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人中,花失容的境界是最低的,武生境八重,其他人都已突破了武士境,達到武士境三重以上。
稍作沉吟,西門望津將花失容分配到“亥”字帳篷。
花失容不做多想,聽清自己的工作場所後,便隨著眾人前往帳篷區域尋找。
“亥”字帳篷稍稍遠離帳篷區,成為獨立的一處,不時有人自帳篷內走出,然後再奔赴各個帳篷。
花失容剛走到帳篷門口,就見一人從裡麵急匆匆地跑出來,差點跟他撞個滿懷。
那人顯然很不高興,急紅著臉,見到花失容一張陌生麵孔,還穿著不屬於雲夢門的服飾,立即就爆發了。
“瞎闖什麼呢?”
此人大發雷霆之火,“哪來的混賬東西?不知道這兒是陣法重地,閒人不得靠近?”
此人連珠炮似地發問,即便花失容氣量再大,承受能力強,也被罵得懵懵的。
我招誰惹誰了?
花失容很委屈依著秦旭的性子,應該是小心謹慎,得忍讓。
我忍!
那人臭罵花失容一頓後,心中的鬱悶情緒得到宣泄,麵色稍好些,恨恨地瞪了花失容一眼,快速離去。
這時,從帳篷裡走出一人來,盯著花失容瞧了半響,“你是誰?沒事趕緊離開。”
這人語氣不善,上來就趕人。
這是一個近四十歲的中年武者,一襲雲白長衫,襯托出他修長的身材,俊朗的臉龐上,顯露的隻有疲倦。
顯然,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了,說話間,哈欠連著打了好幾個。
花失從趕緊自我介紹,“師兄,我是新入門的弟子,叫秦旭。剛剛西門師兄將我分配到‘亥’字帳篷,有什麼事,您請吩咐。”
“就你一人?”
中年武者轉首東張西望,看看周圍再沒有其他人後,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
花失容點點頭。
“你一個人頂個屁用!”
中年武者頓時開口大罵,“老子問西門望津那小子討要三個人,當時,他可是痛痛快快地答應了的。”
中年武者很生氣,說完再不理會花失容,轉身進了帳篷,直接將花失容涼在那兒。
得,成所有人的出氣筒了!
花失容很無奈,不過,他不在意地跟了進去。
頂頭上司發怒,就得有覺悟,雖不需歡顏討好,至少得有眼力。
帳篷內很亂,堆滿了各種陣法的陣旗、陣基,以及各種玉石。
花失容一眼看出,這些陣旗、陣基都是破損的,有殘疵。
一張不大的桌幾橫在帳篷門口處,上麵還擺著數件從陣法上拆卸下來的“零部件”。
看著這淩亂的帳篷,幾無下腳之處。
花失容想到了“倉庫”一詞,而根據花失容的判斷,這應該是個陣法維修倉庫。
沒看到全是一些殘損、廢棄的陣法“零部件”嗎?
那中年武者進入帳篷後,繞過桌幾,直接在“零部件”中鋪開的一塊寬大的獸皮上躺下,呼呼睡去!
這是做什麼?
鬨情緒罷工嗎?
花失容在桌幾前站定,看著桌上廢棄的“零部件”,大部分都有細微的裂縫,先前肯定遭受過重力的攻擊。
這樣的陣旗跟陣基,已不能使用,需要修理。
所謂的“修理”,就是重新煉製,看這中年人的模樣,真是累的。
“修理”比煉製新的部件更費事,在“修理”的同時,還要保持它本身紋路的完整不因修理而被破壞。
一句話,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主因是為了不浪費材料。
而且,刻畫陣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一個人“修理”這麼多陣法的“零部件”,即便沒日沒夜的趕工,沒有數月時間,也完成不了。
難怪人家要求增添人手了!
這時,一名身著雲夢門特製雲白長衫的弟子急匆匆跨進帳篷,叫道“莫師兄,我這陣基急需重新煉製,您……”
他看到了坐在桌幾前的花失容,愣神了一下。
終於,他看到了躺倒在獸皮上的“莫師兄”,張口就要叫,卻被花失容阻住了。
“這位師兄,莫師兄累了,需要休息。”花失容麵帶微笑,聲音柔和,十分親切。
這名弟子急忙解釋,“可我這急著……”
花失容笑著從旁邊拿過來一張紙,遞給那青年,“麻煩師兄將這陣基留下,然後將您的名字、陣基所屬哪個帳篷、送來的時辰等,一一注明在紙上。”
那弟子愣愣地接過紙張,莫名地望著花失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