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總算是醒了!可把芽兒擔心壞了!”
“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哈哈!”
狼贇自從清醒過來,頭腦當中就是一片暈暈乎乎,隻感覺體內有著說不出的燥熱,已經是再躺不住。他聽到那嬸子的聲音就在耳旁,貌似正在自己家中交談什麼,也是想要起身打個招呼。
可他走出房屋,卻是並沒看到任何人影。直到春芽驚呼過後,才看到鄰居夫婦剛剛從房中匆忙趕來。
“芽兒,你沒事吧?”
“沒事,嬸子,我隻是剛剛腳滑了一下…”春芽將額前的碎發扶至腦後,淺淺笑道。
“你看你這孩子,嬸子不是說我來幫你嗎?”女子將那倒下的水桶扶了起來,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都怪這個酸秀才,天天就會偷懶,害得我什麼事都沒忙完!今天回去我定要將你那些廢紙燒掉。”
“嘿嘿…”那男人卻也不惱,麵上依舊帶著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畢竟這女子不知道對自己說了多少次燒書,卻從來沒有付諸過實際。
“你看,我就說這年輕人福大命大,根本用不著什麼郎中!其實換做是我遇到這種情況,同樣用不著什麼郎中…估計我這半條老命都要沒咯!”男子轉過身打量起了狼贇,口中打趣道。
“呸呸呸!酸秀才,打死你個烏鴉嘴!”女子聞言眼睛一瞪,男子便哈哈笑著提著水桶去旁邊重新打水了。
“我…我怎麼了?”狼贇聞言一陣迷糊。
“怎麼了?你小子還真是命大!”這嬸子一陣唏噓,然後便嘮嘮叨叨地解釋起來。
原來那日春芽見狼贇太晚沒有歸家,便想著要上山尋找。這嬸子當時因為正在與家裡男人慪氣,聽到男子勸說春芽下山,也是徑直回到了家中。
後來他們剛剛用過晚飯,正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頂一陣隆隆作響,探頭一看隻見山上狂風大作,陰雲布合,其中有夾雜著雷光閃閃,看樣子應該是要大雨降臨。
不過白日的時候他們也看過頭頂,雖然算不上萬裡無雲,但也僅有三兩片薄雲掛在九霄,根本不像是有雨的樣子。但是為了預防萬一,他們還是來到中,將白日晾曬的東西收拾起來。
他們收拾停當,一轉頭發現春芽家中房門大敞四開,而且房中漆黑一片沒有半點燈光,也是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而嬸子拉著男人靠了過去,也果然沒有看見芽兒與狼贇的身影。
他們見到屋中的飯菜早已涼透,而且還未被動過半分,頓覺是春芽尋找狼贇還未歸來!他們一想起山上剛剛那陣連環雷響,心跳也是劇烈起來。
此時山上的雷聲已經漸漸平息,他們便沿著山路匆匆忙忙趕了上來,可他們才剛到山頂,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卻是有些瞠目結舌。
隻見眼前的地麵泥土翻飛,樹木更是歪斜破碎,而本來如同鏡麵一般的光滑圓石,其上也被留下了無數道猙獰的傷疤…
景物的淒涼固然讓人心痛,但是那地上的點點血汙,更是讓二人心中倍感惋惜,心想若是他們之前能夠幫助春芽將狼贇帶回,這對兒年輕人也不會在這天災之中丟掉性命…
可就在他們搖頭惋惜準備先行返回之時,不遠處地麵的一處凹陷中卻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他們小心翼翼循聲看去,緊接著麵色卻是一喜,這發出聲音的正是春芽!而更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那狼贇正倒在她的身下!
他們急忙試探了一下,發現春芽與狼贇還有呼吸,也是絲毫不敢耽擱,一人一個將二人背在身上返回了家中…
因為春芽體弱多病不是一天兩天,這嬸子一看就知道她隻是受到風寒,舊疾複發,其它並無大礙。果然,春芽服下藥後不久呼吸便漸漸平穩下來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已經恢複如常。
唯一麻煩的就是這個狼贇,雖然他的身上傷勢不少,但是卻未傷到筋骨。而且他看似渾身發燙仿佛同樣受到風寒,隻是一直昏迷沒有半點清醒跡象…
嬸子見這狼贇的身子如同火爐一般變得越來越燙,生怕他出現什麼狀況,也是讓自己家的“酸秀才”連夜找來了郎中。
郎中檢查過後,也是麵色一陣古怪,說這小子的身體狀況再健康不過了,若不是摸上去像個火炭兒似的,倒好像是睡熟了一般!雖然郎中說是並無大礙,卻還是在嬸子的要求下,開了一些清熱解毒的方子…
也不知是不是方子的確奏效,這幾日來狼贇的狀況的確好了許多。唯一讓人擔心的是,他因為多日沒有進食,麵上也是瘦削了幾分,使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而剛剛嬸子正是因為要不要再去尋找郎中之事與自家男人爭執,卻沒想到狼贇已經提前醒了過來。
“原來如此…”狼贇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狼贇多謝二位長輩這些日子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