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這就去,可是你?”溫佩澤有些擔心她。
“你去吧,我沒事兒的,其實師父他人很好的。”龍伊一說著,笑容中帶有一絲苦澀。
溫佩澤歎了口氣說道,“伊一,你真的要這麼做,真的不等巫馬心?”
“恩,我沒有辦法反抗。”
溫佩澤隻是一個簡單的姑娘,沒有責備的勇氣,也缺乏規勸的話語,隻好懦懦的問道“那……如果巫馬心他們回來的時候問起,我該怎麼和他說呢?”
這個問題難住了龍伊一,她摸著手上的銀圈,陷入遊離。
“伊一。”一個老者緩步走來,輕聲叫道。
“呃,師父,您來了。”龍伊一嚇了一跳,連忙答道。
溫佩澤惡狠狠的瞪著這個幾乎要入土的老人,腮幫鼓鼓的,心裡一頓暗罵這個老不死的,老牛吃嫩草,耽誤龍伊一的幸福,晚上吃飯噎死你!
她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隻覺得這個老頭太壞太有手段了,龍伊一怎麼就逃不出他的手心呢。還有一件事她不知道,龍伊一的師父從不吃晚飯。
老者隻當沒有看見,遞給龍伊一一個包裹,說道“伊一,你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驚一乍的。”
“哦,沒,沒事。”龍伊一低頭說道。
“切!明知故問。”溫佩澤心中暗罵,嘴恨不得撇出臉外去。
老者看到龍伊一不斷撥弄著手上的銀圈,心中一陣憐惜,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女弟子,他何嘗不想讓她遂自己心願找一個如意郎君,結婚之日他也可以一同坐在堂上接受新人的叩拜,但這些憧憬全都被無恥的土狗打得粉碎。
老者牙關緊咬,他必須要讓這些土狗付出代價,哪怕接下來要做的事會更讓她傷心。
……
陣州,橋洞村,裴府。
裴宏急匆匆走進書房,讓裴九天很是意外,連忙屏退左右。
裴九天問道“宏兒,發生了什麼事?”
“爹。”裴宏急切的說道,“那兩樣東西可還安全?”
“自然是安全。”裴九天納悶兒的問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裴宏說道“有屬下報告說,有人看到噬魄鼎被帶去了鬥獸山,因此我才匆匆趕來確認。”
“你稍坐,我去看看。”畢竟無風不起浪,裴九天表情也變得謹慎凝重起來,留下裴宏,自己轉身來到臥房。
裴九天小心的扭下把手,從中取出噬魄鼎。他收藏此鼎多年,無論重量、顏色、光澤,連微小的銅鏽或是劃痕都了如指掌,甚至已經對它有了感應。這鼎毫無異樣,裡麵裝的魂魄也並無增減,絕對沒有問題。他又扭動古董架上的青銅爵,進入地下的密室,那幅血紅色的山水畫也同樣完好無損的掛在牆上,密密麻麻的火胸黑翅螢也都乖乖的趴在紫銅球上,泛著黃綠色的光。
一場虛驚!
裴九天大笑著走了回來,說道“宏兒,你太敏感了,那兩樣東西我藏得妥妥貼貼,莫說是神鬼不知,即使是知道了恐怕也沒本事拿走。”
“如此我就放心了。”裴宏也卸下了臉上的焦慮,“最近出現了很多奇怪的賒刀人,我很擔心血王會死灰複燃。”
“賒刀人?”門外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裴九天抬頭一看,竟是怒王,身後還跟著瘦軍師金生水以及兩個金甲聖兵。
裴九天與裴宏連忙起身施禮“參見儲王。”
“免禮。”怒王哈哈大笑道,“裴將軍也在,那真是太好了,金軍師也剛好發現了神秘的賒刀人,特來找常安借點東西。”
“請儲王大人移步,咱們去議事廳一敘吧。”裴九天聞言心花怒放,能被儲王器重,榮華不可限量。
“如此甚好。”怒王微笑著說道。
進入議事廳,怒王居中而坐,裴九天和裴宏在東西下首陪著,早已接到傳令趕來的常安、紀坤及俞幾烏站立一旁。
怒王說道“常安,聽說你擅養異蟲,其中綠色甲蟲擅長追蹤,可有此事?”
常安雙手抱拳,恭敬的答道“回儲王,正是如此。”
“哦?真的有這麼神奇?”金生水對怒王器重裴府的江湖術士一直心存不滿,臉上帶有一絲不屑。
“金軍師見笑了。”常安波瀾不驚的說道,“用處是有一些,但不敢妄稱神奇,鄉野巫術,隻是一些小把戲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哦?倒也不妨一試。”金生水拿出一隻耳環,冷冷的說道,“有勞常先生了。”
“遵命。”常安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麵是一隻綠色的甲蟲,隻有米粒大小,後背橢圓形的殼上長著古怪的花紋。常安念動咒語,綠甲蟲展開翅膀飛出錦盒,落在耳環之上,頭上兩根長須,左晃右晃,一副搜索的神情,接著便起身朝門外飛去,兩名金甲聖兵緊隨其後。
裴九天緊張的看了一眼常安,後者微笑點頭,他這才放下心來,吩咐下人上來茶點。
不多時,兩名金甲聖兵轉身回來,向怒王點了點頭,那綠甲蟲也飛回到錦盒之中,閉上雙眼,顯然是有些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