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才從未聽呂童提起過自己有過表兄,但既然是巫王開口,此事倒也不容置疑。
他先向著呂純行了個禮,這才開口解釋起來:“這位前輩,通信使大人是在滅宗之戰中受人暗算…”
“是嗎?”呂純假裝關切道:“那他傷得嚴不嚴重?”
“前輩…通信使大人他傷得不輕,被人斷了一條手臂…不過您不要擔心,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不少,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當著巫王的麵,譚才自然不敢隱瞞,但是他又擔心眼前這人情緒失控,也是加快了語速安慰道。
聽了譚才的話,呂純心裡忽然有些好笑,心想這呂童此種狀況明明是由於自己的輕視被那烏凡造成,什麼時候變成在滅宗之戰所傷了?
不過他知道就算自己現在開口說出真相應該也沒人相信,便沒有急著點破,而是一臉憂色漸濃:“斷了一條手臂豈是小事,傷勢怎能如此容易痊愈,你可莫要騙我!快帶我去見他!”
譚才聞言心中狂跳,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果此人堅持現在去見到呂童,那豈不是要將一切暴露?
“前輩儘管放心,通信使大人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他換好了藥就會過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呂純帶著一絲笑意,看向了譚才。
“當然是真的…”見到麵前這人麵色變化,譚才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若是當真如此,那你的衣擺該要如何解釋?”呂純探手一指,冷聲問道。
譚才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衣擺上沾染了不少血漬,應該是自己被呂童逼到鐵籠之前接觸到了地麵。隻是他剛剛心情緊張,隻顧著打量了上身,竟然疏忽了身下的狀況。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路上來得匆忙,刮傷了腳踝…”譚才麵色慌亂起來,急忙解釋道。
“是嗎?”呂純見到時機恰好,探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遞了出去,“那你看這是什麼?”
譚才向著呂純手裡一看,頓時麵色一陣慘白:“血蠱…不…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譚才的異常答複自然引起了巫王的注意,尤其是當他看到呂純手中的東西時,麵色更是瞬間凝重起來。
“不知道?好!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呂純冷笑一聲,捏起藥丸向著譚才走了過去,“這東西叫做大補丸,隻要你將他服下,我保你的實力會突飛猛進,一日千裡!”
見到眼前的赤紅藥丸越來越近,譚才登時嚇破了膽,再也沒了任何堅持:“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我說!我全都說!”
見狀,呂純反倒有些詫異,他也不清楚這件事情為何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不過他也不願多想,隻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譚才,等待著下文。
“前輩…事情是這樣的…”譚才不敢有半點隱瞞,將剛剛的事情講了出來。而後又在呂純的“試探”下,把呂童這些年在背地裡的勾當一點不落地抖了出來。
“什麼!呂童竟然在背地裡煉製血蠱丹?”巫王這些年心事重重,巫圖窟內的事情很少過問,聽聞此事也是倍感吃驚,“那我問你,他這丹方到底從何而來?”
譚才搖了搖頭,然後又想起了什麼:“通信使大人從來沒有提起過此事,不過弟子有一次恰巧遇到他喝多了酒說了些胡話,聽說這丹方好像是從男覡大人那裡獲得…”
“血蠱丹有悖人道,想要煉製更是天理難容!既然你們敢背著我行此惡事,想必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巫王聞言眼中閃出一抹狠厲,隻見他手中光芒一閃,便有一道圓環憑空出現,向著譚才頭上飛來。
因為呂童對待譚才“不薄”,所以後者才幫呂童隱藏了血蠱丹的事情。他知道一旦這件事情暴露便無法收場,卻沒想到報應竟然會來得如此突然!
隻是他突然覺得掉了腦袋不過是瞬間之事,比起服下血蠱丹應該要少去不少痛苦,索性也放棄了掙紮,雙眼一閉等待死亡…
可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將人頭落地的刹那,卻忽然感覺到麵前一陣狂風洶湧,然後便有一道嗡鳴之聲從自己的耳邊掠過,轟隆一聲砸在了他身後牆上。
“呂純,這是我們巫圖窟的事情,識相的話不要插手!”巫王的聲音冷冷傳來,“等我整理好門風,便來處理你這血蠱丹的事情。”
譚才眯著眼睛一看,發現剛剛說話的那位居然擋在了自己身前,一顆心也是劇烈收縮,不知能否徹底落下。
“血蠱丹?哈哈哈…”呂純聞言一笑,探指將其射到了韋無息麵前。
巫王探手將這“丹藥”接到手中,然後放在鼻下嗅了嗅,這才麵色稍緩:“你這不像丹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巫王明鑒,這的確不是什麼丹藥,不過是個補脾健胃的山楂丸罷了…”呂純說著,又從懷裡取出了一顆同樣的“丹藥”,扔在口中咀嚼起來。
“抱歉…是我誤會了你!”韋無息恩怨分明,向著呂純點了點頭,“不過煉製血蠱丹之事罪不可恕,希望你莫再阻攔!”說著他就要再次馭起黑輪刃。
“巫王手下留人!”呂純急忙上前一步,“身為一個外人,我自然不該插手你們巫圖窟內之事!不過在此之前,還請聽我念叨幾句,之後無論巫王再做出如何判斷,呂純都不會阻攔。”
韋無息探手將黑輪刃收了回來,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點頭。