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聲音帶著些許懵懂,然後他驟然反應過來,“不對,爸爸,我問的是怎麼在這種攻擊下逃脫或者防禦呀!”
周圍的陰影越來越密集,何奧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所能活動的範圍也一直被壓縮。
直到現在,甚至有些活動不開了。
他已經徹底被逼到了絕路上。
他握緊了手中的血刀,注視著周圍的陰影和光輝。
他的腦袋微微左側,注視著周圍的環境。
這環境似乎還能進一步收縮,將他逼到更加無法掙紮的程度。
“我已經教給你了,”
腦海中溫柔的聲音笑了笑,“不過實際情況可要遠比我描述的複雜的多,不同人的思維不一樣,有的人喜歡從前麵進攻,有的人喜歡從後麵偷襲,所以我教你的東西未必有用。”
說到這,他的語氣微微一頓,笑道,“除非,你遇到的人,也是我帶出來的,學的是和你一樣的東西,而恰巧,他又是一個心思險惡的家夥。
“好了,自己去玩吧,讓爸爸看看這個水晶骰子的教程啊。”
順著某種無形聯係的觸動,在何奧的心中蔓延出來。
他仿佛受到了某種啟發。
就是現在!
血色的刀刃劃過身前衝來的影子,那影子瞬間虛幻,躲避了血刀的攻擊。
亂術!
下一秒,這影子驟然顫動了一下,然後這顫動瞬息化作了層層疊疊的連鎖顫動,周圍一道道幻影驟然崩碎,坍縮。
與此同時,何奧手中的血刀立刻向右,毫不猶豫的捅向右側前方。
噗——
無數陰影坍縮在何奧的身側,勾勒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然後在這人形形成的刹那,鮮紅的血刀就捅穿了他的心臟。
伴隨著翠綠的血液飛濺而出,何奧轉過頭來,站在那層層疊疊的星光當中,看向身前的威斯坦。
覆蓋著零散星光的陰影細劍被威斯坦握在手中,此刻這細劍劍尖,已經幾乎抵在了何奧的身軀上。
隻需要一個刹那,何奧的動作晚一點,這劍刃就能貫穿何奧的身軀,將其中的光輝迸射而出,徹底撕碎何奧的血肉。
如果不是何奧剛剛感受到的那種‘觸動’,抓住了關鍵時機,他可能真有可能被威斯坦乾掉了。
何奧注視著身前的‘威斯坦’,血刀所刺入的心臟部分,正是他這具身體唯一的能量彙集點。
‘虛影’是沒有本體的,所以哪怕陰影被亂術,所有陰影重新彙集,威斯坦都能迅速在較遠處彙集。
而在使用儀式恩賜之後,因為要有固定的降臨核心,威斯坦反而有了‘本體’了。
那陰影細劍在何奧的注視下崩潰。
他伸出手去,按住了威斯坦的右手,從他的手中摳出來一顆水晶骰子。
他靜靜地注視著這顆在記憶中異常熟悉的,打磨圓潤的水晶骰子,注視著上麵的1到6的點數。
淺綠色的光輝彙集在這骰子當中,就如同一顆閃爍的豆子。
“老爸,你又在做這個骰子了?”
少年疑惑的聲音從腦海中泛起,“不是學不會放棄了嗎?你這做的還挺好啊。”
“我總覺得還差一點,”
稍顯疲憊的聲音響起,“還不夠完美。”
“要我說,你直接送給老媽,彆去追求什麼完美,她就會喜歡的,”
少年無所謂的聲音伴隨著關抽屜的響動,“你就是太軸,你倆日吵夜吵,也沒見著你們去離婚。對了,你這骰子到底啥意思啊,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寓意嗎?”
“你這小子,這些東西都從哪兒學的,”
疲憊的聲音繼續響起,“沒什麼寓意,你媽年輕的時候,愛看電視劇,有部講原聯邦的肥皂劇裡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什麼典籍,說送親手雕刻的水晶骰子給所愛的人,能保佑他平安。
“你媽年輕的時候一直找我要,我沒給她做,學了幾次都放棄了,現在人殘廢了,反而有時間了,試試看唄。”
“你倆是真的有點無聊了。”
少年的聲音漸行漸遠。
何奧握住這個水晶骰子,伴隨著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暗淡,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威斯坦,沙啞著問道,“告訴我,我父親在哪兒,他是怎麼死的?”
“嗬—嗬—”
威斯坦注視著何奧,嘴角勾起,發出幾聲帶著些許嘲諷的聲音,“蠢貨。”
他低頭看了一眼何奧手中的水晶骰子,沙啞著笑道,“我就說這老東西留下來的東西沒那麼好用,沒想到他居然拿還真的藏了後手,還藏了這麼久,直到這時候才爆發出來。
“我都不知道,這些年來,他坑了我多少次。”
他歎了口氣,絲毫不管嘴角溢出的鮮血,宛如最後的勝利者一般,從容的笑道,“我倒是要謝謝你,幫我找出了這東西的問題,等我回去把這東西的靈性徹底抹去。”
他看著何奧,繼續笑道,“你很不錯,那老東西也教過你不少東西吧?按照先後順序,你或許還能算是我‘學長’?可惜,他教的東西早就過時了,你又怎麼知道,這就是我最後的‘手段’了?”
“永彆了,‘學長’。”
這聲輕歎,是從何奧的身後傳來的。
冰冷的陰影劍從後方探出,幾乎沒有任何停歇的就刺向了何奧的後背。
噗——
一聲利刃入肉的聲響起,一張臉頰在何奧身後的星光中浮現,正是威斯坦的模樣。
他穿著整齊的灰色軍裝,身形筆直而優雅,宛如最後邁入陷阱,從容而來解決獵物的獵人。
但他的細劍並沒有刺穿何奧的身軀,那劍尖已經沒入了何奧的血肉,刺入了他的後背,但是已然未能再向前一步。
他的腳步停在那裡,鮮紅的紅寶石權杖刺穿了他的胸口,帶著淺綠色光輝的鮮血從他胸口的傷口中溢出,潤濕了他的灰色軍裝。
他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何奧握住亂術法杖的右手,看著那手上猙獰的傷口,“你,為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
何奧抬起手,將手杖繼續在威斯坦的身軀裡攪動了一下,“這個手杖隻能用來施法,我的右臂再也沒有力氣了?”
然後他抽出了刺入身前那個‘威斯坦’身軀的血刀,轉過頭去,看向身後出現的威斯坦,笑著問道,“你又怎麼知道,剛剛就是我最後的手段了?”
他注視著麵前麵露驚愕的男人,攪動著覆蓋著神識的法杖,徹底摧毀了他體內最後的能量彙集點。
他伸手拖住威斯坦的後腦勺,臉頰微微靠近對方的臉頰,附在威斯坦的耳畔,沙啞著低聲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父親是怎麼去世的了嗎?”
那血色的權杖,進一步的攪入了男人的身軀。
有點卡文,思緒有點亂,讓我捋一捋,副本收尾了,我找時間把加更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