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正午,此時本應該是午間小憩時刻,但這間客棧前卻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還有不少人在對著裡麵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議論著什麼。
“這位闊少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突然間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這廝在抽什麼風,我才好不容易睡著,就被他給吵醒了…”旁邊一個披著單衣的光頭男子抱著膀子說道。
光頭旁邊的一人貌似與他相熟,用肩膀蹭了蹭光頭的胳膊問道:“我說…才這麼一會不見,你怎麼又多長出了一個腦袋來?”
旁邊那群人聽聞此言,一齊向著光頭看了過來,隻見光頭的腦袋上正頂著一個碗大的包,也是發出了一陣嗤嗤的笑聲。
這光頭性格也是粗獷,絲毫沒有在意旁邊這群人的態度,而是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無奈道:“嗨!彆提了,我剛剛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巨響,本想看看裡麵發生了什麼,可才一開門就被裡麵扔出來的東西砸到了腦袋,真是倒黴催的!”
“哎喲!這砸到腦袋可不是小事?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脾氣,沒有找他算賬?”旁邊那人頗感意外,驚呼道。
光頭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錢袋:“那人見砸到了我,直接甩手扔給我了一個錢袋就讓我關門滾蛋,我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什麼?還有這種好事?”
旁邊一群人見到了錢袋頓時兩眼放光,甚至有幾人將脖子探得老長,已經摩拳擦掌做好了上去挨砸的準備。
“這位客官!還請您手下留情啊!我這小店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一個像是掌櫃模樣的老者哭喪著臉從外麵趕了進來,扒開了一條門縫小心翼翼地向著裡麵喊道。
“老子心情不好,想砸什麼就砸什麼!我管你是誰,都給我滾蛋!”屋裡那人頭也未回,直接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團成一團砸了過來…
見到掌櫃的匆匆忙忙從裡麵躲了出來,幾位夥計急忙圍了上去,將這老者扶到了一旁桌前坐下。
“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駛如此行為,真是世風日下!我去幫你教訓教訓他!”旁邊有一位身材壯碩的男子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狀況,忍不住開口勸道,幾位夥計也是隨聲附和。
反觀掌櫃卻是一臉風輕雲淡:“年輕人,你們要記住,我們做生意的,要秉承顧客至上的原則!隻要客人能夠滿足,就算是將老夫這間客棧拆了也是無妨啊,哈哈哈哈…”
旁邊幾人聞言暗道這掌櫃的還真是胸襟寬廣,頓時滿臉敬佩。
而後,隻見這掌櫃的在眾人目光中從懷中取出了一團銀票,笑眯眯地在眼前鋪展開來…讓剛剛說話那幾人一陣瞠目結舌。
那身材壯碩的男子見狀頓時麵色一僵,直接將衣服一扯兩半,撥開人群中擠了進去:“我身子結實!儘管來砸我吧!”
“我平生最瞧不起你這種見錢眼開之人,不行…要砸也得砸我!”“砸我砸我!”
客棧周圍瞬間炸開了鍋…
與此同時,得到賞賜的店小二正一臉激動地走在路上。如今贖回棺材鋪的資金已是足夠,他總算能夠重操舊業,再也不必像之前那樣跑前跑後,忙得焦頭爛額。
雖然他現在這間店鋪與棺材鋪皆是在泱都邊緣,但卻恰好是被分隔在了兩端,他隻能從鬨事之中穿行過去,準備去看看棺材鋪最近是如何狀況。
可就在他剛剛回到主路上時,卻見到遠處一家客棧前麵一片人聲鼎沸,熱鬨非凡,心中也是羨慕無比。暗道:沒想到此處位置的生意竟會如此興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為了節省銀子選到那個偏僻地方。
不過羨慕歸羨慕,如今的他經曆了這番挫折,也是對家中祖訓牢記在心,再也不敢對其他生意泛起心思。
不過人總是喜歡湊熱鬨,他倒想看看這家客棧當中有什麼名堂?
可他越向前走越感覺不對,他湊到人群之後,仗著自己身材高大踮起腳尖看去,便見到客棧當中已是一片狼藉。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群圍觀的人非但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還時不時地傳出一陣歡呼,更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這些人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
“出來了,出來了!”
就在店小二渾身惡寒準備忙辦自己的正事時,卻見客棧大門中有一道怒氣衝衝的人影走了出來,他隻是一臉陰沉地環視了一周,便撥開人群向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店小二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見到這人氣勢淩厲,一看就不好惹,便隨著身邊的圍觀群眾退到了兩旁,為眼前這人讓出路來,目送著這人向著城外大步流星的離去。
可是就在他將目光落在此人身上上下打量時,卻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轉過身子反向跑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