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開始呂純並不知道這東西如何神奇,隻當它是一個普通油燈,倒是並未在意細節。此時湊近一看才發現這八瓣蓮花上麵各有標識,應該是分彆指向著正北、西北、正西、西南、正南等八個方位。
可是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好一會,呂純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呆子林,你總看我乾什麼,趕緊點燈啊!”
呆子林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該如何使用…”
“什麼?”呂純聞言一臉不可思議,然後無語道:“既然不知道的話,當初那假村長說你一定有辦法時,你為什麼要點頭?”
“我點頭隻是為了表達謝意而已。”林子岱聳了聳肩。
呂純被林子岱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得不輕,又不能發作,隻好抱臂在一旁生起悶氣來,留下賈獵戶與林子岱他們二人自己在想辦法。
賈獵戶搖了搖淨火壺,隻感覺裡麵晃晃蕩蕩有著不少液體,便從身上扯下一道布條當做燈芯,又費了好大力氣升起火來準備將布條引燃。
此種方法倒也確實奏效,但還沒等賈獵戶歡呼出聲,便見這布條上的火焰好似被人憑空掐熄了一般,竟然詭異地消失不見了。賈獵戶自然不信邪,又反複嘗試了幾次,結果仍然沒有半點作用。
氣急之下,賈獵戶索性將那布條從淨火壺中扯了出來,扔到了麵前的火堆中。然後便見到這燒得正旺的火堆滋啦一聲,竟連半點火星都沒有剩下。
“咦?這真是奇怪?難道是我用的燈芯不對?”賈獵戶探手在麵前的火堆上摸了一摸,卻發現這火堆之上冰涼刺骨,就好像是籠上了一層寒霜。
“賈兄莫急,我這裡有這樣東西,或者能夠當做燈芯嘗試一番…”林子岱又想起了什麼,從胸口取出了幾張畫滿古怪符號的薄紙來。
呂純本來在一旁不想吭聲,但是見到林子岱手中的東西卻被嚇得噌一聲跳了起來:“呆子林,哪有人用爆體符當燈芯的?你不要命了!”
“隻是簡單的引燃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林子岱愣了愣,抖了抖手中的爆體符道。
呂純欲哭無淚:“我的祖宗哎!我說你能不能把這玩意給扔了…我答應幫你一起想辦法還不行嗎?”
林子岱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掐著手中的幾張爆體符走到了遠處。隻是撒手之前,他又覺得這東西實在有趣,不忍心將它留在這偏僻之處,又偷偷將它揣回了懷中。
“呂兄,爆體符我已經處理掉了,淨火壺的事情不知呂兄有何高見?”
呂純沒有說話,隻是從賈獵戶手中接過淨火壺仔細地端詳起來。剛剛的狀況他自然看在眼裡,他完全沒想到淨火壺裡的東西竟然能將眼前的火堆徹底熄滅。如此看來這淨火壺中之物應該是十分排斥陽火,所以用常規方法自然是無法引燃。
既然用陽火無法引燃,呂純便想到了陰火,可是此處位於荒郊野嶺,連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更何談陰火存在?呂純倍感焦頭爛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這淨火壺畢竟是炁醫門的東西,呂純見到自己端詳無果,便將林子岱喚到了近前,問他是否記得什麼咒語法訣之類的東西。林子岱聞言連連搖頭,說他們炁醫門施展術法完全是憑借自身體內的正炁,並不需要依靠任何外物激活。
聽聞此言,呂純心裡更加疑惑,手中的淨火壺是從上到下一體構成,雕工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他仔仔細細地從那八瓣蓮花檢查到油燈底座,也沒有發現有半點機關暗扣存在,更是不解起來。
“呆子林,你之前不是說這淨火壺隻有心性通透之人才能使用嗎?你怎麼著也算是醫者蓮心,為何不自己試一試?”呂純說著,便欲將淨火壺遞回林子岱手中。
“當年我為藍衫客前輩報仇,雙手早被星火門的鮮血汙濁,還哪裡有半點蓮心?如今的我不過是個略通醫術的凡夫俗子罷了…”林子岱聞言苦笑幾聲,卻也沒有接過淨火壺的意思,繼續道:“所以隻有呂兄你才配得上這蓮心二字!”
呂純聞言稍稍失神,然後自嘲道:“現在這個世道,能稱得上蓮心稱號的人屈指可數。我呂純連好人都算不上,又怎能配得上你的抬舉?如果那假村長的確是那星火門門主,他如果沒有經過仔細調查,又怎能如此輕易地將淨火壺交出來?”
說著,呂純的麵色忽然激動起來,驚呼道:“我、我好像知道點燃淨火壺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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