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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貳長刹那滄桑 2(1 / 2)

謝謝你,贈我空歡喜!

石天明當時握著素顏的手,手心裡出了汗。他看見那個女孩正在熟睡,劉海掉了下來在睫毛上擺動著。臉色蒼白,雙頰已經深深地凹陷下去。她的手張開著,放在頭的兩側,一隻手還抓著一個破損出棉芯臟成烏黑顏色的小布娃娃,那是她母親在北京天橋上花一元錢買的。當時雪白雪白,白得晃眼。

他推開門,看見了那兩張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病床一側是黃色的小櫃,另一側是掛吊瓶的不鏽鋼掛鉤架。地麵鋪著明晃晃的方形乳白色地磚,天棚上有兩管節能燈並列排著。

麥黃色的厚斜紋交織的棉布窗簾已經拉到了一邊,露出下麵的一層純白色近乎透明的紗簾,窗戶關得很嚴,醫院裡供暖很足,熱氣騰騰地散發著藥水味兒的空氣在石天明的呼吸中起伏,他盯著那張床看了許久,終於看得清清楚楚,兩張床已經空空如也。

石天明問從過道一頭走來的護士“這病房裡的人呢?”

護士說“一個死了,一個走了。”

石天明問“哪個死了?哪個走了?”

護士說“那個六歲的小女孩昨天夜裡死的。另一個女的是今天早上辦的出院手續。”

素顏沒有死,素顏出院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出院,她能去哪裡?她為什麼在石天明來之前而離開?

石天明再急匆匆地找到主治醫師“素顏今天怎麼出院了呢?”

醫師說“她執意要出院的。”

石天明又問“她的病是不是要好了,她的病是不是要好了呀?”

醫師從椅子上起身,去飲水機接了一杯熱水端到了石天明的麵前。他扶住石天明的肩膀,按他坐在沙發上,醫師搬了一個椅子坐在石天明麵前,他一字一句地對石天明說“我給你說過了,這種病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我也不是打擊你的。

她這種病,一萬個人中,隻有百分之一有希望,那就是沒希望。除非出現奇跡,奇跡,你明白嗎?”

石天明不明白。他一直就不明白。醫生說素顏活不過春天,可是他帶著素顏都已經過了冬天了,再過幾天,就又是一個春天。就算那是一個奇跡,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創造奇跡。

後來素顏找到他,說自己得了病,他拋棄所有,陪著素顏奔走全國各地醫院,至今已經一年,怎麼說不能創造奇跡呢?

他相信,他能創造出讓素顏多活一年的奇跡,就能創造出讓素顏一直活下去的奇跡。可是素顏怎麼就不見了呢?

三年後的這天,當石天明遇見了滄桑。他說“滄桑,你聽我說。昨天,我真的遇見了素顏。”

其實根據醫生的判斷石天明是這輩子也不可能遇見素顏了,但是那天他又確確實實看見了她,她就那麼的在石天明眼前一晃,消失在了車流裡。

北京東城區有一家胡同咖啡廳叫“錢糧胡同32號”,雖然不大,但是名聲在外,大門口掛著一個藍色的布簾,靠著胡同的窗台上擺放著兩盆不知名的綠色植物。

進入大門,要穿過吧台前窄窄的走廊,左拐就是咖啡間,在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屋子中間是兩個木製書架,書架上的書一般都是比較文藝,或者關於旅行的書籍雜誌,從這些書籍裡可以看出這家主人特有的品位,比如《巴彆塔之犬》、《大象的眼淚》。

書架兩側就是桌椅,厚重的原木打造,黑色生鐵的支架。靠牆的是一排軟座沙發,淺褐色條紋兒的。有種風塵過去的味道,陳舊感很衝。

這家咖啡廳沒有取名字,就按照胡同的號碼叫起來,倒也有趣。整個咖啡廳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院子裡放滿了盆栽,看過去就是生機一片,心裡舒坦得很。在院子一角有個木梯子,斜倚在屋簷上,據說可以爬上去拍照,但是石天明一直沒有上去過。

這家咖啡廳的另一個特色就是洗手間沒有門,隻有一個塑料珠子做成的簾子,洗手盆則是一個以前家裡用的大水缸。燈光暖黃地打在牆上,有點曖昧,也有點舊上海的味道。

石天明想能遇見素顏的機會比讓他死而複生的可能還要少得多,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死而複生,也還是相信素顏三年前並沒有死。

她三年前就死了,怎麼會能遇見呢?那麼這是不是說明那天我遇見的人不是她?或者說是她,而不是一個人,那就是鬼了?她怎麼是鬼呢?鬼怎麼會大白天地出現在咖啡廳裡?她怎麼是鬼呢?鬼怎麼會朝我微笑著然後鑽進了迎麵而來的出租車裡?

那天午後,石天明坐在靠窗的位置,要了大杯的冰檸檬茶,把剛買來的《南方周末》擺在桌子上,報紙還沒有打開,檸檬茶也還沒有喝到嘴裡,她就出現了,他看見她從胡同的一頭走過來,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那天她穿著藍色碎花淺灰色底子的短裙,灰色的運動鞋,黑色的褲襪兒,上身套一件薄薄的乳白色秋毛衣,大開領兒的。

是的,就是她,真的是她,長發輕輕地束在腦後,左手腕係著一根紅繩。臉上沒有化妝,指甲也是白白的沒有任何修飾。不戴耳環,不戴戒指,也不戴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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