己的形象,說話自然不敢像蘇梁淺這樣直白,自然也不是蘇梁淺的對手。
若是疑難雜症,大夫束手無策,多請幾個自然無可厚非,但有個身體不適,就請幾個大夫,這就是銀子多燒得慌了,在場的禦醫,雖不是在朝廷為官,也都有個一官半職的,對蘇克明拿的俸銀,就算不是一清二楚,心裡也都有數。
就那點銀子,自然是支撐不起這樣的揮霍的。
現在沈清的嫁妝一事又在風口浪尖,幾乎不要任何提醒,在場所有人就往那方麵想了,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這些人隻是在心裡想,沈大夫人直接冷哼了聲,將話挑明,“他們輕而易舉的得了清妹妹那樣豐厚的嫁妝,自然不將銀子當成銀子,肆意揮霍,不過彆人的就是彆人的,遲早都是要還的。”
蘇梁淺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後道“我看大妹妹衣裳都還沒換,定然是在這裡守了一宿沒合眼吧,你這麼有孝心,難怪父親那麼疼你了。”
手心手背還不一樣厚呢,世人總是偏心的,要蘇克明是用自己的俸銀或者是其他渠道的收入給蘇傾楣,這都無可厚非,但用蘇梁淺母親的嫁妝貼補蘇傾楣,這顯然是說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