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至上,朕第二!
上官府中的一場鬨劇以端靜獨自回屋而告終。在端靜回屋後不久,上官城璧遣人來稟,說是今晚在書房就寢,以後將院中的蔵影居作為起居之所。若無要事,就不來打擾公主清淨了。
鄒嬤嬤聞言一怔,問著來稟報的小廝。
“駙馬怎麼要另立居所呢?”
小廝支支吾吾不敢回答,落荒而逃。鄒嬤嬤喚之不及,隻以為是自己開始的態度熱鬨了上官城璧,才使他離去的。心裡愧疚的鄒嬤嬤踱到裡屋,隻見端靜孤身一人站在窗前,門戶大開,任憑冷風拍呆在自己孱弱的身子上。
鄒嬤嬤連聲叨念,關掉門窗,心痛的道“公主,您不必難過,都是老奴不知好歹,今晚多說了幾句話,得罪了駙馬。等駙馬氣消了,老奴去給他賠罪,駙馬會好好待您的。”
端靜寂然一笑,緩緩轉過身子,“嬤嬤,若是賠罪有用的話,我寧可給他下跪道歉。”
然而,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以說明,不管如何,他的心,乃至他的魂,都是那個女人。今後,她隻要過自己的日子就可,她隻要讓他們都與她一般痛苦即可!
鄒嬤嬤被端靜詭異的平靜和赤紅的瞳孔所驚,隻覺得今晚的公主回來之後便有些不一樣了。但此時此刻,她亦再不敢多說。
呼嘯的冷風,漫天的無垠並沒有辦法徹底掩蓋去上官府中今晚的悲憫。兩條暗影在凝視新房片刻後,輕飄飄的移動身影,消失於掩蓋之下。
蘇府之內,一處優雅的宅院隱藏在深處,門前大片瀟湘竹混合冰雪,斑竹點滴是為娥皇,湘妃一曲又怎堪情滅。蘇遠軒淺影離散,站在竹前,一柄玉笛橫於唇瓣之中,浩渺的歌聲飄蕩開來。
風動無痕,竹葉搖曳之下,蘇遠軒停下手中的曲目。
“如何了?”
暗影跪倒在地,“回稟少主,如您所料,上官城璧並未與公主圓房。”
果然如此啊……
癡情男子不止他一人,隻是上官城璧這般做法未免太過愚蠢。既成事實,又何必逃脫。選擇了與太後這邊鞏固關係,這樣對待端靜無疑是在中間畫出嫌隙。若此畫虎不成,不過是多造就了一雙怨偶。困了自己,困了彆人。他又是何苦來哉。
悵然冷笑一聲,蘇遠軒遙望遠方。
看來,到了最後一步,他還是沒法跨過自己的那一關啊。
收回視線,瞧見眼前的暗影未動,神色之間,似乎有事拿捏不準,猶猶豫豫的倉皇。
“你跟隨我蘇家許久,有話不妨直說。”
那暗影得了指令,這才坦然道“回稟少主,此番上官城璧與端靜公主挑明……挑明心之所屬,公主,似乎十分震怒。”
蘇家暗衛從交到蘇遠軒手中時,就被灌入了為保琉璃而不惜一切的代價。蘇遠軒心戀琉璃更是蘇舞兩家人儘皆知的秘密。這一次,意外發現端靜的脾性變化,暗衛心知有異,不敢擅專,可是,端靜畢竟也是公主至尊,又是蘇遠軒的表妹,因而如何抉擇,很是為難。
“我知道了,下去吧。”
蘇遠軒沉默良久,淡淡的揮手,示意暗影退下。
端靜能忍到如今,早已超出他的預料了。蘇遠軒幽幽一歎,看來今後不僅需要提防宮中的那幾個不安分的嬪妃,尚需要隔離開璃兒和端靜。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傷害端靜,他相信,這也是琉璃和齊孤寞的心願。
不過,按照家禮國法,明日端靜就會進宮謝恩,琉璃位尊皇貴妃,又是司掌西十八宮。說不得可能會和齊孤寞在一起。端靜必然是要去拜見嫂嫂的。
既起殺機,女子的怨恨,綿綿無期,無從摸透方向。蘇遠軒不能拿琉璃的安危冒險。想了一會,還是決定連夜派人入宮通知齊孤寞,早做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