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之後有來生!
奧卡蘭工作的第二天,君之回來了。
她用信息通知我說自己已經到了公寓,個人安全無虞,隻是自己實在是太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想到下班後就能見到期盼已久的夢中情人,這一天的工作便十分的順心順利。當時也恰好遇到奧卡蘭和一個品牌商要進行指定供應商的項目談判。而整個奧卡蘭的人都沒有這個工作經驗,我在包大人身邊則經常要做這一類的事情,於是這件事便順理成章的到了我手中。駕輕就熟的我很快擬定了談判政策和方向,便滴溜溜的打車奔向君之公寓的樓下。
我給她發信息,她沒回。大概是睡著了,一路舟車勞頓的她確實應該好好的休息一回。我就到中心廣場我們常去的那個小店裡等她,我知道她醒來後就會來找我。於是我點了她喜歡的所有食物,有酸菜魚、豆花粥、小甜點、椰皇冰淇淋等等,世上最熬人的事情就是看著一堆美食等一個最愛的人,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等一個最愛的人然後為她準備了她喜歡的食物。
她還在睡著,我也乏極了。昨夜為了等她,便在機場傻傻的熬夜,今天又毫無休息,此時輕鬆下來的我便躺在鬆軟的藤椅上睡著了。
我又在夢裡和君之相見,這一次我真的吻到了她的唇,像一股清泉一樣透進了我的心靈,讓我整個人都煥然一新。然後我們拉著手在天空中遨遊,我們先去了泰山頂上,看著太陽從泰山的右邊跳起來到了山頂;接著我們去了華山,山神三聖母為我們準備了豐盛的百花宴,宴中有玫瑰釀成的美酒,有百合炮製的龍髓,有牡丹煲就的鳳肝,桂花清露做茶,雪蓮淡淡作羹,芭蕉做了盤子,蓮花做了盞碗,取三千年的湘妃竹做成的竹筷……
拜彆了三聖母後,我們到了王屋山,愚公已經是王屋山的山神。這時候他的鋤頭已經成了厲害的開山神兵,帶著一幫跟他一樣成了山神的兒孫們暗中幫助正在建設的高速公路,他無暇照顧我們,我們也怕被他拉去做了壯丁,便也隻能匆匆的彆過。
我牽著君之的手,悠閒自在的往南海趕去,想要拜見觀世音菩薩。但是半路卻被二郎神與孫悟空攔了下來,他們非要讓我來見證他們之間的比武。好家夥,一個是鬥戰勝佛有神力,一個是三界戰神稱神威,他兩個你來我往,鬥得是酣暢淋漓
這一個使出如意金箍棒,那一個祭出三尖兩仞刀;金箍棒自帶光圈閃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兩仞刀圈圈寒芒晃暈了君之的小心臟兒;真君有七十三變,猴王有救命毫毛;真君用斧劈桃山大威力,猴王使攪鬨東海大神通;槍來棍往,拳腳相加;一個不肯讓,一個不願饒;鬥了三百回合無勝負,神佛各憑平常心。
二郎神和孫悟空打了三百回合,還是沒有任何高低。於是倆人也就停了下來,我和君之見他們停了,便也要告辭離開。但是二郎神這時卻不願意了,他將我攔住,對著孫悟空說道“你我兄弟要分高低怕是再有五萬年也難,但是這趙寶氣也是剛毅戰神轉世,有萬千靈根在身,倒不如我們一起和他比武,看看他與我們誰對戰得更久。誰能先把寶氣打趴下,誰就贏了。不曉得你這猴兒怎們計較”。孫悟空一聽這話,猴急的笑起來,把他那一米四的身子抖得像篩子一般道“這個好,符合俺老孫的想法。隻是咱們誰先動手呢”。君之一聽他們要和我打架,當時便不樂意,往前一步道“二位上仙好不知羞,我家寶氣雖是戰神,可也千年未曾與神仙動過刀兵,如何便打得過你們”。二郎神笑道“仙子儘管放心,我不打壞你家相公便是”。二郎神說完便朝我動起手來。
二郎神凶猛,可我也不怕他。我向空中大叫一聲,問玉帝借了一把龍吟劍,便和二郎神鬥了起來。他用了天罡大法力,我使出原始真毅力;他又耍了三十六路槍法,我也回敬了三十六路劍法;他變作狂龍欲吞我,我化作饕餮要吃他;二郎神把七十三路變化都用過,趙寶氣把一門心思把持住;來來回回,鬥了五百回合,二郎神叫出哮天犬,把我嚇得劍落在地,由此,我算是輸了。
鬥完二郎神,又戰孫悟空。孫悟空移山倒海要將我掩埋,我便幻化三清要讓他迷離;他棍棍生風就要吃定我,我劍劍寒芒便欲砍殺他;孫悟空搖搖身子,把五尺短小身材變作了十丈高,我抖抖精神,把自己也變作了十丈;他抓一把瞌睡蟲想要整我,我扣一指鼻屎惡心了他;他把尾巴甩過來,我把皮帶抽過去;來來回回,棍棒如風;回回來來,神劍如電;我與他也打了五百回合,孫悟空拔下一根救命毫毛,變出了另一個君之,我便也敗下陣來。
