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東!
蔣左扯了下唇。
視野範圍內,一個老大爺坐在亭子下麵,嘴裡叼著一杆煙,一隻手彎曲拿著一盒火柴盒,另一隻手從裡麵拿出一根火柴,往柴盒旁邊摩擦起火,擦了半天沒見點燃。
待蔣左走近,隻聽見老爺子嘴裡一張一合,幾句低聲地嗬斥,她從老大爺手裡接過火柴盒,一盒方方正正的盒子,她說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手機放置耳畔和肩膀上夾著,左手叼著火柴盒,右手從裡麵取出一根火柴,一根紅色火柴。
電話那天大約停頓了好幾秒。
蔣左指一動,“嚓”一聲,一簇柔軟的火苗隨著東南風輕晃。
老大爺見狀,眼疾手快把煙杆遞過去,蔣左手往前遞,那跟煙快速點燃。
手裡的火柴盒被蔣左一指推進,隨手還給老大爺,忙朝老大爺擺手就往雨簾裡走去。
那邊的人說,“昨天因為一件事他跟我大吵一架,然後今天再聯係他的時候,就這樣了。”
“那我給他打電話看下,先掛了。”
蔣左掛斷電話迅速快速按下一串電話號碼,號碼早已被她記得滾瓜爛熟。
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
蔣左接著撥打了第二通電話。
雨勢沒有絲毫見小的趨勢,蔣左歎了口氣。
響鈴震動到47秒。
“喂?”
那頭的聲音明顯的有些虛弱,帶著沙啞。
“蔣文之?”
蔣左有些不確定地問候著,她第一次聽到蔣文之這樣的聲音,難免有些不放心。
“嗯,怎麼了?”
聽見那頭的聲音明顯有些緩和,蔣左稍微鬆了口氣。
她說,“李嫣打你電話,一直都沒打通,而且找過的地方都找了都沒見著人,你去哪了?”
“沒去哪,就是出差睡著了。”
語速很快。
但蔣左很快捕捉到話語的情緒。
“真的嗎?”
剛才那番話,蔣左明顯不信,這不是他的作風。
“就是普通的腸炎,雖然痛起來的時候挺要命的。”
聲音帶著他未察覺的應和。
舉著傘的蔣左停滯在楊樹下,思緒萬千。
還記得高一那會兒,她沒有選擇在學校裡麵住寢室,而是在家裡。
剛好是放假那天,蔣文之很晚才回來的,留著她一個人,那天她吃了特彆零食,還有一大盒菠蘿,當時都沒覺得很撐,而且天氣特彆涼快,她去浴室洗澡,才發現水溫是冷的,但已經□光了,就懶得再套上衣服,索性將就著那水溫洗澡。
洗好後就躺到床上玩,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小肚子隱隱作痛夾雜著肚子撐的痛感。
當時她沒放心上,隻覺得一會兒就好了,到後麵,越來越痛,絞著心窩子的痛,就跟刀片在你的肉上一層一層的剝。
最後痛的實在沒法,在床上翻來覆去,使勁按著肚子,試圖減少痛感,結果一切都是徒勞,嘴裡也瞎囊著痛,還想吐,那種明明要就在喉嚨裡卻沒法能吐出來的滋味真的太讓人不好過了。
沒法,給蔣文之打了電話。
對麵火急火燎地從其他地方趕著回來,不到半刻鐘,蔣文之就到了。
那會兒已經大半夜了,蔣文之背著她剛走下公寓,就囊著快些放她下來,背著肚子太痛了,就跟要死了的那種,當時她真的好想立馬就去,這不是人能承受的痛感,眼淚直在眼睛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