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馬向苟牛一抱拳,低聲道“多謝大哥成全我對馬偉良的惜才之心。”
“其實也不隻是成全。”苟牛說道,“洪荒時代,人類從大自然萬千生靈中選擇了狗,而它也終究沒有讓人失望,成了最忠誠的動物。狗兒毫無人性的缺點,強壯卻不傲慢,勇敢卻不凶殘,我又怎麼忍心讓它們去送死。我們可以召喚它們,可以為所欲為,甚至讓它們跳進火海,我越來越覺得這是在利用它們的忠誠滿足我們的自私。”
“那……萬一中二峰和上三峰的人知道了,怪罪起來怎麼辦?”
“那就讓他們怪罪吧,無所謂了。”苟牛正色說道,“我寧可安心的死,也不願內疚的活,他們的卑鄙冷漠我學不來。”
“是,大哥好樣的。”苟牛發自肺腑的說道。
香已燃了大半,婁一鳴卻一下都還沒有打到白色野狗,大汗淋漓,渾身如同水洗一般,壓力也越來越大,若真是因為自己太弱而影響通過狗堡,恐怕要以死謝罪才能安心。更重要的是,自己在枝孫冰心裡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再想追求她豈不是難於登天。
男人就是這麼奇怪,愛人會比生命更重要。
婁一鳴牙關緊咬,眼睛瞪得如同燈泡一般,死死的盯著每一個罐口,終於又一次看到了白色野狗的身影。他急忙將手上的木棒朝罐口扔去,卻還是偏了一點兒,木棒砸中罐口邊緣彈了出去,白色野狗依然安靜的沉入罐中。
眾人同樣替他捏一把冷汗,遺憾得直拍大腿。
香即將燃儘,婁一鳴心中已然放棄,整個身體成“大”字仰倒,從空中落回地麵,大口的喘著粗氣。巫馬心等人也都不再報什麼希望,低頭歎息不已。
“汪嗚……”一聲略帶興奮的犬吠聲重新吸引起大家的目光,那隻白色野狗已然從石罐中蹦了出來,朝那隻木棒攆去。
當白色野狗叼著木棒搖著尾巴來到婁一鳴麵前時,他整個人徹底懵逼了。還可以有這種操作?
“老三,快呀!”程淨之急得大叫。
“哎呀,差點忘了正事兒了。”婁一鳴從狗嘴裡取下木棒,在它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三下,此時香盤剛好燒完最後一點,灰黑色的餘燼簌簌掉落。
幸福來得太突然,每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苟牛與苟馬對望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巫馬心、馬傳良、婁一鳴等眾人來到苟牛麵前一躬到地。
“這算他們贏了麼?”苟牛假裝板起麵孔向苟馬問道。
“這個。”苟馬自然知道大哥的心意,同樣裝出為難的表情說道,“十八,你看這該如何評判?”
馬傳良臉上帶有一絲羞赧,拱手道“堡主寬厚仁義,小子們自然領情,我看這次就算我們僥幸勝出吧。”
“哈哈,也好,那就這麼辦吧。”苟牛撫掌大笑,吩咐一聲,“來人,備酒宴,今天我要和眾位痛飲一番。”
“遵命!”
“多謝苟堡主。”眾人連聲道謝。
“這回有狗肉吃了吧?”金樹偷偷的問枝孫禹鵬。
話音剛落,苟牛突然停住腳步,寒著臉厲聲說道“你說什麼?”
四周的野狗圍了上來,瞪起血紅的眼睛,呲起尖牙口涎亂飛,滿身的毛都跟著豎了起來,無論塊頭還是氣勢,都遠非在沙漠中伏擊他們的那些野狗能比。
金樹連忙捂住嘴巴,但為時已晚,狗的聽覺十分靈敏,這句話豈能逃過它們細長的耳朵。
見苟牛真的生氣了,馬傳良趕緊過來勸解“這位兄弟隻是開個玩笑,堡主萬勿當真才是。”
巫馬心也趕緊出言相勸,但苟牛的脾氣倔得很,一擺手打斷他們,霸氣的指著金樹說道“我狗莊從不食狗。即使在山下,養狗食狗者我管不著,但偷獵食狗者,都被我抓回來活埋在了這龍血樹下,不能壞了規矩。你隻是口中無德,自斷一臂謝罪,我便放他們出山,不然的話,你們就隻能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四周野狗越聚越多,密密麻麻。苟牛麵前的一隻野狗率先走出隊列,一身錦緞般的青色長毛,眼如銅鈴,肢如鋼鐵,耳如利劍指天,背如虎踞彎弓,一看便知不是好對付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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