“哈哈哈哈”。二郎神爽朗的笑道“想不到剛毅戰神這一站,竟仍然未能讓我和悟空分出勝負。隻是你竟然怕狗,倒跟悟空一樣了”。君之趕緊拉著我,把我護在身後道“我家寶氣不是怕狗,隻是不跟畜生計較”。孫悟空也哈哈的笑起來道“就是就是,我也是不跟畜生計較,要不然兩千年前也不會被哮天犬捉住”。哮天犬聽了這話,委屈的趴在二郎神身邊嗚嗚的叫著。
孫悟空和二郎神比了半天並無勝負,和我比鬥了半天依舊沒有勝負,這時哪吒又來跟他們說月老請客,他們便跟著跑了。我拉著君之想要跟上他們,卻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一回頭,醒了。
睜開眼一看,服務生微笑著對我說“先生,我們現在打烊了,你桌上的東西需要打包麼”?我意猶未儘的從夢裡驚醒過來,看看時間竟然又到了深夜四點。
君之沒來。
我慌張的給君之打電話,電話不通。於是我慌忙的結賬往她住的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安慰自己——君之沒有任何事情,隻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對了,她從國外回來,需要倒時差。但越是這樣想的時候,心裡也同時升起了另外的想法——君之是故意的,她或許去旅遊一趟後發現我不適合她;她覺得我不值得托付,所以便又要躲開我;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不想麻煩我,所以就不接電話了——這些想法不知為何會從腦子裡冒出來,卻無比的真實而震撼。
我到了她的樓下,繼續給她電話,仍舊無人接聽。我決定上樓找她,可是我並不知道她住那一間房——真是傻瓜,那麼多回送她回家竟然都隻是送到了樓下。不知道住哪一間房也不要緊,我乘電梯到了最高的一樓,挨著挨著的查看放在樓道裡的鞋架,因為我認識她的鞋子,認識她一來她穿的每雙鞋我都認識。
可是這棟樓裡的走廊很少有鞋架,偶有的幾個鞋架上的鞋也是帶著極重味道的男鞋,而那些擺在鞋架上的女鞋,都不如君之的鞋那麼美而有靈氣。我從三十五層往下,一直找到了二十層也沒有看見一雙能讓我心動的鞋子。“我的仙女寶寶,你可一定要把鞋放在走廊上啊”。我心裡不停的對自己默念,像是自己對著自己祈禱一般。
這時一個保安把我攔住了,他說我太像一個小偷了,要求我把身份證給他查看。我正在氣頭之上,便給他進行了普法教育,嚴正的告訴他說保安沒有查人身份證的權力,可是他說保安都有這個權力,於是我就和他爭論起來,誰也不肯相讓。後來他的隊長又來了,隊長則更加豪橫,說如果我不配合就要揍我一頓還要報警。
我氣急的甩給保安隊長一張名片,上麵印著我是奧卡蘭珠寶公司運營總監,這倒是起了一點作用。保安隊長改口說看我的穿著和氣度不像是小偷,但是這樣大半夜在樓道裡轉了十幾層實在是說不通,總需要給他一個解釋。我告訴他說我的女朋友一直沒接電話,我隻是一直送女朋友到樓下沒有上樓並不知道她住在哪間房,自己上來找人而已。隨後又來了一個保安,他竟然認出了我,告訴隊長說我確實常常將君之送到大樓門口,也好心的告知了我君之住的樓層和房間號,還告訴我說君之是白天很早回了家。但他同時也告訴了我另一個消息——君之和父母住在一起。
知道君之安全在家的消息,我心裡便釋然了。隻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君之的父母也跟了來。於是我隻能悻悻的跟著保安下樓,然後打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待我躺倒在床上,心裡一陣又一陣的湧出一種莫名的煩躁。總是會有各種奇怪的想法,例如君之是否會不愛我,是否會有什麼難處,是否會和父母產生什麼問題。又會想著之前她所說的她家在雲南,按她的年紀來看,父母也並未退休,那麼她和父母是短期相處還是長期共住?想了這些問題後,心裡又期待著可以早點和她的父母相見,這樣便可以早早的與她結為連理。甚至心裡無數次的想象她的父母是怎樣的人,會說怎樣的話,而我又將如何巧妙地讓她父母認可我又尊重我,又如何能義正言辭的讓他們知道君之和他們一起並不幸福的真相……
一夜過去,君之回信說自己一切安好,叫我好好上班,最近有些麻煩,暫時還是不相見為好。我也平複了情緒,溫柔的告訴她說“無論怎樣,你的寶氣始終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