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活著的意義,我與許燚突然茫然起來,隻能渾渾噩噩地守著日月輪轉,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得到那惡徒的消息…”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存在,雖然在外人看來我們仍舊活著,但我們早在父母離去的那年就死去了…可是就在我們最後一口氣即將消散的刹那,呂純長老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長老將我們帶回了玉壺宗悉心照料,又教導我們宗門功法,終於讓我們再次看到了報仇希望,再次將我們活下去的欲望點燃!”
“開始時我們不敢將這種心事告訴長老,生怕他會認為我們動機不純,將我們趕出玉壺宗!但後來我們實在過不去心中這道坎,也做好了被逐出宗門的準備,終於將自己的動機講述出來…”
“我們本以為長老會大發雷霆將我們訓斥一頓,卻沒想到他隻是哈哈一笑,說有仇報仇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何來動機不純一說?那些勸人委屈自己來向善的,不過是說來好聽的假慈悲!人活一世當要快意恩仇,才能不負本心!”
“長老的話讓我奉為圭臬,一直烙印心頭!而長老也被我們當做了家中長輩,一直恭敬對待!所以現在長老出事,你又覺得我如何能忍心袖手旁觀?”何慶手掌稍一用力,掌心的茶杯便四分五裂開來。
茶杯的碎片劃破了何慶的手掌,滾燙的鮮血摻雜著早已涼透的茶水在桌上鋪散開來,好似一抹顏色並不均勻的紅紗。
人群中隻是沉默,就連那開始氣勢洶洶的粗眉弟子也深深地垂下了頭去,再也沒有吭聲。
“如今許燚也死了!他對我來說就像是我的親生兄弟!我比你們在場當中的任何人都想出手!”何慶目眥欲裂,低聲咆哮道:“可是…可是我不能!我知道報仇二字說來容易,但它卻是有能力的人口中說辭!而你們現在所謂的報仇,與那送死何異!”
“何慶師兄,那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之前的粗眉弟子受到訓斥,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確太過衝動,連忙改變了態度恭敬問道。
“事到如今,也實在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其實這一切都是長老的安排!而許燚的事情…隻是一場意外…”說到後麵,何慶目光當中忍不住閃過一絲寒光。
“長老的安排?”人群一陣疑惑。
“沒錯,之前長老不讓我與你們說,是擔心你們在宗門比武之上露出破綻,既然如今事情已經結束,也是時候將長老的吩咐交代下去了…”何慶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心的茶杯碎屑甩掉,然後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個箱子來。
眾人圍到近前一看,隻見在箱子當中裝的是滿滿登登的丹藥,雖然這些丹藥賣相不好,但卻散發著一絲淡淡的清香。
“難道長老的意思是要咱們趁此機會偷偷提升功力?然後等到機會來臨讓西峰一鳴驚人?”人群中有人驚呼一聲,然後便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紛紛上前來取走丹藥。
何慶聞言一陣苦笑:“如今玉壺宗都自身難保,又何來一鳴驚人之說?”然後他便將呂純告訴自己的玉壺宗即將覆滅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什麼!為什麼?這怎麼可能?”果然,一群西峰弟子麵上露出了當日何慶和許燚第一次聽說此事時同樣的表情。
“何慶師兄,既然玉壺宗都要覆滅了…咱們提升實力又有什麼用途?不如將他們留給更需要的人吧…”粗眉弟子一邊歎氣,一邊要將丹藥扔回箱中。
“誰說這些是提升實力的丹藥了?”何慶聳了聳肩。
“那師兄您的意思是…”粗眉弟子嗅了嗅丹藥,一臉疑惑道。
“這些其實是毒藥…”
“啊!”一群弟子聞言麵色一白,有幾人甚至手上一鬆將丹藥掉在了地上。
“毒…毒藥?”粗眉弟子突然感覺指尖上捏著的並非丹藥,而是一粒火炭,熏灼得自己手麻眼痛。
“沒錯,這些丹藥確是毒藥不假…不過,它卻能在關鍵時刻救人性命!”何慶淡淡道。
“師兄您就不要安慰我們了…”人群中有弟子道,“毒藥與救命豈不是自相矛盾?”
何慶搖頭笑笑:“各位師弟不必緊張,隻要你們耐心聽我說完,就會明白長老的安排用意何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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